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鸾问陆寿:“寿儿,先别哭,跟鸾叔说,怎么回事?美人为何不愿意?” 陆寿哭着说:“媳妇儿说他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说的什么鬼话?骗人也不上点心,欺负陆寿傻是吧!”青鹫叉腰道。 青鹫教陆寿:“你就说你救了她,她必须以身相许。” “我说了,可他说要排队,我前面还有四个人救了他的,得问问前面的人让不让我插队。”陆寿还在撒泼。 庄子上的人开始忿忿不平了,遇上个专门碰瓷的吧,居然敢碰到庄子上来了,还戏弄陆寿,几个人开始撸袖子,说要去找纪初六让他在从庄子里消失。 陆寿一听,跳了起来,大吼:“不许你们欺负我的媳妇儿!”一副谁敢去动他媳妇儿就跟谁拼命的样子。 何鸾与青鹫连忙哄好陆寿,说:“好,好,不欺负你媳妇儿,我们去找她谈谈,好不,劝她与你成亲,可好?” 陆寿这才破涕为笑,拉着何鸾和青鹫就走,说:“鸾叔,鹫姨,你们帮我劝劝我媳妇儿,等庄主回来,我们就成亲。我也好想像你们家何洛那样,快点抱着媳妇儿亲亲。” 何鸾和青鹫相视,勉强笑了笑,这就难了,人家都不愿意。先看看人吧,若是奸恶之徒,也留不得。 来到绝壁小屋的篱栅院门外,陆寿就怂了,不敢进去,说媳妇儿正在生气,他一进去媳妇儿就要划脸,划花脸蛋就不美了。 何鸾和青鹫无奈地笑了一下,推门进院。 一个火红的背影映入眼帘,身姿纤瘦,听见声音,缓缓转回头。 “小姐!” “夫人!” 何鸾与青鹫同时惊呼! 纪初六皱眉,这庄子上的人都什么眼神?都看不出他是男人吗? 何鸾与青鹫带着惊喜的神情齐齐上前,纪初六惊恐后退:“你,你们要干什么?” 见吓着了纪初六,怕把他吓得跳崖,他们不敢再上前。 “我在这守着,你快快回去传讯庄主,请他速回。”青鹫急忙对何鸾说,何鸾即刻闪身离开。 陆寿在篱栅门外探头探脑,可怜巴巴地看着纪初六。 青鹫也退出了小院门外,招手让陆寿过来,有话问他。 陆寿依依不舍地把视线从纪初六身上移开,走到青鹫跟前。 “寿儿,告诉鹫姨,你是在哪里把人救起的?”青鹫低声问陆寿,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就在江中,他被人打下了江。”陆寿如实告之。 “可有看清何人所为,可看清功法和门路?”青鹫继续问。 当时离得太远了,陆寿看不清他们的脸,而且极巳一出招就把纪初六打下了江,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功法。 陆寿摇头,说:“没看清。” 青鹫叹气,转头凝重地看看院内的纪初六,正好纪初六也探望出来,目光一接,纪初六一个激灵,慌忙窜进屋,咣当关门。 青鹫无奈,怎么生得如此胆小,与小姐相差甚远,这么些年,也不知怎么过的,定是过得很苦,到底是被藏到了哪里?可怜庄主四处找寻。 而纪初六正抱着肩瑟瑟发抖,她的眼神好可怕,她是要教陆寿生米煮熟饭吗?她真没看出我是男人吗?还是有什么打算? 青鹫回头看着陆寿,他正望穿秋水般看着小屋紧闭着的门。可怜的陆寿,她都不知怎么跟他解释了,这傻孩子,男女都分不清,怎么娶媳妇? 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不——他是我媳妇儿,不是庄主的,是我先找到的,是我救的!”陆寿高声嚎叫,又开始大哭:“你们都是坏人,抢我媳妇儿。” 纪初六隔门听到陆寿的嚎叫,菊花一紧,怎么又多了个庄主? 他摸摸自己的脸,真有那么漂亮吗?那我怎么都没女孩子家来说亲?都十五岁了,人家方清如才十四岁都说好了一门亲事,天天跟我炫耀,羡慕死我了。 我怎么发育这么晚呀,光长个,都十五了,怎么还没开始变声,喉结也还没长起来。自从那次和卫六月后,都还是没做过春梦,我还有在发育吗? 我现在真的是雌雄难辨吗?那庄主应该能分辨出我是男人吧,他颤颤巍巍地摸出卫六月送他的小匕首,要不,先把脸划花吧,反正我也不靠脸吃饭。等等,可我得靠这张脸娶媳妇呀,谁肯嫁刀疤脸? 肯嫁刀疤脸的才是真爱!可划脸好疼……唉~纪初六还是下不了决心,万分纠结。 小屋的门悄悄打开,纪初六探头看看院门,院门关得紧紧的,院外已经没有了陆寿的嚎叫声,静得有些渗人,他隐隐觉得院门外有人守着,防着他逃跑。 这令纪初六很紧张,陆寿还好付,起码是有贼心没贼胆,不会对他动手动脚。庄主就不好说了。 这庄主可真是个人物呀,当初他定下要经他考验才能进庄,就是为了抢下属的媳妇儿吧。 亏他还以为是什么隐世豪义山庄,想来这是个土匪窝吧。要是那庄主最后才发现他是个男的,会不会恼羞成怒一刀了结了他呀?真希望庄主是年轻的个女人,他还能将就一下。纪初六胡思乱想。 这一夜,纪初六思绪万千地朦胧入睡,因为白天太紧张了,他睡得很沉,都没有发现一大帮人举着火把进了院子。 “庄主,他胆子小,可别吓着他。”青鹫提醒庄主。 “嗯!”庄主举着火把严肃地点头。 来到小屋门前,“嘣”的一声一下把门踹开。 “庄主!”青鹫大惊失色。 被响声惊醒的纪初六惊恐地缩到床墙边,还慌乱地从枕头下摸出小匕首举到胸前。 眼前一个年近四十,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男人举着火把,慢慢向他走近。 这应该就是庄主了吧?他想干什么?这么凶! “别,别过来,”纪初六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把小匕首的刀锋指向自己的脸,颤抖地说:“别过来,我,我是男人!” 纪初六刚说完,庄主那张一脸横肉的脸凑过来细细地端详他的脸。突然,他老泪纵横,扔开火把,一把抱住纪初六:“儿呀,爹爹找你找得你好苦呀!”呜嘤呜嘤哭了起来。 一起的进来的人也跟着声情并茂地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