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她只是进了门就停下了,并没有走到芳姐的跟前,在停下脚步以后,楚格格就倚在一旁的门框上面,双手抱在胸前,波澜不惊的看着芳姐。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我,可没功夫在这跟你浪费时间。” 楚格格的语气很是平静,但听起来却给人一种谈判的意思。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楚格格在进门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给对方机会。 如果还是没有任何收获的话,那就可以考虑先把芳姐的这条线索给丢掉了。 “我,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的……可是在这之前,我也想问你一些问题……”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还不等芳姐把话说完,楚格格就毫不客气的开口打断了对方。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直视着芳姐的脸,忽然觉得这人还真是不简单,竟然到现在还试图和自己讲条件。 不过楚格格倒也不介意和对方信息互换,她觉得只要双方价值对等,那自己也可以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不就是想知道那雕像是怎么回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东西是别人给我的,那个人说只要我按照他的方法好好的供奉,我的明明就很快可以回来了……” 在说话之前,芳姐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一般,可是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发颤,随即眼圈又红了起来。 可是芳姐说的这些内容,却让楚格格听得有些不明不白的,于是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随即又开口问道:“那个明明,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雕像又是谁给你的?” 可楚格格把这些问题抛出来以后,芳姐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张了张嘴,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也不知是缓和了多久,芳姐的状态才稍微好了一点,随后她咽了口口水,跟楚格格细细说起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按照芳姐所说,那个小孩雕像是几个月前她从一个大师的手里求过来的。 而这个大师究竟是什么来路,其实芳姐也不是很清楚,而她也从来都没有跟对方真正的见过面,二人之间所有的交流,都是靠当初给芳姐介绍这个大师的中间人,以及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的方式来完成的。 “那个大师告诉我,说这雕像是位圣童子,他让我把他带回家好好供起来。还有,还有你之前从我这拿走的那些东西,也都是他给我的,他教我怎么去用那些东西,说只要我按照他的方法乖乖的去做,那明明就可以回来了,就可以回来陪我了……” 说着说着,芳姐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了,没过多久她就抽抽噎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模样看上去直叫人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明明到底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 楚格格也不管芳姐现在情绪如何,又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 可芳姐在听了她的话后,就好像被戳到了极大的痛处一样,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楚格格在旁边看着,心里边也是着急的不得了,但与此同时她又很清楚,这人现在情绪一旦上来了,自己也是没办法阻止的,所以最后便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芳姐自己把情绪调整好了再说。 然后楚格格就一边等些一边反复的在心里面一诫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然后又自我安慰着,至少现在芳姐肯说实话了,自己多等她一会儿也不算太亏。 又过了一会,芳姐终于发泄完了情绪,总算是可以开口说出来话了,于是,她便红着眼睛继续跟楚格格讲起了自己的那些往事。 “明明……他,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芳姐在十六岁的时候就独自一人离开了村子,到了县城里打工。 她家里孩子很多,条件也不好,小学毕业以后爹妈就没有再继续供她上学了。 原本家里面的意思是准备等芳姐成年了,就让媒人帮忙从邻村找个对象成家的,反正农村里边像她这样的女孩一抓一大把,家庭条件不好,兄弟姊妹又多,长的也算不上多么出众,但是能干活好生养就足够了。 其实芳姐一开始也打算就此认命的,觉得自己就这样听着家里面的安排,以后至少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但很多时候却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边那些和她一样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小姑娘小伙子们,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都往城里面跑了。 据那些逢年过节从城里面回来的年轻人说,县城里头跟他们农村比起来那简直是好太多了。 城里边有大高楼,有柏油马路,还有很多他们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卖,吃的穿的用的跟农村的条件都不在一个档次上,而且在那边还能找到不错的工作,一年到头也能攒下不少的钱。 听着别人口中的城市生活,芳姐的内心也不由得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于是她开始忍不住在心里面问自己,真的就甘心这么一辈子呆在这个穷乡僻壤里,相夫教子下田干活吗? 自己明明还那么年轻,会的也不比其他人少,为什么别人能去城里面追求更好的生活,而自己却要留在农村里,只能选择听父母的安排呢? 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后,芳姐便下定决心也要去城里面打拼一番。 说服了爹妈以后,芳姐便独自一人带着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百多多块钱,还有一些简单的衣服和干粮,在那个天蒙蒙亮的日子里,独自一人离开了村子。 来到城里以后,这个全新的世界也的确是让芳姐觉得大开眼界,但很快她却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因为城里虽然处处都是车水马龙的很繁华,但消费水平也同样比农村高出了不少,几乎不管干什么都需要花钱。 对于那时候的芳姐来说,窘迫的生活实在是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