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阑给梁梁发了一条微信：　　 【认可你作品的人很多，只是TA们并不一定会公开表达。你要相信，在你不知道的时候，TA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你。】　　 姜阑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在BOLDNESS的天猫旗舰店内，「女人是什么」这个drop的所有商品在3天之内全部售罄。有很多顾客甚至在未实际收到商品之前就秒点确认收货并留下评价。　　 其中一条来自某个匿名用户的评价让姜阑的印象很深：　　 “真正的女性主义是通往自由之路，自由永不该只局限于某一种方式。”　　 姜阑的冷静一直保持到她抵达虹桥站。　　 在过安检前，她刷到了一条直接点名骂费鹰的高热度微博：　　 “真诚发问：YN是死妈了吗？做这种东西出来？”　　 安检的队伍后面有人催促姜阑。她把随身包袋放上传送带，抓着手机快速走过安检入口。然后她弯腰拿起随身包袋。　　 几秒之间，姜阑的冷静已dàng然无存。　　 她一边走，一边用手机找到奔明的银行收款账户信息。随后她打开自己的手机银行，转了一笔20万给对方。　　 她把转账截屏用微信发给“小小窦语重心长地说”，跟了一句解释：　　 【我有一个私人需求，单独付费请你们做。】　　 姜阑做了这么多年的品牌，做了这么多年的传播，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　　 但在这一刻，她已全然忽略了这些。她这些年来引以为傲的冷静与理智，在看到那条微博之后，根本无法束缚住她心中腾然而起的怒火。　　 而在今天之前，姜阑甚至不知道她的情绪能为谁而变成这样。　　 高铁上的信号时好时坏，姜阑gān脆把手机扔进包里。　　 途中，她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计划的每一步，很详细，很完整，就等下车有信号了之后给奔明的人下brief。　　 火车到站，姜阑收到费鹰的微信。　　 他把自己的具体位置告诉了她。　　 姜阑无法想象费鹰现在的心情，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网上对他的各种攻击。　　 她想到前一晚他还在电话中那样温柔地和她道晚安。　　 她难以描述自己此刻的情绪。　　 费鹰开车来接姜阑。　　 他看见她笔直地向他走来，他没来得及和她打个招呼，就被她抱了个满怀。　　 姜阑的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费鹰不得不低下头：“阑阑。”　　 他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姜阑松开一只手，抬起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她踮起脚，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她说：“我很想你。”　　 第四十三章 43. 真实，街头　　 酒店距离杭州东站还有将近80公里。　　 费鹰和姜阑驱车前往。一路上，姜阑的话很少，她一直在摆弄手机，一刻不停地快速打字，费鹰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于是他问：“你饿了吗。”　　 姜阑摇了摇头，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目光半秒也没分给他。　　 费鹰又问：“你要哪天回上海。”　　 姜阑还是摇了摇头。　　 费鹰乐了，他没见过比她更可爱的人。她这种专心致志的可爱让他非常心动。他叫她：“阑阑。”　　 姜阑终于抬眼看他：“嗯？”　　 费鹰说：“在车上用手机打字容易晕车。等下车了再忙工作的事儿好吗。我尽量开快点儿。你别着急。”　　 姜阑没说话。　　 她看了一会儿费鹰。他的声调和神情都平静得过分，也温柔得过分。她很想说，其实他在她面前可以不必伪装或遮掩真实的情绪，她完全能够理解在面对那些汹涌恶意时，他的心情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她并没选择说出口。如果他不想让她担心，那么她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她在做什么。　　 姜阑放下手机前，看到“小小窦语重心长地说”给她回复的微信：　　 【需求都收到啦，很清晰。我们会在四个小时之内出具体的执行方案，等做好了会第一时间发过来让阑姐确认哒～】　　 在车上，费鹰前后接了几个电话。　　 其中一个来自高淙，给他汇报他那辆车的牌照换好了。费鹰知道换沪牌这件事儿极其麻烦。高淙拍卖了一辆公司的车，又倒腾了好些流程和花了不少钱，才终于给他办妥了这事儿。高淙问是不是走公司的账，费鹰说可千万别。这事儿要让陆晟知道了必定会声讨他毛病多，给他配车配司机他不要，非得这么一通折腾。费鹰要求高淙走他的私账。　　 挂了电话，费鹰想象了一下陆晟一旦得知后会有的反应，他差点儿笑出了声。　　 这笑落进姜阑眼中。　　 她问：“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费鹰右手松开方向盘，伸过来握住姜阑的手：“没，就我那辆车换沪牌的事儿。你说我这人是不是毛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