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到糊味了。”挂掉通讯,怀安似乎并不好奇希斯特林和伊祁曾经谈过什么,只看着锅里的炸鸡腿。 “除了红烧鸡腿,再炒个青菜,洗一下菜。” “嗯。” 两人做菜,吃饭,然后躺在沙发上用影息看不知道哪个国家的电影。 “希斯特林。” “嗯哼。” “要是你欺负我怎么办。” “要是我欺负你,你就把我杀了。” “要是我欺负你呢。” “那是我自找的,我受着。” “好双标啊。” “我心甘情愿的……我知道你不爱我的,所以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够了。” “我会试着爱你。” “好。” 怀安侧过身,躺在希斯特林怀里,去看希斯特林。 弗克吉尼亚洲环境艰苦,希斯特林晒得黢黑,但五官俊朗,依稀辨认出是个帅哥。 战争结束,他在哥利吉斯住了一段时间,但长期训练,也长晒到太阳,还是黑黢黢的。 回国以后,大概一直忙着考试,不算长的时间竟然白了不少,这时候再细看,深邃的眉眼,淡蓝色澄澈的瞳孔,高挺的鼻子,属实是帅的。 “希斯特林。” “嗯哼。” “你有点帅的嘞。” 希斯特林听这话,愣了一下,然后从脖子一路红到耳尖。 “你怎么还害羞啊。”怀安坏笑着,撑起身来,用手去摸发红的耳尖,然后不断靠近。 希斯特林猛地抱着怀安站起来:“我要去学习了。”然后把怀安放到沙发上一溜烟钻进房间。 希斯特林靠着门,还能听见怀安开怀的笑声。 “只是说你帅,陈述事实,为什么害羞。”怀安从通讯影息上探出头,眉眼含笑。 “我没害羞,我是在学习。” “好好好,早的时候不学习,一夸就有学习欲望了。” “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你学习吧,不吵你了。” 挂掉通讯,怀安迅速抽离出来,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拉开门,往医学中心走。 去到医学中心,正好遇见甲子,他穿着医士服,手中把玩着一块石头,直面前方,目空一切。 “你看起来挺闲的?” “嗯,你来做什么?” “恢复剂。” “哦,医务室在忙,你到配药间自己找吧。” “嗯。” 一楼的抢救室忙的人仰马翻,一排抢救室都亮着灯,有医士进出也是步履生风。怀安想到门口悠闲的人,心中生疑。 配药间取了药,看见送出来的医疗废物,满盘血棉,突然就想起那个抱着德尔惠娅哭泣的身影。 走到门口,甲子还在门口,只不过蹲了下来,双手不安的揉着那块石头。 “我走了。” “嗯。” 春天的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感觉尸体都暖和了不少,怀安在理事大楼的楼顶看了日落。 像是火烧了半边天,每次都摄人心魄。 “伊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 房间安静良久,伊祁才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看向这个闯进办公室,又除了问好一言不发的人。 “怎么了。” “没事,只是感觉很无聊,来找你玩。” “玩什么。” “不知道。” “……你任职演讲写了吗。” “没。” “玩去吧。” …… “你不知道讲什么?” “嗯。” “……你应该知道,卡尔瓦是一个在战争中诞生的国家,战争中的武力,医疗,科研,对这个国家都各外重要。” “嗯。” “所以,作为国家武力担当的城防军,而你,城防军总教的意义都是非凡的。” “嗯。” “你是勉强留了下来,但你总归,是要对城防军的所有人,这个国家的所有人负责的。” “嗯。” …… “好了,知道你不知道说什么了,我这次来,主要还有一个问题。” “说。” “上次,你给我看的,不是真的,是吗。” “谁知道呢。” “……我要知道答案。” “有时候,答案不重要。” “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很重要。” “不是。” “什么。” “那个照片,那组数据,都是真的。” “不可能。” “事实如此,剩下的真相,你可以再去找。” ……“嗯。” 说来好笑,心理学总理没劝人好好活着。 这个国家荒谬的地方就在于,除了强到离谱的国家实力以外,人民也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者该做什么。 像是一个制作精良又庞大的仪器,能拆开,四处分散,看起来毫无关系,能聚拢,严丝合缝,各司其职。 怀安回到家,推开门,入目先是一盆举起的花。 “什么!” “花苞!” “喔!” “刚发现的!这是吉报。我要把它做成照片,裱起来。”希斯特林吵吵闹闹的说着就跑开了,似乎只为让怀安看这个花苞。 怀安却在其中嗅到了不安的味道。 “希斯特林。” “怎么啦。” “……该睡觉了。” “哦哦好。” 早上,窗帘缝里都没透出光的时候,怀安感到身边有动静。睁开眼,看见希斯特林坐在床边的背影。 “希斯特林。”怀安的蓦然出声吓了希斯特林一跳,几乎能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 “睡不着吗?” “有点激动。”希斯特林话说出口,身后却久久没有动静,正在想是不是睡着了时,怀安突然打开了灯。 “睡不着的话,我们来挑衣服吧。” “好。” 两人在衣帽间挑了许久,希斯特林挑了一套白色的西服,怀安选择一条白色长裙。 然后是配饰,项链,胸针。希斯特林看着全套配饰,突然跑到卧室在床头柜翻出一个盒子,然后单膝跪下,打开盒子,是两枚戒指。 两枚戒指都是简单的莫比乌斯环,只是能看出其中一枚较小。 戒指内圈刻着对方的名字。 “很漂亮。” “之前,在家里做的……我可以为你戴上吗。” 怀安想告诉他明天结婚时戴,但看着希斯特林眼底的不安最后还是点了头。 希斯特林看着怀安的手,慢慢的,虔诚的。戴上戒指后,希斯特林依旧一直盯着她的手。 手是协同手臂生长出来的,白白的,没有茧子,没有伤疤,银白的戒指在灯光下些许反光,衬得手更白,白的像天使施下魔法。 怀安视线里,希斯特林握着她的手,慢慢靠近,虔诚的在手上落下一吻。 怀安不记得哪个国家有这样的习俗,但这一刻,怀安确实觉得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