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回到家,家里面很安静,没有熟悉的人在房间里面走到,整个家里面都冷冷清清,就好像回到了顾南辞离开的时候。 回到家,没有人在等,空空荡荡的一个家缺少了男主人的气息。 他喊了几声顾南辞的名字,没有人回应,难道那个人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拨通了顾南辞的手机,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还带着呼呼风声,他连忙问道,“南辞你去了哪里?” 电话里面的人似乎站在很空旷的地方,声音之中伴随着喧嚣的风声,隐约听见那个人在电话那端说了江边,唯一听清楚的一句话就是——“我爱你。” 他的心暖了些许,他等了这句话很多年,通常都是自己对顾南辞说我爱你,这一次却从顾南辞的口中如此认真地说出来。 “我也爱你。” 他仿佛想要倾尽这一辈子所有的温柔,向他诉说出深藏在心底的感情。 他喜欢顾南辞很多年了,喜欢为了想买他自己钟爱的东西撒娇卖萌的样子,喜欢他认真地坐在暖阳洒下的窗边看书的样子,喜欢他在床上如此热情极尽温柔的样子。 “你等着我来接你。” 说着就一把拽起自己刚刚脱下的黑风衣,走出门,从发现只是短短的那么一点点时间,竟然下起了雪,他必须早点赶过去,也不知道南辞穿了多少。 江边的长凳上,顾南辞一个人静静坐着,下着雪来江边饭后走走的人越来越少,纷纷扬扬的雪落在他的肩头,外衣上面积了不少雪。 他在等,白珩说了会来接他。 时间越来越少,一点点随着生命流逝,一年的时间,自己还可以陪着白珩做很多事情,他要好好计划,这最后的时间。 白珩几乎是一路飙车到的江边,他小跑着四处寻找着那个身影,好在下雪天出来瞎溜达的人不多,空荡荡的江滨公园除了那个坐在江边长凳上的人影之外几乎没有人了。 “你是不是傻,下那么大的雪也不知道躲一躲。”白珩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到他身边,轻轻扫去他肩头和帽子上的雪,满眸的嗔怪。 顾南辞眨巴眨巴眼睛,吐出一嘴白气,咧嘴笑了,“我这不是乖乖等你来吗?” 这一句话,白珩蹭蹭蹭上来的火气一瞬间熄灭了,他不是生气,只是心疼,这么冷的天,他就一个人坐在这样空旷的地方,还四面透风,白皙的脸被冻得微微泛红。 “算了,回去再跟你算账。”白珩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顾南辞自己是越来越迁就了,这几天很忙,他几乎是想尽办法早点结束工作回家和南辞你侬我侬,结果一回家半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陡然间一阵寒风吹来,顾南辞直直打了一个大喷嚏,这一个喷嚏让白珩一瞬间紧张起来,解了自己的风衣给他穿上,还特意一把抹去掉落在他鼻尖的雪。 “走吧,我们回家吧。” 白珩带着顾南辞上了车,开起了暖气,呼呼地吹在顾南辞脸上很舒服,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刷了刷微博,前几天微博上的热点全是杨靖和即将开机的新电影。 几个配角已经放出来了,他定睛细细一看,还算过得去,但没有想到杜绍离对自己竟是用了真名——顾南辞。 还好长得不算丑。他对于饰演以自己为原型创作的那个人最直观的评价。 “看什么呢?”白珩在开车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顾南辞竟然盯着手机上的一个男人照片目不转睛,心里顿时就不高兴了,脸上没有表露出分毫。 “无聊,刷刷微博。” 的确,他就是在刷微博消遣一下。 白珩由于在开车不能一直盯着顾南辞看,只见那个人纤细的手指上下滑动着手机,至少不再看什么图片了。 忽然手机上来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他刚想按下拒听键,结果无意之间触碰到接听键,电话一下子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是段韶。 “喂?” “是南辞吗?”电话那头是一股子试探性的语气。 “当然是我,话说你干嘛拿一个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顾南辞素来有不接陌生电话的习惯,如果不是这一次按错的话,那岂不是又要错过了。 “哎呦喂,还好是你。我以为又是上一次那个凶神恶煞的声音,特么让我白担心了。”段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满满如释重负的感觉。 “上一次?”顾南辞低声自己念了一遍,侧头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白珩,那个人有意避开了目光。 原来是那个时候,白珩告诉他顾城脱离危险的时候。 “没事,你说吧什么事情。” “我打算回国了。前几天我投江城第一医院的简历收到回复了,他让我过来面试。” “那不是挺好。不过以你的眼光应该看不上江城的医院,难道说你是打算来陪我啊。”左右一想,段韶是一个学霸,才二十四岁将成功考取了哈佛大学的硕士学位,而且专门攻读的就是肿瘤治疗这一方面。 “是啊,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要对你负责。”电话那端段韶的语气很凝重,与自己记忆里的吊儿郎当完全不一样,他知道段韶是认真的,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噗嗤。”顾南辞一下子笑出了声,白珩转过了目光,有意无意地问道。 “你怎么了?” 段韶听到那个声音,就是之前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听到过的那个声音,可见这个时候顾南辞和那个人在一起。 “对对对就是这个声音。”段韶不会听错,就是这个声音。 “那你是不是大嘴巴的毛病又发作了?”顾南辞有些紧张,段韶的电话通常和自己的病情有关系,白珩不会知道自己得病的事情了吧。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知道不是你我就马上挂了。” 顾南辞稍稍松了口气,他总感觉白珩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的身上,还好,白珩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得病的事情。 “南辞,我要准备回国了。你可以来机场接我吗?”段韶在电话另一端小心试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