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八十二章:不过是个区区乐伎而已 花颜一出场,便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的容颜,在整个陈国,不,是在整个天下,恐也找不出第二个与他相媲美的男子。 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子,当真是美得令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众人看向花颜的目光惊艳有之,纯欣赏有之,淫色亦有之,更有令人作呕的淫秽之谈。 无论是这些打量他的目光还是令人作呕的淫秽之谈,他都已经见得多了。 这些豪门世家的贵公子,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伶人能惹的,这点他还是能够清楚明白的。 这也是当初他为何要寻求王氏公子的助力,因为他想离开那个地方。 也正是因为花颜明白,所以他也不恼怒,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外给他们作个揖礼后,站定身子任由他们打量。 好在这些贵公子们还是有分寸的,不就是一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么,打量过后,他们也都各自寻着一个能坐的位置,撩起衣摆席地而坐。 在这之中,虽只有王婉茵和长宁郡主两位姑娘家,不过有她二哥在,也不会闹出什么不堪之事来。 是以王婉茵便带着长宁郡主同他二哥坐在了一块,一个石桌刚好可以坐四个人。 已经坐了两个,又添上两位姑娘,刚好。 待众人各自寻位散开,花颜侧身向王凌琰坐了揖礼,态度恭敬的问:“不知主家有何吩咐?” 大约是刚才某人的回答让他感觉很不爽了,他现在脸色臭得很。 他只冷冷的瞥了花颜一眼,说的随意,“听闻你琴艺好,那就弹几首应景的来给我们尽个兴。” “是!”花颜应声,正准备转身进屋抱琴出来,却听见有人嬉笑间念了一句: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眼前的绝色佳人是谁,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王氏二姑娘长得也不过是清秀,至于长宁郡主长得虽不错,却也不是那倾城倾国的佳人。 算得上倾城又倾国的佳人,那也只能是眼前的这位伶人花颜了。 等花颜将琴找了个位置摆好,便向他们作了个揖礼,撩起衣摆就席地而坐在琴案身后。 而后,花颜在琴案一旁的香炉里,先点燃一株香,在香慢慢的燃烧时,缓缓的升起缭缭白烟,他才静心开始抚琴。 看他这一番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丝毫无拖泥带水之势,可见在他时常弹琴必是记得要焚一炷香的。 “焚香抚琴,没想到这位也是雅致之人。”有人看了他这一番动作下来,夸赞道。 焚香,凝神、静气。 琴曲,清新,明媚。 这首琴曲清新,听了仿佛内心很平静,如清风微扶,暖阳当空,走在绿水青山间,忘却烦恼,人与自然形成一体。 一首琴曲结束,香炉的香已至一半,而他手上抚琴的动作未停,又重新接着弹奏一曲,反反复复,直至香炉的香焚尽。 琴曲结束,众人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谁说了句,“好,如此琴艺,当真是难得!” 此时一位公子闻声鼓掌,似是对花颜有了些许兴趣,直言不讳道:“如此佳人当真难得,我喜欢。” 而他身边的人推了他一下,许是知道他的一些秉性,笑道:“我看他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到了你的手里,也不知能活到何时何日。” 那人又轻声道:“不过你虽喜欢,但你却不一定能得到。”说着,他朝王凌琰的那个方向看去。 那人的话说的也没错,花颜是王凌琰从谖忧阁买回来的,现在他又主在王家,是以王凌琰也就相当于是他的主人。 他看了花颜一眼,眼神一暗,心中涌起一股势要得到花颜气,便对王凌琰笑着直言道:“王兄,瞧着这位伶人倒是有趣,不如你将他送与我如何?” 说话的人是梁国荥阳郑氏的公子,与现任王氏主母是异母同父的姐弟关系。 闻言,王凌琰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而后只顾着同旁人说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见王凌琰未理他,他也摸不着王凌琰的态度,又打了个商量,“借我两日如何?两日过后我便还你,亦或者我再送你一个乐伎如何?” 然,王凌琰仍是不理他,一句话也不与他说。 两次未果,在座的人也都明白了王凌琰对他的态度了,从始至终王凌琰从未与他攀谈半句,这人还无自之知明,大家都不由得闷笑了几声。 许是他也觉得甚是难堪,不由有些气愤的站了起来,“王凌琰,他不过就是一个区区乐伎而已,借与不借你倒是说句话,你这又是何意!” 王凌琰慵懒地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似是看了什么腌臜东西,又几分嫌弃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 这一目光被他捕捉到了,心里更是气愤难耐,不顾来之前父亲的嘱咐“切不可与王氏族人发生争执”,指着王凌琰怒骂,“好你个王凌琰,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琅琊王氏的身份耀武扬威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成。 一个区区的乐伎而已,莫不是你舍不得他?”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哦,我倒是想起来了,他是你买回来的,又是你安排住在了这里,莫不是你们两之间......” 说到后面,他莫名觉得自己发现了王凌琰身上不得了的秘密,看着他们淫笑了两声,“你们......” 刚要说话,他便被一颗迎面飞来的小石子打住了喉咙,他的话戛然而止。 王凌琰换了坐的方式,撑着手靠在石桌上,好整以暇看着他,“你说的没错,小爷就是仗着琅琊王氏的身份仗势欺人了,你又能如何!不过有一句话你确是说错了。” 王凌琰停顿了一会儿,露出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一顿嘲讽:“你不过就是区区一庶出子而已,凭何小爷要同你说话?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不成?庶出子就是庶出子,一点规矩也无。” 王凌琰的此番话说得他脸色发青,瞪大眼珠盯着王凌琰,嘴里因着被点了哑穴而发出“啊啊”之声。 “今日之宴是为我王氏二姑娘所请,你若坏了此宴,我便让你同它一般!” 说着王凌琰掷地有声将手中的茶盏扔在地上,“啪”的一声,完好的茶盏落地瞬间变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