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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道德罪名3

未在芳华时遇见你 范七爷 2611 2024-11-04 01:21
   王月桂的所有做法就是在给陈兰花传递这样一个信息,根本就没法推翻,陈兰花也无法找到借口来安慰自己,说什么父母不管怎么样都是爱自己的。   不是,她的父母根本不爱。   他们最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名声,以及别人对他们的评价,孩子不过是他们十几二十年前无知愚昧的欢爱后留下的东西,然后这些东西长大了,会咬人了,他们就觉得大逆不道,明明是他们给了这些东西生命,怎么现在还要被反咬一口。   陈兰花过去还天真的认为,不管怎么样,王月桂至少还是爱着她的,只是这种爱不对等,不公平,可还是爱的。   现在看看,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有什么东西在陈兰花的眼中破碎了,她慢慢的拉开王月桂再次攀附上来的手,奇怪的是,她明明看到王月桂面目狰狞的在说着喊着什么,可她居然一丁点声音也听不到,就只能看到王月桂的嘴巴不停地动,不停地动……   --   无力再为自己辩驳的陈兰花成功被钉上了罪名,她成了这个家耻辱的象征,没有了容身之所。   陈生每天阴沉着脸,还有陈老头越发难听的谩骂,王月桂死气沉沉的表情,孩子的吵闹,陈兰荷的不告而别,陈文松的沉默,以及行尸走肉一样的陈兰花,再次构建起了陈家畸形的家庭关系。   有时候趁陈生不注意的时候,王月桂会把陈兰花偷偷拉到外面,询问她关于过去那些事情的细节,问她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大哥大姐做那种丑事。   陈兰花似乎是丧失了一切行动力,包括说话能力,她通常都会用面目表情的沉默,来代替一切回答。   没人知道那时真正的经过,知道的也不会再说了。   陈家的悲剧注定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尾,但却是一次规模庞大的反抗,颠覆了过往两代人建立起来的制度。   陈兰花当之无愧的成了陈家权利代表的眼中钉,也成了不能被提及的耻辱性标志,就算是陈老头,也是对她嗤之以鼻。   “你怎么就做了这样的事情啊!”每天,王月桂长吁短叹愁眉苦脸说的最多就是这句话,而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的陈生,则对陈兰花视而不见。   --   身处在舆论漩涡的陈兰花仿佛感知不到外界的干扰了,整天浑浑噩噩,像个死人,或许她决定从武汉回来那天,就已经死了,支撑她的不过是想知道在父母心中,她是什么分量。   现在知道了,心中唯一的希冀也灭了。   就像一个信仰至上的人突然失去了他赖以生存的信仰,全世界都变成一片空白,找不到方向,用拒绝的外界一切事物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陈兰花早就意识到自己不正常,整夜整夜睡不着,悲观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有了任何探知未知的欲望。   她病了,只不过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而已。   --   对于陈家闹出的丑事,那些好奇的目光,堵不上的嘴,陈生都以“陈兰花得了神经病”为理由遮掩过去了。   愚昧无知的陈生怎么可能懂,自己的女儿正在往死亡的深渊坠入,他认定陈兰花是得神经病了,疯了,脑子不正常了。   “怎么不叫阿兰下来吃饭?”简单的饭菜已经摆上桌了,但没有见到陈兰花,王月桂就去问陈文松。   这边陈文松从老旧的木头碗柜里拿出一个大碗,装了一些饭和菜,用塑料袋套住,准备端到新房上面去给陈兰花。   陈家以前是没有要给谁端饭到房间吃的先例的,除非病得起不来床,但如果真那样,估计也没法吃得下去饭了。   陈兰花现在有手有脚,完好无损,就让人单独留饭端到房间去,最先不满的就是陈老头,因为陈文松把一盘炒出来的五花肉挑了瘦的一大部分给装到了大碗里,肉本来就不多,剩下的每个人也吃不到多少,陈老头立马就拍着桌子叫起来,“她自己不会下来吃吗,有手有脚又没残,怎么还要人端上去?她怎么不说要人喂啊!一个一个给惯得没有规矩,她也配吃肉吗!我还没吃呢!放下!”   陈吉陈清那天晚上连夜赶回了县城,已经有差不多两周没回来看过陈老头了,王月桂每天忙着带孩子,干活儿,哪有空管陈老头有没有肉吃,再说了,她自己还没得吃呢。   陈生现在身体好点了,又开始喝酒,并且越喝越凶,见陈文松要给陈兰花端饭,也不出声,但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王月桂暗暗瞪了陈老头一眼,就示意陈文松赶紧把饭端走,别回头又要说个没完。   --   房间里很黑,陈兰花没有关灯,但房门被反锁了,陈文松敲了好几次门,也喊了几声二姐,但里头都没声响。   陈兰花她们这个房间有两个窗户,一个跟着大门朝南,一个朝西,因为当时建房子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钱,就只装了玻璃窗,没有安防盗窗,玻璃窗年代久了,开关已经不灵光,从外面都可以推开。   陈文松绕到向西的那个窗户,用手指扣开了窗户,探头进去一看,就见陈兰花坐在那方小小书桌面前,对着镜子梳头发,差点没把陈文松吓死。   “二姐?”   陈兰花停了梳头的动作,缓慢转头,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嗯,怎么了?”   看上去很正常,但陈文松就是觉得怪怪的,把另外那只手捧着的饭碗递进来,说道:“吃饭了,给你带的。”   他知道二姐最近一段时间不想跟家里那些人吃饭,之前还会下去吃,但吃得很少,现在干脆都不吃了。   “哦。”陈兰花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没想着寻死,就是不太想活着,但她也害怕死亡。   看,她永远都是这么矛盾。   想死,又不敢。   想活,又活不下去。   这几天她很害怕光线,所以不敢开灯,陈文松叫她的时候,她就抹黑站起来,接着窗外照进来的一点点光线,接住那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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