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正阳跳级到大五，还当面拒绝了院长承诺的出国留学的名额。　　 消息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传遍了燕京的大学圈子。　　 郭慧莹早上刚进办公室，还没坐下来呢，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就围过来了。　　 “慧莹，你们家常正阳是不是燕京医学院的生物系大一学生？”　　 “是啊，怎么了？”　　 郭慧莹整理桌上的教案，心里有些疑惑乱难不成又有人托他们说媒了？　　 可是也不像啊，哪有几个人一起说媒的？　　 “哎呀，慧莹啊，你们家常正阳昨天牛气啊……”　　 郭慧莹静静地听着，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　　 三个月跳级到大五？　　 拒绝了院长承诺的出国留学名额？　　 好啊，她这个当娘的居然是最后知道的，不行，必须严惩不贷！　　 郭慧莹好不容易应付完同事们的询问，上午的课一结束，她就匆忙的下班回家了。　　 “咦？今儿个家里怎么这么安静？”　　 常正阳站在胡同里，抓了下后脑勺，有些疑惑的抬脚走进院子。　　 刚烧开门帘，豁，好家伙，一个个直勾勾的看着哥们干嘛？　　 “你们这是，要干嘛？”　　 郭女士坐中间，常百川站在后面，六个小的分列两边。　　 怎么的，三堂会审啊！　　 一会是不是要把他推出去，狗头铡？　　 啊呸，他常某人，怎么着也得虎头铡伺候吧！　　 此时郭女士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常正阳闻言一愣：“我没犯什么错啊，要不，您给点提示？”　　 啪！　　 郭女士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道：“这里是公堂，不得嬉皮笑脸，尔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威武……”　　 嘿，小胖子，你挺入戏啊！　　 常正阳斜眼看了一眼小胖子，随后屋里响起了参差不齐的威武声。　　 只不过常婉月和小胡这两个演员的演技不行啊，都快要笑场了。　　 噗嗤！　　 好么，郭女士第一个没绷住，首先噗嗤一声笑场了，随即其他人也笑场了。　　 除了最小的老五常婉竹小朋友，一脸懵逼的看着哄堂大笑的众人。　　 “你们笑什么？哈哈，真好玩……”　　 常正阳见她那傻乐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太可爱了，弯腰抱起她，两人亲昵的贴了贴脸颊。　　 郭慧莹走过来，一把扯住常正阳的耳朵，笑骂道：“常正阳你威风啊，三个月跳级到大五，还拒绝了院长承诺的出国留学名额？”　　 常正阳下意识的弯腰，嬉皮笑脸道：“啊，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事儿……”　　 郭慧莹见常正阳这没正行的样子，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你还说，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没告诉家里？要不是别人跟我说，哼……”　　 哦，明白了，郭女士这是不满她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疼，疼，娘，我错了，我以后每天都会向您汇报我的个人情况，真的，我保证！”　　 “真的？”　　 郭女士盯着常正阳的双眼，突然再次加大了力量。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哼，这次就先这样吧！”　　 郭女士这是在借题发挥啊！　　 常正阳捂着发红的耳朵，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若无其事，事不关己的老爹一眼。　　 爹，我可是替你受过了！　　 父子无声交流了一瞬，没有人发现他们的交流。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至这天，雪下的很大，却阻挡不了人们回家吃晚饭的步伐。　　 漫天飞雪中，雨儿胡同口走过来一个扛着一捆混子的高大身影。　　 “正阳，哪儿整来的，很家伙，这么大的冻带鱼！”　　 许大茂从后面追上来，一脸羡慕的看着常正阳肩膀上，用报纸包裹住的冻带鱼。　　 “别人送的，想要的话，匀点给你！”　　 “那敢情好，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常正阳也不废话，抽出一条给了许大茂。　　 这一根两米长的带鱼，差不多十一斤斤，是常正阳肩上这捆带鱼中最小的，许大茂拿在手里，就像拿了一杆长枪一样。　　 燕京城一到冬季，家家户户的餐桌上就多了一个难得的肉食，那就是冻海鲜。　　 像什么带鱼啊，大黄鱼啊，鲳鱼啊，马鲛啊，每天的供应都比较足，关键是不要肉票。　　 海鱼又不像淡水鱼刺多，因此很受群众的喜爱。　　 常正阳肩上扛的这一捆带鱼，差不多一百三十斤，都是两米多长的大带鱼，不多不少，正好十条。　　 这东西说是别人给的，其实不准确，应该是交换的。　　 有个老客户家里添了大胖孙子，儿媳妇难产大出血，人倒是抢救回来了，气血却亏了不少，就找到了常正阳，想买十只老鳖。　　 这人是运输队的队长，经常跑津门，常正阳没要他钱，就要了这一百三十斤的带鱼。　　 这人倒也够意思，给的都是难得的大家伙。　　 此时华夏近海渔业资源十分丰富，像他肩上扛的两米长的大带鱼，并不算稀奇。　　 二十一世纪一斤几百的野生大黄鱼，这年头渔民都不当回事，梭子蟹经常剁碎了喂鸭子。　　 到了八十年代，海洋捕捞技术快速发展，华夏近海渔业资源不到二十年就被消耗一空。　　 “哎呀，哪来这么大的带鱼？”　　 “别人送的，今天包饺子啊！”　　 常正阳抖落身上的雪，将带鱼放在窗台上。　　 厨房里十分热闹，老常家七口人，还有何雨柱，何雨水兄妹。　　 不管是大人小孩，都围着桌子包饺子，饺子馅是白菜猪肉的，何雨柱擀面皮，其他人负责包饺子。　　 何雨柱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带鱼，他是识货的，这是别人有意挑出来的。　　 “这么长的带鱼，可不容易弄到。”　　 “一会你拿条回去。”　　 “谢了。”　　 “谢什么，见外了不是。”　　 常正阳洗完手，走到餐桌前，拿起一张饺子皮，开始熟练的包饺子。　　 小丫头丢下手里奇形怪状的饺子，跑到窗台下，抬头看着带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大哥，我要吃带鱼，”　　 “行，待会做一份油炸带鱼。”　　 “太好了，”　　 其他几个小的齐声欢呼起来，这年头食用油定量供应，炒菜都不够用，更别说油炸带鱼这么奢侈的做法了。　　 大人都抗拒不了油炸食物的诱惑，更别说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