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白色锦衣,红绳束发,黑眸明亮,皓齿雪白,朱丹红唇,白玉面颊,五官俊挺,整张脸清爽洁净,英气勃发,光彩照人,说不出的好看!李筝自认自己在宫中俊美男子见得委实不少,可是如今一比此人,方知什么叫做天人之姿,天下男子谁能有此等绝代风华? 听他一番淡淡笑语,李筝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蒙面的黄色纱巾不知何时落了一面下去,眼里顿时有了惊诧,是疏忽吗?以自己的武功竟然没有丝毫感觉?不禁摇摇头,看样子她还是心思不够稳定,竟然会看一个少年看得全然愣住,这个少年,光是一张惑世的外表恐怕就已经是绝世的武器了! 街上这一刻仿佛世间静止了,男男女女纷纷停下步子,目光痴迷,动弹不得,上官建仁上官秦寿等男人是看着李筝看得口水直流,女人则是看着那个白衣公子看得心儿怦怦直跳。 “姑娘,在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白衣少年手持银扇,微一拱手,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淡笑着转身大步离去。 李筝暗叹此人心境实在难得,看到自己这般容貌,又与自己十分接近普通男人怕是要立刻化身为狼扑上来的,最少也会问想尽办法问她家世,打听她是否成亲等等。他却是双目清明含笑,从头到尾都未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一丝淫邪,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可这等无视,却让李筝心里苦笑,头一次埋怨起自己的外表还不够摄人来。 “好个潇洒公子,好个绝世男儿!”李筝轻轻叹息着,颇有遗憾地向身边两女打探:“却不知这是谁家公子,怎么没听说过帝京何曾有这么一个人物?” 如果是其他地方的名流人士,来到帝京一般都住在了烟雨楼里,此时从帝京出来的,理应都是帝京本地人士,李筝这才有此一问。 净儿和缘儿公主到如今方才把痴迷的目光收回,缘儿讷讷苦笑道:“筝姑娘,我们又哪知道这是哪家公子?帝京上下,名门我们也都有接触过,可从未听说过哪家公子这般出色的,我们也真的从未见过此人啊!” 两女方才看到的只是看了个他的侧脸,没有瞧清全貌,至于上官秦寿和上官建仁都缩在后面不敢露头,眼里只有李筝的绝色容颜,哪里认得出来? “对了!”净儿眉峰一动,有点疑惑,却似自己也不敢相信,目露震惊地说道:“我看着,怎么那么像叶家那个小王爷?” “叶家那个小王爷?就是那个第一风流纨绔的叶天依?”两个公子哥儿立刻嗤之以鼻,纷纷哼笑:“开什么玩笑!那小子平日里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成天胭脂粉涂得像个娘娘腔似的,据说还有断袖之癖,走两步路都会摇三下的,如果是他,我脑袋给你当球踢!” “这倒也是,那个叶天依哪有这么好心,他不出来祸害百姓就不错了,况且那个好色之徒见了筝儿姐姐的容貌不得***回家里去啊!更没有这般绝代风华,一定不会是他!不过,那又会是谁呢?”缘儿公主也皱着叶眉,众人猜测纷纭。 “小姐,看他的样子,似也是去烟雨楼文采大会呢,以他的风华就算站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我们只要去了还怕找不到他么?”俏皮丫头机灵地提醒道,众人顿时纷纷点头称是,忙不迭地便朝着烟雨楼更加快步赶去。 李筝淡望远方形似高塔的烟雨楼,心中竟存着几分期待,暗暗笑道,不管你是谁,我都一定会将你找出来!看你的武功似乎不弱,最好能拉进我凌霄宫里,嘻嘻,只怕我那号称凌霄第一公子的三师兄也得瞪着眼睛乖乖俯首! 凉风送爽,波光粼粼的千秋湖湖面之上今日可真是热闹得惊人! 大片的木林、芦苇丛、垂叶将湖面包裹成一个月牙儿形状,两排锦绣花船一排贴着湖岸一排贴着烟雨楼浩浩荡荡排列了下去,拉成两条笔直的船线,相当壮观,每一条船只都极为豪华气派,造价不菲,不禁让人感叹烟雨楼真是好大的手笔! 通往湖面的唯一道路上,两个秀气的姑娘叉着腰守在那儿,坐地收钱,一艘花船这一天纹银一百两,几乎抵得上一艘船的造价了,不过纵然如此,为了接近美人一些,众人也同样趋之若鹜,拥挤成一团,等着给人送银子,生怕船位被人订空了。 达官贵人和九大宗门特别区分,位置都是预先留下的最好的,岸上的由一只大船撑着一齐前往烟雨楼这方的上座,花梦影,雷箫,北辰彦,欧阳明等人从烟雨楼出来,就看见一大群贵公子娇小姐从船上走下来,李筝一行人很快就和他们走到了一起。 包括净儿公主在内的众多少女,目光紧盯住为首的二人,冷清脱俗的花梦影和身姿矫健的雷箫两大绝色美男子无疑成了视线的焦点,只是两人今日看起来都有些神色憔悴,精神萎靡不振,像是几日不睡觉似的。 九宗的几位公子都聚在一起,那些帝京的权贵子弟急忙纷纷过来见礼,上官博雅早早便到,目光在人群中一阵搜索,见到两个弟弟,急急拽过来,引见给花梦影和雷箫,奈何这两人心不在焉,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再次蒙上面纱的李筝姑娘,垂涎三尺。 花梦影和雷箫不禁对这女子好奇起来,多打量了几眼,只觉得她亦是气质脱俗,但私心里却一致认为她绝对比不上那晚二人所见的暗夜星辰。 “二位少主有礼。”李筝对着花雷二人微微点头,清清淡淡相当简单。 两人一怔,对这冷淡的女子不禁多出几分好感,同时笑道:“姑娘有礼!”二人身后看起来很稀疏平常脸有一条刀疤的中年汉子突然盯了李筝一眼,眼底掠过一抹惊诧精芒。 “天依哥哥怎么还不来?”北辰彦讨厌身侧那些女子的目光,嘟起了嘴,四顾一圈,却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皱着眉头数落周廷根:“都怨你!昨天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天依哥哥难得对我那么亲热,我还想约她今天乘一条船呢!” 周廷根想起来就冷汗直流心有余悸,头疼地暗道,小祖宗,你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啊!就是他对你亲热我才害怕呀!我不带你走,要是再那么下去,你还不得被那个有某种爱好的混蛋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