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家厨房里，大家一边啃着螃蟹，一边听着郭女士的絮絮叨叨。　　 至于被絮叨的当事人，何雨柱则是一脸窘迫，被说的是哑口无言。　　 什么要求太高，把条件放低点，什么多读点书，提高自己的文化素养，什么钻研厨艺，提高工作能力，什么改掉臭嘴的毛病，做一个大家喜欢的有志青年……　　 直到常正阳说了一句：螃蟹快凉了。　　 郭女士这才意犹未尽的停止说教，放了何雨柱一马。　　 何雨柱偷偷擦了下额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婶，你放心，雨水考上大学后，我肯定找个媳妇结婚！”　　 正在低头啃螃蟹的何雨水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要是她没考上大学，你就不结婚了？　　 何雨柱也许是想到此话有些不妥，连忙强行转移话题，对常正阳说道：“正阳，我想去我们厂里的招待所食堂上班，你说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　　 常正阳眉毛一挑道：“我给杨厂长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么！”　　 “别，多大点事啊，哪能劳驾你这大领导打电话给杨厂长，我意思是，我想去跟厂里领导说一下，我该怎么说，是不是还要提点什么东西？”　　 “嘿，你丫还挺有志气，也不是真傻，还知道提点东西给人家，不过我明说了吧，没用！”　　 “啥？这不能够啊，哥们的手艺在咱们厂里，绝对不是吹的，哥们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看把你能的！”　　 常正阳鄙视了一眼何雨柱，抿了一口酒后慢悠悠道：“今儿个我就明说了吧，作为领导，没有人会喜欢不尊重领导，嘴还臭的职工，包括我，我要是你们厂的领导，绝对不可能提拔你的，你就在食堂里做一辈子大锅菜好了，有招待任务的时候，再叫你去炒小灶头，最后给你点剩菜，就把你打发了。”　　 “这不可能！”　　 何雨柱大吼一声，腾的一下要站起来，却被常正阳提前按住了，整个人动弹不得。　　 常正阳不满道：“你鬼嚎什么，没看大家都被你吓到了？”　　 何雨柱环视一圈，发现大家怒视着他，脸上连忙挤出笑容，拍了自己一巴掌道：“瞧我这嘴，猪猪，没吓着你吧？”　　 “哼，坏蛋柱子！”　　 猪猪小朋友头一扭，不看何雨柱，旁边的郭慧莹揉了揉她的小南瓜，对常正阳不满道：“儿子，你们当领导的怎么能这样，别人不尊重你们，你们应该想办法好好沟通，怎么能这么对待职工呢？”　　 常正阳无奈道：“娘，这不是我小心眼，我作为一个单位的负责人，我要为单位的整体利益负责，维护单位的利益，我的决策需要被底下人坚决的执行，但是这个坚决执行的前提是我这个领导得有权威，那么我的权威从哪里来？不仅仅是我的能力，我还要让我的每一个下级知道，不尊重我这个领导，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当然了，我这人从来就事论事，不会随便给人穿小鞋，私下里打击报复。”　　 郭慧莹闻言感叹道：“你们当领导的也不容易，还要考虑这，考虑那的，还好我只是个小小的老师，我只要教好我的学生，画好我的画就行了。”　　 何雨柱此时已经傻眼了，难道他何雨柱一辈子就是个食堂师傅的命？　　 他可是谭家菜传人，还精通川菜的大厨啊！　　 怎么能当一辈子的食堂大锅饭厨师？　　 还有，许大茂那孙子转正后，厂里有接待任务的时候，这小子总能作陪。　　 凭什么老子炒菜，他在桌上吃，还要被他嘲笑！　　 本来嘛，厨子做菜给人吃，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何雨柱既然干了厨子，早就有了这个觉悟。　　 但是他宁愿把自己炒的菜喂狗，也不想给许大茂那龟孙子吃。　　 丫吃了他的菜，不但不说做的好，还嫌弃他一个厨子出现在包间里。　　 姥姥！　　 许大茂你丫就是个放映员，靠给领导拍马屁，跟领导一起吃饭，真把自己当什么大领导了！　　 何雨柱越想越气，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直接对常正阳说道：“正阳，哥求你个事，哥们想调到招待所小食堂，你帮我和厂里领导打个招呼吧！”　　 常正阳拍了一下何雨柱的肩膀大声道：“早这么说不就行了么，我就反感那种明明有关系不用，非说要通过自身努力证明自己的，这不纯纯一傻叉么，你有关系你不用，别人一样觉得你用了，那你还不如把关系利用好了，最后跟别人说，老子就是用关系了，你是不是很气呀？”　　 啪！　　 郭慧莹一巴掌拍在常正阳的后脑勺上，没好气道：“你这个当大哥的，想把弟弟妹妹都教坏吗？”　　 常正阳脑袋一缩道：“娘，我又不是鼓励小月他们好高骛远，不劳而获，小月，你要是考不上大学，大哥最多给你安排去供销社当售货员，干部你就别想了，你明白吗？”　　 常婉月认真的点头道：“我知道的大哥，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常正阳点点头，随即又看向老三和老四，神情严肃道：“还有你们两个，你们如果考不上高中，就通通给我去厂里当学徒工去。”　　 老四闻言一愣道：“啊？大哥，我想当兵！”　　 常正阳冷笑道：“没文化你当什么兵，当大头兵吗？还不如去厂里好好的做一个工人算了。”　　 常正阳是不想帮助自己的弟弟妹妹吗？　　 当然不是的，他只是给他们打预防针罢了，将来真到了那时候，他不可能不管的。　　 当然了，他的帮助不是无原则的，如果小月他们不上进，能力不足，他是不会把他们硬弄到高位上的，那样不是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　　 常正阳又看向何雨柱说道：“既然你开口了，我明天就给杨厂长打个电话，厂里招待所吧，应该是你们厂里后勤科的下属单位，这样吧，既然开口了，就一步到位，你就以工代干，去招待所当个副主任好了，记住了，你的性格，学历，这辈子做个招待所副主任到头了，再高的位置你不要想了。”　　 招待所副主任？　　 何雨柱再次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