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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琥珀婴

狐皮嫁衣 江介 2515 2024-11-22 13:22
   这来的人,居然会是伟远哥。我虽是得喊他声他哥,可他比我大上十几岁。他见着我说:“阿音,你在这就好,那个道长在吗?”    我说:“不在,他出去了,等下才回来了。出什么事啊?”    伟远哥说,他家里孩子和村里的孩子去玩,发现棵老树,事情就出在这棵老树上。孩子们发现这棵老树总是流出些很浓稠的树脂来,奇怪的是,这树脂不同其他树脂,还夹杂有怪的味道。    当然,最奇怪的是,就在树脂里,好像是包裹了一个人!正确来说,是个很小的婴儿。    “啊?”我惊得张大了嘴巴。“不能吧,没看错吗?”    “一个人能看错,这都七八个人围着去看,我也亲自看了,准没看错的。道长呢,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这急着啊,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啊,我出去找找看。”我去喊着还在睡懒觉的郁东识,要他出去找宿吴子,我现在是不敢一个人出门的,生怕就遭了那个老女人的毒手。    我还没喊醒他,就听到宿吴子回来的声音了。    一番寒暄过后,我们就准备和伟远哥去田塘。    我看着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的郁东识,说:“你不去?”    “嗯,去,拉我一把啊。昨晚我想计策想到睡不着。”    我没好气地拉了他一把。    来到田塘,看到伟远哥说的那棵老树,远远的我们就看到许多人围在那,议论纷纷的。    我们赶过去,宿吴子让伟远哥先退散人群,我们上前查看。    还没靠近这棵老树,我们就闻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不香不臭,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只见这老树的树干上,流着浓稠质黄且透明的树脂,冲破了树皮,源源不断往外流。    而这树皮里面,有着大量凝固的树脂,隐隐包裹了一个婴孩。但树皮和树脂挡住了,我们看不大清。    宿吴子便拿棍子撩开树皮,弄开树脂。当里面的情形赫然呈现在我们眼前时,我们全都愣住了。    只见在树干里面的是:大量的树脂包裹住一个婴儿,又或许是胎儿。    他个头很小个,没有穿半点衣物,蜷缩着身子,眉目紧闭,一动不动的,就像是在熟睡着,又像是还在母亲肚子里一样。    我们都知道琥珀的形成,是由树脂滴落在动物的躯干上,经过千百年的演变,形成透明有颜色的石头,也就是琥珀。琥珀的存在,使得使得动物的躯干永远保留住。    而眼前这个婴儿的形态,便如同是一个巨大的琥珀。树脂里的婴儿,完好无损地包裹在透明的树脂中。    当场的人,包括我,全都看失了神。    良久,郁东识才说:“这,这是怎么回事?里面那个,真的是个婴儿吗?”    宿吴子说:“有头有手脚的,怎么不是?”    伟远哥给傻眼了,腿在发抖,“道,道长,这……”    宿吴子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说:“你去找你们的村长,让他带几个人,弄个栅栏来,把这围住。还有,拿块大红布来,免得让人看到。”    伟远哥应下后赶紧离开。    宿吴子上前,仔细观察了下,说:“流动的是现在的树脂,他身上的树脂应该都凝固了。要我看,不如把他给弄出来吧,你们过来搭把手。”    “啊?”郁东识后退几步,“师父你认真的?你叫我搬白骨我还能帮,这个东西,不是,这个样子,我,我瘆得慌啊。”    我也愣住没动,婴儿这个样子,确实让人心里发毛。他可怜是可怜,但瘆人也是真的瘆人啊。    宿吴子说:“都说死者为大,那他才这么点的,就被人弄成这个样子。你们还有没有点恻隐之心啊,他都死了,不会诈尸。”    我和郁东识看了一眼,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了。    如果这个婴儿以其他方式出现,我们都能还接受。就像我当初遇到那个算是活死人的宝儿,我也还能接受,不会怕,起码和正常孩子没两样。    哪像现在,一个婴儿被树脂包裹住,纹丝不动的,也不知包裹了多少年。这样的事情,我们连想都不敢想。    我和郁东识,是不大敢正视的,半侧过头去,顺着树脂把那个婴儿给弄出来。    偏越是弄,树脂的味道就越是浓郁,还夹着一些奇怪的味道,弄得我们想吐。    就在快把婴儿给弄出来的时候,婴儿身上的树脂开始融化,渐渐露出婴儿的身躯来。    与此同时,从树干里面流出来的,不单有树脂,还有些恶心的虫子,也不知是树里原本的树虫,还是因为婴儿尸身带来的尸虫,    “不好,你们快松手!”宿吴子喊道。    我们立即离开树干,忙把手上黏糊糊的树脂弄干净。    宿吴子说:“坏了,他怕是不好离开这树的。”    “为什么啊?”郁东识说,“难道让他一辈子 都在这树里面吗?不都说入土为安吗?他在这里,不大好吧?”    “他可能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树脂已经完全渗入他体中。他尸身不腐败,是因为有树脂的滋养。他要是贸然脱离树脂的话,尸身腐败还好,最怕连尸身都保不住。”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问。    宿吴子把婴儿给塞回去,再拿来藤条捆住树干,好堵住树脂,免得再流出来。    这时候,伟远哥带了人来,把现场给布置好,拿红布把老树给围起来,不让其他人看到,不然得吓坏个人的。    宿吴子和他们村长等人交谈,我和郁东识则特地离开了段距离,好透透风。    郁东识插着腰说:“唉,这年头,真是世风世下啊。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有那么多古怪事呢?是我见识少,还是我经历少啊?怎么什么事都能让我们遇到啊?”    我说:“谁知道啊。”    我心里也犯不禁嘀咕,怎么会还有这样的事啊,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居然会对一个婴儿动手?    这时候,远处走来那个傻子田有。他蹦蹦跳跳地路过我们身边,也不知为何,他突然停下脚步,朝我看了一眼。    我没来得及多想,他就突然向我扑来,紧紧把我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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