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胜利?钢铁的勇气
在久远的过去,有这样一篇神话—— 那是描述巨大世界的图景,一头雪白的神牛,背负着红宝石的神山。 此刻,在西蒙的眼中,好似支撑起世界的白色高山出现,而那长有长角的巨大生物也注意到了他。 从山一般的巨神上,无穷无尽血色的光芒连着火焰袭击出来,恍如神话般的场景。 “大家,躲到竑?陀的后面!”机神又一次放慢速度,展开了具有高反光性能的披风,将袭来的光芒皆数返还! 然后连带着双臂发射的炮火,将袭来的巨大炮弹尽数偏转! “现在到达可以发射镭射的距离了吗?!” “空气密度比预料中更稀薄,可以!” “好!继续保持在竑?陀的身后,大家,准备磁场诱导阵型!”西蒙说完,怒吼起来,“super—!la——ser——!!!” 同血潮一起燃烧,赤色的激光从巨大的机体头顶爆发,而目标是——斯多葛头顶巨炮的炮口! “进入二十公里范围内,弹幕密度开始危险了,大家就在这里止步吧。” “那剩下的就拜托你了,西蒙……好了,连锁反应开始,头部出现高热反应!等离子炮被激活了!” “敌人朝这边瞄准了,偏移磁场准备!” 三十架战斗机以三个为一组,组成了以里计数的巨大的环状阵型—— 闪耀着太阳光芒,巨大的离子团袭来。 轰——!竑?陀全推进器开到极致,伴随巨大的音爆躲开! 然后那移动的人造太阳进入了阵势,开始在一组组磁场形成的诱导装置中移动! “第一组,偏移成功!” “第二组成功!” “第三组…” 成功!成功!成功!成功!…… 成功! 等离子的人造太阳环绕一圈,经过加速和偏转再度向着斯多葛袭去! 哪怕是强大的高分子装甲,在等离子的高温下也会在极短时间内分解消失。为了支撑起巨大的身体,最强的装甲组成了斯多葛的底盘,而使用弹幕笼罩虚掩的主体部分就是暴露在外的真正弱点! 二十里…… 十五里… 十…五…… “敌人注意到等离子,也发出磁场反应……等离子体开始偏转了!” 但是太慢了!反攻的炮击成功命中到斯多葛身体末端! 等离子的火球砸到斯多葛身上,在那巨山上创造出了微小的坑洞……不,应该只能称之为是针孔——“但是这样就足够了!大家,返航吧!” 诸多战机向着开始远离斯多葛,只留竑?陀矗立在空中,环绕斯多葛不断使用激光向着孔洞攻击,避免其愈合…… “好了,开始第二段计划,开始第二段计划!备用燃料和爆质变更弹准备好了吗?” 多果城广场的画面出现在飞行员的屏幕上,约瑟调整起摄像头拍摄起那堆放在广场中心的巨大炸弹,及显示着其他城邦领导的屏幕等诸多机械设备,“已经准备好了,计划可以顺利进行。” “胜利接近了吗。”不知是男是女,似乎由多种声音重叠起来的,令人汗毛直立的话语突然出现了。 “谁?!”约瑟猛地回头,在他双眼中在巨大屏幕上的形象从人类变成了不可思议的白色巨人,“怎么可能?!谁有权限直接进入这种级别的会议……” “神。” 一点二六秒。 一点二六秒后巨大的黑色球体在屏幕前凭空放大又缩小,在那球体缩小的同时,一个覆盖外骨骼的黑色巨大人形如同从屏幕中钻出般,伴随声音现身! 轰!——那人形的重量简直不可思议,落地的同时一小片圆形区域被直接压碎,视频屏幕和巨人一同落入营养池中。 所幸为了辅助安装导弹,玛希亚正在骨架内生长成overman! 黑色的人形提起刚生长完成肌肉的overman,将其仍在了半空中,在滞留空中的一刹用与精瘦身躯不符的恐怖拳击将overman面上一部分骨骼击飞出去!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巨大的力量将overman打飞至广场上,自己又一跃而起,用不能理解的优美螺旋动作稳稳在广场,俯视着没有外骨骼保护的白色overman。 “玛希亚!那能合成炸弹的机器就在附近,拿起来做武器!”约瑟一边向着玛希亚呼喊,一边又叫着其他工作人员尽快准备车辆搬运导弹及燃料。 黑色的巨人向约瑟方向望去,做出了准备奔跑的动作。而倒在地上的overman抓住这个时机,以翻滚和扫腿击中黑色巨人的腰部将其击倒! 然后是翻滚、翻滚……到了!伸出骨刺,overman的双手插入机械之中,竟然拽出两大团某种腺体似的不可思议白色物体。 虽然惊讶,但玛希亚没有过多浪费时间,尽最快速度生成外骨骼包裹住那两物,然后固定在双臂,重新调整体内液体武器管道的运输线路…… 敌人已然以反重力般可怕的动作起身……抓住了!巨大的双手紧紧握住敌人的小腿,想和那黑色的巨人进入地面的纠缠战! 黑色巨人跳跃……不,不如说是腾空!牵制失败! 不过overman立刻将一部分手臂转换成炸弹投掷出去,趁爆炸在敌人迟疑的片刻翻滚、双手拍地、站立! 巨人对巨人,两人终于进入了公平架势的搏斗! 恐怖重量的爆炸性拳击和超轻的急速拳击相互缠绕起来,两座背负圆环的巨神不断分析着对方可能的要害,然后全力攻向那里…… 约瑟见到那不可思议的战斗,虽然疑惑不断轰炸着大脑,但却还是鼓起意志大喊:“玛希亚,撑住!导弹开始装载了,只要拖到将导弹和燃料运出去就能结束战斗!” 战机分组携带备用燃料及二十米长的超巨大导弹,向着斯多葛、向着西蒙的方向冲去! 以最快速度为竑?陀切换燃料和携带上导弹,西蒙全神贯注,竑?陀抱着火焰喷发的巨大导弹以三十马赫闪避袭来的一切弹幕,用尽一切弹药和算力防止导弹被击中的可能… 披风被击破、被烧灼; 弹开巨大口径炮火的反应装甲愈发残破…… “我要超越恐惧!”西蒙的心中,比炮火和一切都更加炙热的热血不断燃烧! 一发又一发,巨大的飞弹以钻地弹的形式,以两次爆破从斯多葛身上的洞口钻入,然后溶解、轰炸、火光爆发…… 此时,overman的一臂被卸去,骨骼的重心被破坏。不能站立的巨人用仅剩的的胳膊搂着敌人将其牵制,用旁光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像是被光芒驱散的黑暗,黑色的神秘巨人竟突然停止了行动,然后倒下! 太阳以急速升起了吗?不,那是斯多葛体内被点燃的气体爆发,巨大的火光终于照亮了黑暗! 终于…… 终于,伴随那巨大生物的毁灭,网络屏蔽彻底的消失,所有城邦成功重新进入了网络,使用备用屏幕联系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中,东方,那黎明太阳出现的方向,飞机带着大磐岩残破的头部从空中落下。 舱门打开,西蒙的身体在其中出现—— “西蒙!”众人流下了热泪…… 还没完!西蒙高高举起了胳膊,宣告着自己的胜利,自己的生还;人类的胜利,人类的生还! 所有人都是英雄。 “人类,胜利了!”大家一齐高声欢呼起来—— “不!还没有!” “在名为异越者的巨大生物出现以来,二十九年的战斗中,好好思考一下吧!”约瑟生气的质问,不,是咆哮起来,“我们究竟得到了什么就能称之为胜利?” “你们都看见了吧,敌人拥有着在几天之内就制造出灭绝和改变全人类、全自然界的细菌,为什么它没有在一出现的时候就使用?而是做用巨大怪兽进攻这种蹩脚的选择?” “敌人是从何处到来的?” “敌人的科技究竟有多高?” “敌人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敌人作为生物是怎样遗传和运作的?” “敌人那凭空出现的本领究竟是使用的什么技术?!” “敌人的本体究竟位于哪里?为什么能进入我们的网络?!” “敌人是如何合成那种构造起它们强大身体的巨大分子的?!” …… “连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我们对异越者不还只是浅浅的认识吗,连理解都做不到吗?”约瑟不断捶打起围栏,眼中好像出现了泪光,“哪怕用上人类科技的结晶,我也没能理解异越者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们只是消灭了个稍大的异越者而已,地球的别处肯定还有更多、更不可思议的异越者,哪怕只是我们身处的这片大陆也还有残留的异越者,一直效仿这种方法就能胜利吗?错了!错了!错了!!” 约瑟不断捶打,不断捶打,直至连围栏都被打至变形,自己跌落下去,摔到了排空的营养池中,一切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