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后,厨房门被人推开。 男人走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童吟。他一张冷淡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转身把手里的餐具放在餐桌上,开口:“吃不吃?” 童吟的脾气被饭菜的香味迅速地盖下了。她很没出息地走到餐桌前坐下。 王涉不只给她做了卤肉饭。 他还给她煲了汤,配了一盘少油少盐的青菜。 童吟尝了尝汤,暖鲜入胃,味道好得让她简直无刺可挑。生理期喝酒的不适感被这碗汤很迅速地消解了。她实在是不懂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一手好厨艺,为了追女人吗,这是给多少个女人做过饭练出来的? 王涉坐在一边,看着这个女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吃着他做的饭,从头到尾连个“谢”字都不说。 他压着火气,问:“酒全醒了?” 童吟点点头。 王涉的火气更大了。 如果今天晚上他没回去店里,她喝多了之后会跟着哪个男人走?那个长得很高但瘦得可笑的?还是那个戴无框眼镜的斯文败类? 女人感知不到他的火气,她还用很无辜的目光看向他,问说:“你会做甜点吗?我生理期有点想吃甜甜。” 王涉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自取其rǔ。 他盯住童吟。他很想教育教育这个女人什么叫做见好就收,以及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但她说:“不做就不做,你这么凶是想要吓唬谁?” 王涉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他带着满腔的怒火回到了厨房。 童吟吃光了饭菜。王涉还没从厨房里出来。她想了想,离开餐桌,推开厨房门。 男人正在煮赤豆汤。 做饭时,他的袖子总是卷起来的。童吟盯着他肌肉线条清晰的左臂,又看向他握着锅柄的左手,还有他结实的胸膛,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些别的画面。 童吟走到王涉身后。 王涉回头,看见她伸手摸了摸他放在旁边的碗。 这间厨房里里外外所有的东西加起来比他的车还贵,他不可能让一个从来不会烧菜的女人在这里胡来。 他说:“放下。出去。” 童吟没被他凶冷的语气击退。她松开碗,转而扬手,摸了摸他的左耳垂,指尖擦过冰冰凉的耳钉和耳环。 王涉一动不动。 童吟又继续揉了揉他的耳朵。 被她挠弄的男人终于动了动。他放下手里的锅,转过身。 童吟还没反应过来。 她就被他一把掐住腰,用力地推到了墙壁上。 王涉凶得很不耐烦:“你不是说生理期?” 童吟说:“是啊。” 他更用力地掐住她:“那在闹什么?” 她很委屈:“你做饭的样子太性感了啊。” 王涉觉得他压根就不该把这个女人扔出746HW,扔出去后也不该带回家来,带回家来也不该给她做饭吃。 女人这种生物,难于满足。 让童吟彻底满足,对王涉而言是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生理期中的童吟又说:“高cháo可以换成别的吗?” 王涉简直无语。这是在超市买东西吗?挑来拣去的,这个不能要就换成别的?她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高cháo不要,她想换什么? 童吟眼神湿漉漉地盯着他:“抱着睡一觉,可以吧?” 她又补充:“太晚了,我好困,不想走了。” 黑暗里,王涉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是这无声的夜让人烦闷,还是女人的长头发让人焦躁。 躺在chuáng上很久,童吟都没成功入睡。背后,男人的胸膛和她想象中一样结实,他伸出左臂让她枕着。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她感到男人很明显地避了一下。黑暗中,她深深地嗅了一下他的味道。他没喝酒,没抽烟,身上除了洗澡后留下的淡淡沐浴液的香味,就是他成熟男性的荷尔蒙气味。这样的气味足以抚慰她体内的某些躁动和心里的某些空dòng。 王涉抱着童吟,动也不能动。 他不管怎么动,都会压到她这一头麻烦得要人命的长发。他既烦躁又后悔,心里面的那股火直往别处烧。 黑暗中,他听到她没头没尾地说:“谢谢你。”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见她问:“你为什么会做女性公益?” 王涉没回答。 他体内的火和火气都渐渐地平熄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童吟不再说话,她睡着了。 王涉动作缓慢地抽出被她枕着的左臂,翻身下chuáng。他走出这间卧室,把童吟一个人留在chuáng上。 王涉直接出门,开车回了746HW。 在办公室,他一个人坐了会儿,然后出去巡场一圈。周末凌晨热闹喧嚣的氛围让他成功地找回了熟悉的情绪。他问了问今晚的业绩,然后坐进V1。DJ booth后面是一个暂时还没出名的年轻人,他给小孩儿捧了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