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是什么？”安佳问了一个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无法准确回答，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它的存在形式。它是某种意识，但不是人类所认为的那种意识。也可以认为它是某种能量，你可以把它近似理解为佛教说的：阿赖耶识。这个对比仅仅是辅助你理解，并不代表它就是阿赖耶识。”　　 “那它是怎么产生，怎么运作的？”安佳结合自己对精神力的理解，继续追问道。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锅水，水蒸发或沸腾时，精神力就处于扩散的过程，是可被探测到的。每个人都有精神力，我们的神经元，就是生产精神力的工具。有些生物的生产能力强，但装载能力弱。就像平底锅，水蒸发的面积大，发散就多，很容易被探测到。有些生物，本身可以产生很多精神力，却无法有效储存。有些生物就像是啤酒瓶，瓶口只有那么一点，不怎么蒸发，但自身储存却可以很丰富。”　　 安佳认真得像个小学生，仔细做着笔记。“我们的大脑在运作时，神经细胞自然就会产生精神力，思考得越多越深，产生的精神力就越多。准确点说，精神力应该是生物自带的一种能量波动，一种跟这个世界互动的底层机制，一种有别于眼前这个物理世界的能量。它跟个人的知识含量无关，跟表层思维无关，跟大脑的深层次运作速度有关，跟神经细胞是否强大有关。也就是说，产生精神力是生物的本能，只不过我们不懂得利用而已。植物也有精神力，只因为机制不同，产生的精神力太弱，几乎可被忽略不计。”　　 安佳琢磨了一下，才继续问道：“精神力有什么作用？”　　 “精神力因为波动的性质，可以转化为其他能量或物质。将精神力转化成能量，再把能量转化为物质，这无疑是杀鸡用牛刀，是一种巨大的浪费。我想，没有人会傻到，让宝贵的精神力变成一粒沙子吧。而我们经常说的魔法，魔力，鬼魂也是存在的，那是精神力转化的某种能量形式。只不过有些影视作品，过度夸大了它的作用。因为精神力具有消散到宇宙中的特征，那些脱离大脑、脱离神经细胞的能量体，就像无源之水，会自我消散，基本都不能维持长期存在的状态。”　　 安佳继续追问：“还有其他作用么？”　　 “精神力的另一个作用，是促进生物自身的进化。如果我们减少自己的精神力对外扩散，也就是把自己变成啤酒瓶。将精神力转变成脑内神经细胞的能量，直接作用于自身，那么我们就会更聪明，思维会更敏捷。”　　 然后严思扬拍拍身后的监察设备主体，半真半假的说道：“它的材质，由能量凝结而成，具有吸收和转化的功能。所以，各种射线到它的表层就被转化吸收了。各种射线不单止无法深入探查，反而成了它的能量来源。同样，精神力也能被它吸收转化，所以刚才我的精神力外溢时，你才把它当成了储存罐。它把这些精神力转化成了能源，动用这些能源，它又告诉了我一些其他的东西。”　　 回忆之前的经历，严思扬忽然有点后怕：人类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好在之前输入的能源不多，不足以让它做更多的事，如果它能继续执行任务，大家就都凉凉了……　　 严思扬回归道眼前：“你设计出那个大圆桶建筑，是某天摸着它思考的时候，突然产生的灵感吧？”　　 “是的，你怎么又知道？猜的？还是说，它告诉你的？”　　 严思扬摇摇头：“我知道你的灵感，是它主动告诉你的，也许是它想让你成为觉醒者，你才成了觉醒者。同时，他也将探测装置和吸收装置的原理，偷偷写进你的底层记忆，所以你才有了灵感。”　　 安佳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灵感，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在经过各种射线照射后，它有了能量，才向自己输入一些知识。但她心里明白，自己成为觉醒者，却并非主体的功劳。　　 “难怪以前的研究一直没有进展，归根到底还是这个设备能量不足。”　　 严思扬继续说道：“因为它的能源不多了，我们目前的科技，又无法为它提供足够庞大的能源，它感受到了能源枯竭的危险。”　　 为了更好的解释，他打了个比方：“汽车上那种感光摆动的小玩意儿见过吧？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整个人类能供它吸收转化的能源，就是那个小感光片产生的微弱电能，而它自己是一艘万吨巨轮；那么，一丢丢的能量，怎么可以驱动如此大的庞然大物？”　　 严思扬并未就此停止，再告诉了安佳一些事情：“为了尽快获取能源，它希望有更多的觉醒者，它希望从我们的科技进步中，获得更多的能源支持。受到它提醒的，不单只有觉醒联盟内的觉醒者，除去其他的分支，肯定也有人成为了觉醒者，并被告知如何建成精神力探测设备。因为它除了主体，还有几百个分散在全球各地的探测器，也就是分身，它想利用整个人类为它服务。”　　 为了实现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严思扬扯着谎警告道：“我觉得这个主体，继续放在这里会比较好。现在它对于我们而言，还太过先进，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如果人类被灭掉，以后不要再对它输入能量了，它现在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　　 安佳似乎看出了严思扬不想再说太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她向严思扬建议道：“你说我的模仿很拙劣，能帮忙改进一下么？”　　 “走吧，可以做的工作很多，时不我待啊！”说完，严思扬起身拍了拍屁股，跟着安佳走向她的办公室。　　 随着办公室里大屏幕打开的一张张设计图，严思扬开始滔滔不绝，安佳不时点点头，不时修改图纸上的错误。　　 一番授课后，精神力探测设备的精度，由原来的数十米缩小到一米。精神力吸收设备也被优化得效率更高，容量更大。严思扬只说了一些，跟她研究相关的小技巧，涉及其他方面的，一句都没提。　　 因为他有庞大的计划，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不值钱了。他要在各种局面中保持一种平衡，直到自己的力量足以保护身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