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也是,也不是,她的确在想罗严塔尔的事,不过和莱因哈特想的却又有一丝不同。 自始至终有一件事,她一直不明白,像罗严塔尔这样精明的人,怎么会栽在爱尔芙莉德的手上。 说他爱上了她,又未必,一个在花丛中打滚的浪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不至于爱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还是与其有过节的女人。 说不爱却和她上了床,还有了孩子,不管是强迫也好,还是对方心甘情愿也好,明知这个女人是个麻烦,偏偏还就做了自找麻烦的事。 因为对方年轻漂亮,一时贪图美色,便不顾后果了吗?或者说内心的极度自傲让他觉得一个女人成不了什么大事,也威胁不到他什么,便随性而为了吗? 她倒是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他母亲的关系,让他对待女人多少是持轻视的态度。 而爱尔芙莉德,在原书作者笔下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她不知道。但她所接触到的那个人,恶毒而愚蠢,几乎是写在脸上的。 或许罗严塔尔正是看透了其与自己的母亲一样的本质,所以越发轻视,却唯独忘了,越是这样的人,一旦疯狂起来,谁也料不到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就像当初他的母亲要剜去她刚出生的儿子的异色眼睛一样。 所以才招致了今天的这一后果。 想到这里,希尔不由得想到了前段时间听到的一件事,“陛下,你前段时间不还开玩笑地问米达麦亚提督,罗严塔尔提督情人的头发会是什么颜色。当时米达麦亚提督说是黑色,他回答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莱因哈特脸色一哽,“你从哪里知道的?” “这又不是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有人谈论我自然就听到了。而且据说罗严塔尔提督有过连续一个星期从不同的贵妇家里出来的情况。” 说着,希尔不由得调侃道:“当初的罗严塔尔提督有多风流得意,如今因为一个女人的证言就有多狼狈。这温柔乡也能变成刮骨刀,大概罗严塔尔提督也想不到这点吧。多少有点现世报的意思。” “你对罗严塔尔...有意见......”莱因哈特有些怀疑道。 希尔眨了眨眼,“怎么会,就是有点看笑话的意思。陛下不觉得吗?” “......” 令人迷惑的变化 莱因哈特轻轻咳了咳,“严肃点,这可不是能随意开玩笑的事。” “这本来就不是一件严肃的事,一个真小人利用一个恶毒的女人炮制的陷害忠良的幽默剧。” 莱因哈特自然是听出了这“真小人”“恶毒的女人”是谁,也听出了希尔话里的意思,“你是要为罗严塔尔求情?” 希尔笑,“还用我求情吗,陛下本来就没打算将这场闹剧放在心上。不管是真信任罗严塔尔提督也好,还是基于眼前的形势。在马上要对杨威利一党用兵的时候,临阵杀将,绝对是犯了兵家大忌。” 莱因哈特对希尔的话不置可否,而是感兴趣地问道:“那你觉得罗严塔尔可信?” 希尔顿了一下,然后站在一个公平客观地角度说道:“没有谁会有百分百的可信度,也没有谁会百分百地信任别人,因为人心是这世上最变幻莫测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这并不可怕,因为知道了他的小心思,就代表抓住了他的弱点。那这个人就永远跳脱不出规则的范围。可怕的是没有自己小心思的人,光脚的永远不怕穿鞋的就是这个道理。拿米达麦亚提督和奥贝斯坦军务尚书来说,抓到了米达麦亚提督的妻子,就代表抓住了他的心脏。这招显然对奥贝斯坦军务尚书不管用,因为他既没妻子也没家人,那就只能抓奥贝斯坦军务尚书本人。但结果很可能是奥贝斯坦军务尚书选择和抓他的人同归于尽。” 莱因哈特被这个说法逗笑了,“你说的不错,结果很可能就是这个。所以你的意思是奥贝斯坦比米达麦亚更可怕吗?” 希尔摇摇头,随即叹口气,“我今天说的话有些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怕得罪那些提督们吗?放心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朕又不会将你的话传给别人。” 我是怕陛下你啊,现在对我百般包容,等以后厌弃我的时候,恐怕这些就是我的罪了。 当然了,希尔并未将这些说出来,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道:“奥贝斯坦军务尚书在精神上和行动上确实更可怕,可有一点他比不上米达麦亚提督,那就是人心上。米达麦亚提督受其他将官的尊敬和爱戴,军务尚书则是被众人唯恐避之不及。从这一点来说,军务尚书比米达麦亚提督更好对付,若是将来军务尚书遇到罗严塔尔提督这次的事情,依照众位提督的人品,即便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但估计也没人想拉他一把。” 看着若有所思的莱因哈特,希尔道:“陛下,臣今天说这么多不该说的,就是想告诉您,用人的背后隐藏着许多的利益平衡。征伐天下的时候看众提督的本事,可天下太平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这些合纵连横。” 莱因哈特很快想到,“你让朕看古时候的隋末唐初的历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希尔不答反问,“陛下看到哪里了,读到什么心得了吗?” “没有读完,确实有一点收获,但未必是你想让朕知道的。” “那就等陛下读完,臣再和您讨论。” “好,就这样说定了。” 本来希尔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三月一号的晚上,海尼森发生了爆炸事故并引发了火灾。随同莱因哈特去避难场所的时候,可能被初春的冷风吹到了,第二天又有些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