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正阳发完誓后，收拾了下心情，将六角青铜铃铛摘了下来。　　 几人杀气腾腾的找到了宝库，将里面的东西搜刮了一下，拿走了最值钱的古玩字画，还偷一些海外的地契不记名凭证。　　 同时他们惊讶的发现，现在的张家，还有九门居然都混进了汪家人。　　 于是他们拿走了这部分的档案，至于剩下的档案，则交给有关部门处理了。　　 汪家不但在政府里渗透了不少人，还和海外很多势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凭这些，足够汪家吃一壶了。　　 当天夜里，十几辆军用卡车冲进胡同里，将汪家大宅里的是所有人全部带走了。　　 胡同里其他居民都被惊动，纷纷起床出来看热闹，不知道一向为人低调，与人为善的的汪家怎么突然被抓了，而且不分男女老少全都抓了。　　 时间来到第二天下午，新月饭店，张启山小院书房里。　　 偌大的书房里此刻烟雾缭绕，书桌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张副官放下电话，捏了下眉心后，对书房里其他人说道：“能抓的都抓了，这次事起仓促，我估计还有很多漏网之鱼。”　　 张启山挥手道：“已经不错了，至少将我们内部清理了一遍，还知道了汪家这条潜藏的毒蛇。”　　 昨天晚上他们看到黑眼镜带回来的档案也是大吃一惊，差点没跳起来，谁能想到自己身边居然会埋了这么多的雷。　　 如果不是常正阳打上汪家得到这些秘密，他们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常正阳哪去了？”　　 “他把汪先生带走了，估计正在炮制他……”　　 张启山眼中杀机一闪：“告诉常正阳，别弄死了，过两天我会好好炮制下这老东西。”　　 张副官轻轻点头，他也想好好炮制一下这个汪先生，不仅是这家伙，当年参与围剿张家的汪家人，还有伪满的人，他们都会一一找出来，死了的挫骨扬灰，还活着的，一个个抓回来点天灯。　　 ……　　 “好了，该回家了，日子还长着呢。”　　 常正阳看了一眼已经生命体征平稳的汪先生，转身离开了这间特制病房，　　 他将汪先生带回所里后，并没有像张启山他们所想，好好炮制对方，反而对其进行了抢救，接好了断掉的骨头，修补好破碎的五脏六腑，血管，神经系统，并用上了最好的药物。　　 他要让汪先生恢复如初，然后再给对方喂下一颗尸蟞丹。　　 只有一个活蹦乱跳的汪先生，才能经得起炮制嘛！　　 常正阳脱下手术服，走到走廊里，招呼哑巴张离开，对方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们来到室外的时候，哑巴张突然开口道：“我要去一趟墨脱。”　　 常正阳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档案袋，这个档案袋已经被对方抓在手里一天了。　　 档案封面上的标注赫然就是张起灵的名字。　　 昨晚在汪家宝库里发现这份档案的时候，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翻阅，也没人去询问。　　 这是对别人隐私的尊重，虽然常正阳很好奇档案里面究竟记载了什么，为什么哑巴张看完以后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出生于墨脱，我的母亲是康巴洛人，她叫白玛，我想找到她。”　　 “这样啊，那祝你一路顺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知会一声。”　　 “嗯！”　　 哑巴张转身离开了，步伐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在常正阳的视野里。　　 “希望哑巴张能顺利找到他的白玛母亲吧，唉，按年龄推算，她得快八十了，应该还在世吧？”　　 常正阳不知道哑巴张这个叫白玛的母亲具体状况，他只能根据哑巴张的年龄做一个简单的推算，大体能得出白玛的年龄。　　 墨脱那个地方，远离中原腹地，交通闭塞，医疗条件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当地人能活到六十岁都不容易。　　 希望哑巴张得偿所愿吧！　　 常正阳叹息一声，哑巴张要去找自己的母亲，至少还有一份希望，老爹恐怕要伤心了，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就要破灭了。　　 这做完了手术，要不要将爷爷他们可能已经遇难的消息告诉老爹的事，又摆在了他的面前。　　 沈倩文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是在忧虑要不要将你爷爷他们遇难的事告诉爹吗？”　　 常正阳点头道：“是啊，这事让人很头疼啊！”　　 沈倩文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觉得还是不要说了，就让爹留着那一点念想吧，爷爷他们的仇，我们来报。”　　 常正阳犹豫了一下后摇头道：“他有知情的权利，再说了，他不是那种脆弱的人，不会……”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沈倩文转身和常正阳对视，看着他的双眼说道：“公公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大哥可能死于小鬼子的人体实验中，他会不会亲自去报仇？他如果去报仇了，婆婆怎么办？你要不要拦着他？”　　 “这……”　　 常正阳被问住了，到底还是女人心细，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如果老爹知道这事后，于情于理他都得亲自报仇，到时候正如媳妇所说，老娘该怎么办？　　 常正阳叹息道：“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啊，听你的，这事我就不说了。”　　 “嗯，不是不说，而是说的时候没到，你要等到公公他寿终就寝的时候再说。”　　 “我知道，唉……”　　 常正阳再次叹息一声，心里对汪家和小鬼子更恨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心情，提前回了家，到了胡同口的时候，沈倩文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想起了今天早上将养父母从单位骗出来，秘密抓捕他们时，对方看她如仇寇的目光，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正阳，我爹他们……”　　 “只要他们没有参与那这事，都会被放出来的，汪家并不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上面不会搞株连的，媳妇，振作起来，错不在你，他们这是咎由自取罢了。”　　 沈倩文摇摇头道：“我知道，唉……”　　 常正阳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往胡同里走去。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其实两人心知肚明，汪家现在必定对他们恨之入骨，人家不会因为他们手软而感激他们。　　 这一点不仅他们俩明白，张启山那边更明白。　　 常正阳有理由相信，汪家剩下的那些妇孺，恐怕都会被张启山集中看管起来，只要有人露出仇恨的意思，都会让对方人间蒸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