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蔹婉外骨架的底衬在环境反馈中变化,彼此之间更加紧密,连赤脚都开始被包裹,之后是脖子和头盔,只留下了衔接的痕迹。 她加快速度,想趁澋钥还没沉底之前把她捞起;可是澋钥就是有毛病,不仅没晕,还继续往水底游去,追着微弱的反光。 澋钥不管不顾,继续下潜,陈蔹婉在观测眼镜的帮助下,青筋暴涨,她终于知道自己内心深处之前一直在鼓动的情绪是什么了。 这么贱的人,她很想暴揍一顿。 别人担心,她装逼,别人难受,她装逼,别人想救她,她还是在装逼,只要不是睡着,就跟小孩子闹腾一样,每每乱来。 幸亏连绳子准备充分,要不然在澋钥的胡来下根本不够。 澋钥发现水越来越暗,拿出了防水手电筒叼在水里,她摸出潜水镜却又发现没办法把水排除,只好再摸了包薯片撕开小口,用潜水镜罩住气泡。 特意挑的原味让她躲过了胡椒辣椒抹眼睛的一劫。 她继续下潜完全忘了自己需要呼吸这件事,更别提水压了,而后方的陈蔹婉只能加速追赶。 ******** 铻珏左逛逛右逛逛,有浅色的斗篷加持,也没人骚扰他,他突然好奇这松树的松果是啥样的,安置好三米多的雪球,开始刨起了厚雪。 不一会儿,刨出了个巨大的松果。 “哇塞,寡妇制造者!”松果的大小让他联想到么西哥的大松果,也不知道科普是真是假。 铻珏抱起40-50厘米的大松果,看呆了。 难怪树上都没有,那这里要是有松鼠得多大一只? 铻珏不敢继续想,砸起了快乐松果,这要是有松子,一颗顶半天饭。 用上刀剑斧头,终于开到了一个,再用斧背敲碎了子壳,这子油花四溅,巴掌大的黄白松子让人食欲大开。 铻珏用上了师傅教的辨药,味道不使人得气病者,皆可食用,这松子芳香扑鼻而不刺,没有令人恶心、烦躁、压抑的感觉,又无彩色外壳自然可以食用。 咬了一口,让铻珏感受到真正的富到流油。 这不多刨一些? 铻珏挑起了方位,边走边刨雪,跟野生动物一般,不做那些千秋大梦,踏踏实实干饭才是正真的内修。 都说与天地和才是真修,也不知道啥时候众生愚昧,尽显逆天之道? 这片天地还有多余,而且免费,铻珏当然是不会拒绝咯,到时候再拿些坏人的血当报酬,也是一箭三雕。 为了尽量不破坏环境平衡,铻珏每棵树只挖一两个。 只是一顿操作下来,还是收敛了几百颗,确实有点太过了。 血? 呵呵,这也是战场,都打到这来了。 铻珏看这群粗心的人笑了笑,没他这垃圾佬的细心,他把散落的兵器也捡了下。 他害怕自己的滚出的大雪球沾了血水,滚在旁边,没带进去。 这雪球已经不是简单的雪球了,两米多,稍不注意就会酿成大祸,他当然要照顾好,而且这雪有点沙,费了他好大功夫,他可不想白费,最重要的他为了保持雪球雪白还边滚边削。 滚到三四米他准备拍个自拍让稀谬瞧瞧。 准备回去继续滚的他,踩到了软嫩的东西,估摸着是尸体之类的东西,只是有血水渍出雪面,让他好奇起来,这天寒地冻的,血早就凝固了吧。 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铻珏摸出金乌剑插在旁边,用捡的剑鞘挖了起来。 才几下就见到了脸。 卧槽!孤天一落?这是被女人坑了吧,女人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哈哈哈哈。 铻珏加快了刨雪,因为之前刨大松果,得心应手没过一会就把孤天一落给刨了出来。 这凶手也太仁慈了吧,居然没有剖断孤天一落的心脉。 铻珏看了看他伤势,手脚被挑断,这分明就是留他一条生路,孤天一落没用药剂修复,估计都被抢了吧。 “喂,醒醒啊,好你个孤天一落,不是挺会飞的吗?怎么落到这样地步?” 铻珏给他插上药剂,用金乌剑在他旁边辅助,似乎金乌剑能抑制过度生长,手脚的伤势并没有长歪,也有可能是温度太低,伤口并没有能移动。 看他还是不醒,铻珏干脆坐在那玩七步成诗。 “孤天一落碧水舟,” “不知美女难同谋。” “朋友赠你四万万,” “好心当做付水流。” “如今独醉卧雪地,” “问天问地梦何求?” “师父别念了,别念了。” 孤天一落满脸泪水爬了起身,居然是个会讲笑话的男人,令铻珏十分惊讶。 “原来还会说笑话?怎么着,被美女们背刺了吧?呵呵。”铻珏不忘补刀。 “我同门相残,你坐在这取笑我?” “徒儿,为师许你风流梦,你怎么落得个同门相残的结果?莫非是那药剂做了怪?” 铻珏看他苦中作乐帮他修复心情。 “只不过为师门出一份力,却落得如此下场,确实有违天理,那群猪狗不如。” “你整袋拿出来?那不是准备给你那些姑娘们的吗?” 铻珏有点惊讶,也不知道他居然不会散财。 “就之前还没整理,回去后忙着联络姑娘们帮她们安顿好,之后替师门出任务,结果忘了这事。” “那怎么办,我带你杀回去?来个快意恩仇?” 铻珏边说手里却敲打起了松果,毕竟时间宝贵,多余的还要和稀谬腻在一起呢。 “你这么有把握?我们师门可不是吃素的,可有号称江湖第一门派的称呼,你算哪根葱?” “我的乖徒儿,你也不想想,你又不是屠灭满门,干嘛要求那么高?再说了你另一位师父养出这群白眼狼,他老人家岂不是尊那弱肉强食之道?杀便是了,打不了跑呗,就你那轻功怕吊啊,干!” “吹牛皮吧?之前咱俩合砍那蚌用了多大能耐,你难道不清楚?加上我师父前几天才去世的,这事难办的很,尸体都还没火葬呢,结果摊上这乱世。” 孤天一落边说,换上洁白劲装;按他说的,之前在副本里中二就是消解丧师之痛咯? 看来是有规定要衣裳整洁啊,名门正派还真麻烦。 “你说你的jb啊?怎么轮到你劝架了?要不我借你绝世赵家宝剑,你看如何?” “赵家宝剑能借的吗?你怎么有,该不会是偷的吧。” 孤天一落把占满了血结块的头发尽数斩断,剩下的短衬头绑上辫子,人都开朗起来,没有那般中二气息。 不!这下子更中二了,什么断发明志,要断个手瞎只眼睛之类的才像话。 铻珏看了看他,心中疯狂吐槽。 “我要是能偷,那轻功定是在你之上,什么时候轮到你大秀特秀了?说起名门正派,有什么秘籍来卖吗?反正师门不是辱了你声名姓名吗?就当给你师父老人家传个外传咯。” “滚,秘籍可以给你看看有什么杀招,我是不会传细节给你的。之后听你的,咱们杀过去,杀个痛快,让他们瞧瞧谁才是天王老子。” 孤天一落被铻珏情绪带动,似乎减轻了些郁闷之感。 “最后一剑,你记得自己补,下不下死手你决定吧,给你,赵家宝剑。” 铻珏拿出自己趁手的爱剑扔给他,要是这剑不带些声名,他倒想拿出来配在身上,可惜了可惜了,虽说自己不关心这些,但多少会影响到他心情。 “价值连城,随手便扔,你是在嫌弃它?” “不敢,不敢,人家号称能控制人心智无影无痕,我连怎么使都不会,就被挂上了用它侮辱女性的事实,你说我怎么敢嫌弃它呢?” “多灾多难,给你!十五分钟读完还我。” “切!”铻珏接过剑谱,看了下排版,基本可以确定不是孤本,翻开阅读起了里面内容。 ‘白裳碧水青竹剑,对问公子何心难?’ ‘来去自在非由己,上天入地是他说。’ ‘如今仙人赐形意,天上地下我独尊!’ ‘著书合本成景气,万古传世报心安。’ 那按这说法,这书岂不是就是要外传的吗?你这孤天一落还什么江湖第一师门嘞。 书中载形意原型九式,分化演练九九八十一。 更有独特法门,登入气阶者,化气成形,可使出内功幻化剑气,轻者点穴,重者斩人肉身不用剑,霸气侧漏。 铻珏哪是傻子,边看边用手机拍了起来,旁边的试着赵家宝剑的孤天一落也默认,毕竟后面不可能无师自通的。 “摄魂针在哪?” 孤天一落捣鼓着赵家宝剑,问起了铻珏,但这邪门歪道的东西,铻珏哪里知道? “我哪知道啊,我又没用过。” “那这岂不是普通一把剑?” “别急,我用劲力击响过,传声很远,能怔人心神,让对方丧失气力。” “吹吧你,这样?” 孤天一落刚想推剑,就被铻珏叫停了。 “诶诶诶,停!很响的,等我搞完手上的这些你在弄这把剑可不可以,要是待会雪崩了我哪有空读?” “我不信!” “别不信!不然等下我抽死你。” 铻珏加快拍照和阅读,毕竟也是学霸一枚,照应入脑还是没问题的,他还急着跟雪球合拍呢。 “你干嘛!不准刺我的雪球!” 孤天一落看那雪球怪异,想刺一刺,顺便适应下剑,没想到铻珏连忙阻止。 “你能不能先坐下?毛毛躁躁的,这是想着送人头?” “不是我说,你都几岁人了,不会这东西是你滚出来的?” “是又怎么样?你这么闲不如跟我讲讲你们那些名门正派的趣闻,好让我等下对付他们的时候知己知彼。” 这孤天一落跟个坐不住的小孩子一样,惹得铻珏有点烦,虽说知道对方复仇心切,但这么浮躁去了也是送人头。 “能有什么趣闻?你又不是圈子里的人说了你也不会懂。” “这么狗屎?” 所谓的江湖就是关系复杂到讲不清?什么肥皂剧。 “当然狗屎,有本事的白嫖更多的本事,没本事的交钱学习,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基本都是狗屁,师父一死,就忙着争掌门之位了呢。” “诶诶诶,法治社会这么落后?” “有些落后封闭,有些开放先进,当然不能同言而语,毕竟所谓的封闭也是为了绝学不被有心人利用。” 孤天一落说着伸张凝神,周围飞舞的雪花被他手掌吸引凝聚,让相信科学的铻珏看得发愣。 “兄弟,物理学还在吗?” “在是在的这两者又不相干,问题我只能到这程度,根本没有实战作用,师父说,这是界中灵气稀薄,能有这本事在古代轻轻松松就能占山为王,但现在最多当个响屁,连飞针都顶不开。” “那这气息能否穿越遮挡?” “怎么可能,就是一阵风而已,如何穿透遮挡?” “用这东西的心得使出来的?” 铻珏甩了甩拍完照的所谓秘籍。 “怎么可能?天生气感而已,你手里那本东西,就没几个研究的,早就年久失修了,倒是门中人人各有一本,教课却从不讲里面道理。” “你祖师爷是旁支?还是语文不及小学?” “打架打得赢就牛逼,江湖现在藏得那么深,有的甚至比起了财力,他们哪看中你有什么神乎其神的功法?对大多数人来说,久战不泄的房中术更有魅力。” “呵,难怪师门无德把你捅了,说到底就是我现在秒懂你们的课程,岂不是高打低,再难听点下任掌门岂不是我了吗?” 铻珏哪稀罕什么掌门,只是跟小学生侮辱人一样很爽,大家不想要、看不懂的东西,我懂我会我牛逼。 “得了吧,拍完照走咯。” “哝,再给你几根,抢回来了你想还我再还我,别等下激战我得做奶妈。” “用不用这么好心?” 铻珏哪是好心,只是这本秘诀居然这么简单就弄到,有点爽了,才看几页颇有心得,这要是使出其中三、四十式就赚麻了,更别说这九个原型形意剑,自己改都可以啊。 “你真这么觉得?” 孤天一落摇摇头。 “看好咯。” 铻珏用天师早年所教的血脉截流倒转之术,配上这白裳青竹剑谱的气到法门,将血液流转过手,手掌变色、发红、发热、接着周围的空气被带动,旋涡、化形、成剑! 一把由水蒸气构成的小剑构型于手中,风雪被吸入,化作水汽。 没想到一下就成功,这个逼装得铻珏很满意,他本来只是想表演一下复合物理学的手中小旋风而已。 “太假了吧,你要是这都没用道具辅助,岂不是得100摄氏度?” “呵,我也觉得,会不会这是分子间距离的关系?跟真正绝对零度分子停止震动的描叙那般?倒过来直接气化了?” 铻珏哪懂这些,就是硬扯硬掰,他干嘛要去懂,他又不是蒸汽大王,应用科学要的文凭他可考不到。 两人各做各理解,虽然不太相关,但虚空对线也有好处,不容易吵起来。 “那要是再强点,岂不是能点火?赶紧试试,我抓些松针你点一下。” “呵,走啦报仇去了,看毛啊。” 铻珏给他和自己留个悬念,免得立了无敌flags到时候剑都往死门上捅那可不好。 他站在雪球旁,比了个v手势,加上龇牙咧嘴拍起了照。 看孤天一落站在旁边发愣,他干脆把他拉进相框中。 “又不是小女生,你干嘛呢?” 铻珏咔嚓拍下孤天一落丑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