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幕间 云骑少女的相亲日常
星历8100年6月 琥珀历2158纪的第一年 这一年灰烬的黄昏湮灭在宇宙的尘埃中 这一年灰白色的终末浸染了一颗星球,一抹鲜红在时间长河上一闪而过,随后湮灭在无尽的岁月中 罗浮 星槎海中枢 不夜侯 “列位,咱们今天来点新的故事,不知各位胆识是否足够,我今天要讲的这位并非仙舟的英雄,而是一位神秘的恐怖存在…” 听说西衍先生今日要开新书,引得不少人特意前来,此时下方案几上正伛着一着杏黄衣衫的少女,身侧当着一柄古朴重剑,她的对面是一位白衣胜雪的翩翩少年,正对着她微笑。 “西衍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这次又要说哪位啊!”下方有人起哄道。 西衍先生神秘一笑,淡淡道,“想来各位应该知道,丧葬一事,今儿这位就与此相关…那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或者说凶名赫赫的银河送葬者!” 少女忽然抬头,两眼瞪得老大,虽然她从前并未听说过此人,可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总感觉自己该知道些什么。 下方的茶客们面面相觑,他们大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不过也有不少人虎躯一震,显然是听过这个名字。 “啪”西衍先生潇洒得打开折扇,继续说道,“想来列位中不少人都未曾听过这个名字,不过看样子也有人还记得…传说这位银河送葬者行走于终末一途,身高百尺,三头六臂,更有一双判生断死的魔眼!他第一次出现,便是在两千多年前的第二次丰饶民之战,就连仙舟的大敌,丰饶令使倏忽都不是其一合之敌……” 少女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西衍先生的故事,在他的故事银河送葬者可谓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但所有的事件中的共同点都是,此人甚至强于仙舟的将军们,对此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问号。 “列位还别不信,这位可怕的送葬者听闻可是能徒手捏爆一颗恒星的存在…” 忽然有人打断道,“西衍先生,我听到的版本怎么跟您不太一样,我听我太爷爷说,银河送葬者是个女子,一人一刀,便可斩灭十万丰饶联军!” “我听到的也不一样,说是那送葬者是个绝美的女子!” “别听那些野史,我听闻的是那位送葬者的样子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 人群七嘴八舌的说着,唯有少女静静倾听,她对这个银河送葬者似乎有着某种熟悉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她这段日子以来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忘掉了,可偏偏这个时候远在曜青老家的父亲又给自己介绍了一门亲事,面前这位就是此次的相亲对象。 “素裳姑娘,我听令尊提过,你素爱这评书话事,不知今日小生的安排你可喜欢。”白衣的少年看着对面原本无精打采的素裳忽然来了精神,微笑道。 素裳这才想起来,她对面还坐着一个人,这位少年名叫臼舒,乃是父亲同窗之子,刚入学仙舟联盟的最高学府,玉阙的遍智格物院,而且长相外貌也是极佳。 各方面都与军武世家的素裳是良配,二人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只不过令臼舒有些意外的是,自己这副能令任何少女都着迷的颜值,却一直勾不起素裳的兴趣。 为此他也有了好胜心,心中发誓要拿下这位李家的大小姐,要知道对方的母亲在云骑军中的地位可是仅在将军之下,能够攀上关系的话,对于他这样即没落的家族来说,无疑是一次转折。 “抱歉,旧书,我…”素裳不太喜欢这个人,对方一直文绉绉地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对于整个脑子加起来都凑不出一页书的她来说,简直沟通起来太困难了,而且名字也不喜欢,臼舒?素裳才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对方自我介绍的时候虽然有提过是是石臼的臼和舒服的舒,但到了素裳这里,臼舒旧书,就是很旧的书。她讨厌书,因为看不懂,画本除外! “素裳姑娘,我听那说书先生所言,这故事里的主角似乎并不适合拿来讲。一个带来死亡灾厄的野蛮人,如何入得了这仙舟文明的讲书堂,也是荒唐。”臼舒发表了对于西衍先生新书的看法。 “你住口!”素裳忽然站了起来,一拍桌子,瞪着对面的少年,这让臼舒吓了一跳,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一直脾气看起来很好的姑娘。 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在了这对男女身上,素裳有些尴尬她刚才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了一股无名火,而且指向的目标就是对面的翩翩少年。 西衍先生以为是自己的评书有问题,也看向素裳的那个方向。 素裳注意到有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缓解尴尬只好随口说了一句,“西衍先生抱歉抱歉,是我不小心迷糊了,我没说您,我是说,我想问,你说的这位主角叫什么名字来着?” 西衍先生愣了愣,他没想到开新书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这样的场景,只不过他的故事一次次被反驳,让他很是苦恼,恰在这时,这个提问就能缓解尴尬,要知道对于这位神秘的银河送葬者他可是做了不少功课,从中他选了一版最有戏剧效果的。 所以这些故事是真是假,就连西衍先生自己都不确定,唯一一点他是肯定的,那就是银河送葬者的姓名,那份发布了许久的通缉令至今还挂在星际和平公司的官网上,只是没有照片罢了。 他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又是啪的一声,惊堂木拍下,全场肃静,目光重新聚集在了主讲人身上。 “话说那银河送葬者的真正名讳我确实知晓,列位也可自行去公司的网站上查询这位天字第一等的通缉犯的信息来作对照,此人姓墨!单名一个夏字!”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落下,响亮清脆的木塘声也仿佛落在了少女的心底,击碎了束缚其上的那层薄薄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