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正道好像都多少有点问题。 温昭隐隐开始为正道的未来担心起来。 “你们也是被抓来的!?”万金睁大眼睛,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了贺怀辰前面,被他一个闪身躲过。贺怀辰的视线落在了万金有些脏的手上,虽然脸上带着些笑,眼神却不是这样说的,不过贺怀辰还是摇了摇头否认。 万金注意到贺怀辰的眼神,讪讪地笑了一下,而后难得用了点灵力把身上弄gān净,嘴上还念着:“我想也是。” “到底怎么了?”贺怀辰简单地说了下来自丹霞谷的委托便直接问出来。 万金瘪了瘪嘴,一脸不慡的样子。 “还能怎么样,碰到了个变态,抓了我们也不让我们做别的,光替他养灵草,还是株快死了的草,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边说边指着一旁一个jīng致的盆中种着的一株叶子全部耷拉下来的灵草,盆用金丝细细勾勒出花纹,显得富贵堂皇,配上这样一株半死不活的灵草实在有些突兀。 更不要说这灵草实在普通,对于刚开始修炼之人可能还有些用处,但也不过是市面上常见的货色,用不了多少灵石就能买上一株,完全没有救活的必要。 当温昭的视线落在那一株灵草上时却愣了愣,好眼熟,那已经开过了就要凋零的花瓣,那卷起的叶尖还带着微微的huáng,无一不在说这株灵草已经活不了多久。 温昭突然在记忆中找出了这株灵草的存在,这是……自己在大测中发现孟语堂的积分不够时塞给他的那一株灵草。 其实当时那株灵草已经被取了根,若不是放入储灵囊中恐怕很快就耗尽灵力死去。 想到这一点温昭走近了些,想要将土向两边拨一拨,手在碰到土壤时更为惊讶。每一粒泥土都像不要钱一样灌满了灵气,蕴含着丰富的土系元素。 指尖碰到了些东西,温昭认真地看了看,原本折断的根的地方稍稍长长了一点,原本不该长出来的,但确实长长了,就像是已经努力去救活,但已经死去的灵草又要怎么救活。 “那个变态是不是喜欢笑,笑起来也很温和。”温昭看着那株灵草慢慢开口。 万金挠挠头一想,还确实是温昭说的这样,笑起来怪好看的,让人怎么也想不到那人却是这样变态。 为什么……温昭的心被茫然填满,为什么孟语堂想要救活这株灵草呢?她努力地去回忆把灵草拿给孟语堂时,两人的对话。 “这是只给我的,还是人人都有的?”孟语堂笑出酒窝,眼里坦dàng,不躲也不闪地看着温昭。 “当然是人人有的,想什么呢?” “回头出去还要还我的,你可别想多了。” 然后呢,孟语堂好像轻轻笑了。 原本在被他捅上一剑以后,温昭以为孟语堂那是的笑是一种嘲笑,嘲笑自己愚蠢,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 孟语堂究竟要做什么? 他的身上充斥着矛盾感,孟语堂会温和笑着把积分拱手让人,却也会明知自己灵力失控会引起灵shòubào动时毫不犹豫地刺入剑;会温声开口让自己去他那里,也会一次次把自己bī入绝境。 温昭真的想不明白了。 “昭昭。”贺怀辰在温昭的身边蹲下身,把她刚刚碰了土壤而弄脏的手擦gān净,“我们继续走吧。” 也只能这样,想再多也没有用,只有见到孟语堂,才能得到一切问题的答案。 “好。”温昭抓住贺怀辰的手站起来,扭过头看向万金,“你知道他在哪吗?” …… “苟任。”躺在chuáng上的人叫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随着说话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嗽得厉害时甚至咳出了点血沫。 孟语堂倒也无所谓血沫落在被子上,只随手将其抹去,抬起的手上布满了伤痕,包扎得也很简单,透过纱布能够看到森森白骨。他稍稍喘了一口气又叫了几遍苟任的名字,无人应答。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只是从躺着到坐起来这样一个动作,绷带下缠绕的伤口便迅速裂开,血很快染红了纱布。 真狠啊……孟语堂的视线落在红色的纱布上好一会,勾了勾唇角。没想到西黎化龙之事没成,那老东西居然这样生气,直接把自己的皮剥了一层去。 “废物,我怎么带回来的就是你这个废物。” 那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孟语堂又忍不住笑起来,眉眼间都是温和,脸上的酒窝更是添了几分亲和力,像极了那些世家出来的翩翩公子,温文尔雅,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是个杀人不眨眼之人。 只是有些可惜了,孟语堂垂下眸子,唇角稍稍压压,自那后躺了好长时间,可惜见不到温昭看到自己送去的礼物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