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扛下责任
原本不怎么说话的宇文灏突然变得爱说话了,而原本占着主导位置的林玖玖却是低着头应话。 谈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老章的门前。 林玖玖之前了解过,老章是个勤快的男人,跟他好吃懒做的婆娘完全是两个样子,所以他们家的房子还不错,虽然就是普通的小院子,但是明显比邻居家的要整洁大方地多。 宇文灏上前敲了门,好半天都没有人来应门,倒是隔壁家的开了门。 看见宇文灏和林玖玖的穿着,开门的女人就知道这两人身份不一般,估计是个有钱的。 想想老章遭遇的事儿,那女人就问道:“你们是老章的雇主?” 林玖玖点了点头,那女人就开始夸了。 “这年头碰到您这样的雇主真是少了,还能上门来看看老章。诶,那老章也是可怜,还躺在床上,婆娘就和人家出去鬼混。要不是老于给了我钱,估摸着老章就要被饿死了。” 林玖玖想着老于就是那个自己交代他要好好照顾老章的那个汉子,不过那个汉子做得也算是仁至义尽,都是在外奔波养家糊口的人,除了把老章交托给邻居好心的大婶,还真是没别的办法。 “那您知道章杨氏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那婶子下巴一点:“可不巧的,这不是回来了。” 林玖玖顺着婶子指出来的方向看去,就见章杨氏亲亲热热地挽着一个汉子的手走了过来。她心里只觉得恶心,自家男人还没死呢,这就带着情夫登堂入室了。 章杨氏老远就看见自己家门口站着两个人,走近了才发现是林玖玖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她目不识丁,也不关心国家大事,当然不认识宇文灏,只觉得自己看着那个陌生男人就觉得心里发慌,总觉得有种脑袋悬在脖子上的感觉。 连忙放开了情夫的手,推了他一下:“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那男的也不过是为了章杨氏的钱,听她这么说,赶紧地就跑走了。 章杨氏扭着腰就到了林玖玖的面前,招呼了一声:“哟,林掌柜,您这是来送钱的?” 林玖玖打量着她,不过一天没见,这章杨氏的脸色竟然好看了不少。 衣服一看就是新的,还给自己打了新的金耳环。 可见,她给老章的钱都进了这个妇人的口袋。 先不说这个章杨氏身上穿的戴的都是老章的卖命钱,就是她一开口说的话也让林玖玖沉了脸色:“我是来看老章的。” “有什么……”好看的三个字没说出来,章杨氏就感受到了宇文灏锐利的目光,她连忙打开门:“我们小门小户,两位也不怕脏了自己的鞋。” 这话说得刻薄尖酸,林玖玖皱着眉就当自己没听见,只是问:“老章呢?” “哝,就在那里。”章杨氏没有再往前走的打算,只是用下巴点了点,林玖玖顺着方向看过去,差点气炸了。 那里竟然是柴房的位置。 章杨氏就在柴房搭了一张简易的床,让老章躺在那里。 也就一日光景,老章就像是变了个人。 他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却面黄肌瘦,整个人都脱了形。还没走近,两人就能闻到一股古怪的味道,走近了,更觉得一股腥膻味扑鼻而来,难受得令人作呕。 林玖玖愤怒地回过头:“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章杨氏一脸不屑,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袋瓜子,一边吐壳一边说:“他自己醒不过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妈,还能给他端屎送尿。” “那我给你的钱呢?”林玖玖明知故问,倒是让章杨氏稍微变了些脸色。 她嚷嚷着说:“您给钱能有多少,看病买药早就花完了,怎么,您还指望用那么些钱来请个帮佣啊。这老章还没那个福气要人伺候他!” 林玖玖已经被她给气死了,直接转过头跟宇文灏说:“恐怕又要麻烦你了。这人是我工地上出事的,不能不管。我出钱,麻烦你帮我找个好一点的看护,直到老章能自理。这女人红杏出墙,老章既然还昏迷着,那就找找关系给她张休书。” 宇文灏没想到林玖玖会这么做,但是找看护他肯定没问题,只是休书。这种东西都要当事人才能写,这女人虽然红杏出墙,还不照顾丈夫,但是老章没醒,休书也不好出。 “休了我?”章杨氏挺清楚两人的对话,瞪大眼睛,“你有什么权力!” 林玖玖觉得自己也是太冲动了,但是这个章杨氏的行为也实在是人神共愤,让她心里着实难受。她收回刚刚的话,继续说:“这种女人也不能让她照顾老章,我租个房子,让老章去那里养病,等他好了再决定怎么处理。” 说完,看向章杨氏:“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给你。既然你不愿意照顾人,那我这个事主就先帮你照顾着,免得到时候再出一个潘金莲!” 宇文灏的暗卫早就安排下去,不一会儿就进来两个人把老章给搬走了。 章杨氏这才觉得不妙。 因为老章受伤,她就把老章当成自己的摇钱树了。只要拖着人不死,林玖玖总是要给她钱买太平。 看她出手那么阔绰,自己算是找到个长期饭票,这可比老章每日打工赚的钱要多得多。 可今日这么一出,她知道只要老章出门,自己的收入就断了。正要冲到门口拦着,却被不知道什么地方出来的人给架住,眼睁睁看着老章被人抬走。 林玖玖和宇文灏没再理会她,见事情已经解决,就离开了。 “玖玖,你这人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宇文灏这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林玖玖笑着看了他一眼:“我听说宇文将军的军中,若有人受伤残疾,也是将那些人奉养终老。我不过有样学样,顺便再给我们天香楼博个好名声。” 宇文灏知道她是给自己找的托词,不过林玖玖的行事作风还是让他心生敬意。这种事情她分明可以置身其外,却因为心里头的良知,硬生生往自己身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