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高的夸张的洞口,现在却一下子没有了一丝的痕迹。 没有任何的人工痕迹,没有任何的挪动的感觉,就这样的凭空消失了?? 这里的机关这般出色? 司徒蕴瑈摸着石壁,清清凉凉的带着千年沉寂的灰尘,略有些沙般的感觉。 千年前,似乎并没有这般本事以山为体的无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的机关。 如若不是机关,那眼前的这一切,又是什么? 迷幻阵先除外,如果是迷幻阵的画,不可能同时捆住三个人的。 也许自己会中招,毕竟自己再厉害,还是正常的人。 按道理的话,迷不了阴气这么重的南宫默然。而且,她也实在是感觉不出来有任何迷幻人的地方。 一切都没有改变,洞口却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南宫默然不时分心的看一下,那认真研究石壁的司徒蕴瑈,又要担心身边虎视眈眈的银色虫子。 那空气中没有来由的妖邪之感,让他警惕的不敢过份太多的分神去在意司徒蕴瑈的一切。 他感觉到那种接近死亡气息的感觉,笼罩的越来越靠近了。 司徒麒烁摇了一下南宫默然的手臂,示意他看石壁。 石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很多黑乎乎的身影,有的很多已经快破石壁而出了。 那半个脑袋都伸了出来,整个身子还连在石壁中,张着很大扭曲的嘴脸,似乎生前受了极大的痛苦,都变形的有些渗人的慌。 偏偏她又是黑影一般的东西,没有任何细致的五官,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人型脑袋。 没有眼睛,空空的,黑乎乎的连着嘴巴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形的样子,没有鼻子。 另一只出来了一只手,如青蛙的手一般的连在了一起,而且只有三根手指头。 一个是屁股先出来的,连着一个黑乎乎的长长的东西,似乎没有退化掉的尾巴。 整个石壁,密密麻麻的有二三十个之多。 地上的银色的虫子,突然如退潮了一般,瞬间后退消失不见,速度快的有些砸人。 扑到了石壁时候,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司徒麒烁跟南宫默然对看了一眼,有些弄不懂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 司徒麒烁发现,他的脑海中,没有关于石壁中有黑影的任何记录。 黑影出石壁之后,动作极其缓慢的如机械一般的僵硬。 而司徒蕴瑈却在石壁上摸来摸去的,对身后所发生的一切毫无感觉。 南宫默然跟司徒麒烁对视了一眼,都动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硬闯! 他们这种身体,不容易受伤,也不容易死亡,大不了先跟这些黑影耗上了再说。 两人司徒蕴瑈的等着黑影的靠近,准备来个近身肉搏。 空间,司徒蕴瑈的只听到心跳的声音。 对于未知的东西,纵使他们是非正常的人,也是带有一丝丝的紧张跟恐惧的。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南宫默然跟司徒麒烁准备动手的时候,司徒蕴瑈却快他们俩一步。 司徒蕴瑈快步的立于他们之前,头也不回的说道:“快让开。” 口中直念咒语,后面原本空荡荡的石壁上突然红光闪耀,照亮了一片。 南宫默然跟司徒麒烁没有来得及的退开,就直接的被震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砸起一片淡淡的灰尘。 黑影被红光照射,发出怪异的声响,刺的人耳膜发疼。 “天尊地魔令。” 司徒麒烁在昏过去之前吐出了五个字。 司徒蕴瑈脸上是一片惨白,强忍着内心撕裂般的疼痛窒息的感觉。 天尊地魔令! 那个古国中的东西,她看过,记得全部。 刚刚她就在想,天尊地魔令应该能镇压的住眼前古怪的一切。 这里太诡异了,她必须进去看一圈赶快出去。 司徒蕴瑈目光飞快的在黑影中寻找,快步的闪了过去,一把拉住那带尾巴的黑影的尾巴,用力的一扯。 整个山洞有明显的震动了一下的感觉,随即摇晃了起来。 只感觉脚下一个失重,三个人全都掉了下去。 石头从顶上乱飞直落,飞快的填满了一切空间跟那诡异的身影。 直线下降了有五六十米高的感觉,司徒蕴瑈砸到了地上。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怀中的玉佩变成了通透的玉色,却泛着血腥的鲜红的模样,渗的诡异。 “麒烁,阿然。” 黑暗中,司徒蕴瑈叫道,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然而随着司徒蕴瑈的声音,却是光亮一片。 司徒蕴瑈这才发现,她似乎在某间石室中,墙壁上一米的距离就有一个人鱼灯。 石室大的有些夸张,有三四百个平方那么大的样子,空荡荡的。 只有一幅画,一个透明的棺材,跟那山洞里的感觉有些相似。 又是那幅画,只有背影看不清前面。 那种感觉是在远目什么,却没有尽头。 司徒蕴瑈四周看了一眼,还是走向了那棺材。 她想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局。 对她下的?还是对谁? 棺材中,只有一件华丽的一他目光来认为,至少也要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衣服。 跟那个跟南宫默然长的相似的那棺材中的男子的身上的衣服有些相似,不是正常人会穿的衣服。 棺材似无形中消失了一般,只露出衣裳。 这一次,没有了玉佩,却有一副画卷横在了衣裳上面。 司徒蕴瑈伸手拿起画卷,左右研究了一下。 在确定没有任何的危险的时候,才打开了画卷。 似有那微风轻轻抚过,画卷有些微动。 先露出来的是下半身,长长的玉佩挂在了男子的腰际,通透的白玉却不似司徒蕴瑈手上的那块。 司徒蕴瑈拿起玉佩对比了一下,发现这纹路是相同的,应该是同一块玉。 而自己手上所拥有的应该只有三四分之以,还有两个这般大小的玉不知道哪里去了。 展开了画卷,司徒蕴瑈直接傻愣在那里。 这画上的人,这…… 目光落在手上的玉佩,那不见前面的画像,还有手上的画中人来回的看了一眼。 画卷掉落,卷掉了画卷上人的大半张脸,只看到那似笑非笑的微微的上扬的嘴角。 脑海中无数的画面闪过,却看不清楚,也抓不住。 头痛的欲裂了一般,眼前一片恍惚。最终失去了知觉,跌躺在地上。 画卷微微的轻动,卷了又展开。 那通透的玉佩,泛着红光。 低低的一声叹息,在这空荡荡的石室中,连着一声又一声的。 身边很吵,叽叽喳喳的感觉。 眼皮很重,重的如千金一般的抬不起来。 眼皮,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醒来,醒了……” 似乎是谁,很开心。 “妈咪……” 身上,似乎有什么扑了上来,有些重。 微微的睁开眼眸,印入眼眸的是司徒麒烁那担心的小脸,再上面是南宫默然冷漠的无任何表情的脸。 “我怎么……” 她明明记得在山洞中,她跟他们失去了联系的。 “你中暑了。”南宫默然抱起司徒蕴瑈淡言。 “中暑?” 司徒蕴瑈忍着头晕,怀疑南宫默然说的是不是自己。她这辈子,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中暑了。 “麒烁,刚刚在山洞中,你们去哪里了?” “山洞?” 司徒麒烁迟疑了一下,说道:“妈咪,你是不是刚刚又出现幻觉了?我们走了没有多久的路,你就昏倒了。” “肃王爷只能抱着你回头,正好遇上了百里哲垣叔叔带着人来找肃王爷。然后给妈咪喝了一点点水,妈咪没有一会就醒来了啊。什么山洞?妈咪,你又做梦了吧?” 不记得! 又像上次一般不记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默然抱着司徒蕴瑈,快步的出了林子,上了马车直奔肃王府去了。 司徒麒烁看了一眼那悠哉的大毛,对它吹了一个口哨,让它自己跟上。 回到肃王府的时候,又安排了大夫给司徒蕴瑈医治了一下。 确定无碍之后,司徒麒烁才安心了下来。 看着儿子忙前忙后的模样,司徒蕴瑈满足的淡笑。 只要儿子快乐,她牺牲一切又何妨。 不过,那幅画卷,那个玉佩,为什么两次都是这般? 这一切,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跟前跟后的忙活了半打天,司徒麒烁才梳洗好了。 抱着枕头,来到了南宫默然的房间。 “怎么还不去睡觉?还抱着枕头过来。” 南宫默然也刚刚梳洗好了,换上夜间的睡袍。 一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抱着枕头走了进来,后面还没有一个跟着伺候的奴才。 “我来陪我女人,她生病了。一直都是我照顾她的,没有我她会不习惯的。” 司徒麒烁说着已经把枕头扔到了床-上,脱下自己小脚上的鞋子,往床=上爬去。 听儿子这般说,南宫默然有些酸楚,儿子才五岁,却学会了如何照顾人。 看儿子对司徒蕴瑈又是摸额头,又是拿着小扇子给司徒蕴瑈扇风的模样,俨然一个小男子汉的模样。 进去瞧瞧傍晚喝完了药,一直在深睡。 有些心疼的摸着司徒蕴瑈的脸,司徒麒烁小小的眉头紧锁。 为了他,妈咪付出了多少。 “妈咪,再给麒烁一年的时间。到时候这天下,谁都不能伤害你一份。到时候,妈咪就不用这般幸苦了,坐着享福就行了。” “麒烁,你妈咪有爹地照顾,你先回房休息吧。” 司徒麒烁收回了自己的手,摇着小扇子说道:“今晚我陪妈咪,你去我房间睡觉好了。” 南宫默然嘴角一抽,儿子撵他出去睡觉。 “你睡里面。” 司徒麒烁看了一眼自己占据的地方,从司徒蕴瑈的身上爬了过去,让出了一个地方给自己的老子。 还好他人小,这床大,不然估计自己的老子准会把自己给扔出去。 南宫默然也上了-床,掀开了那薄如蝉翼的被子,长臂一伸,把司徒蕴瑈搂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们这一类,天上冷血,自己的体温正好给她消消暑。 司徒麒烁不干了,他来这里的意思,就是把自己当成冰块给妈咪用的。这会,他老子占了位,他还有什么作用? 司徒麒烁小腿一伸,小胳膊一搭,像个八爪鱼一般的抱着司徒蕴瑈。 这麒烁! 南宫默然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闭上了眼睛。 夜深,只听到那青蛙的低鸣,宠儿的偶有的叫声的声响。 “爹爹……”司徒麒烁低声的叫了出来。 “嗯,有事?” 南宫默然原本闭着的研究睁开,微微的侧头看向那小身影。 “能不能爱上我妈咪?” 司徒麒烁抬头,低暗的光晕烛火中,那双墨色的眸子闪着琉璃的光泽中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低眸目视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南宫默然淡言。 “早点睡觉。” 司徒麒烁有些失望的垂眸,失去了光亮的某种里充盈着泪水在打转。 看着儿子那失落的模样,南宫默然有些不忍心。低叹了一声,说道:“麒烁,我们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有心的,又何谈会爱。” “我知道,可是你却不知道。妈咪根本就无法陪伴我长大了,也许某一天她就丢下了麒烁再也不会回来了。” 司徒麒烁低声,“为了生下我,妈咪逆了天,损了自己的阳寿。为了养活我,又做了有损阴德的盗墓。更为了让我如一个真正的人生活于世,硬是改变我的命格。一切,都是为了我。”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为妈咪做。所以,我好想好想找一个人,在妈咪最好的年岁,陪妈咪爱一场,也不枉此生。而那个人,我好希望是麒烁的爹爹。” 南宫默然心口有些难受,似酸酸楚楚的。这个女人,真正付出了多少? “麒烁,爹爹还是那句话,她如果孤单的离去,爹爹就去陪她长眠,来报她为爹爹传后之恩。” 南宫默然侧身,长臂把司徒麒烁也圈到了自己的怀中。 “麒烁,不要为了她而改变自己,她会伤心的。” 这孩子心思太密,深的摸不透。小小年纪如此,对他这个父亲来说,也许是好事。对这个女人而言,却比不上她想要的麒烁。 司徒麒烁沉默,他知道自己奢求了。 见儿子沉默不吭,南宫默然有些心里堵得慌。 “麒烁……” “那肃王爷能对我妈咪好一年吗?” 司徒麒烁抬眸,那琉璃般的眸子里失去了问道,冰冰凉凉的,清清淡淡的。 一年! 有一年有父亲的日子,这一生也就足够了。 一年,他也能达到自己的要求了。 “一年后,我会带着妈咪离开,再也不会来大人肃王爷的生活。” 妈咪为他牺牲的太多了,这将会是最后一次。 一年后,妈咪的男人只是他司徒麒烁。 “麒烁……” 南宫默然心口一疼,儿子叫他肃王爷,儿子对他的眼眸中再也没有了温度。却有了距离隔离了一切,也关上了心门。 他们都是无心无爱的人,难得付出的真心。如今被拒绝了,那将会测底的关闭了,不再打开。 儿子的心,对他刚刚已经关上了。 再也不会暗地里叫他爹爹,再也不会期待他跟他的妈咪在一起,也再也不会把他当成爹爹,而是变成陌生人。 “肃王爷,麒烁困了,晚安。” 司徒麒烁回绝了还想说话的南宫默然,闭上了研究。 忍着想哭的冲动,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拉开了那圈住自己的南宫默然的手。 心里有那么些许的难受,喉咙有些哽噎。 只有那沉睡的人,没有感觉到那原本越来越靠近的心,一下子分的好远。中间还设了一个人怎么填也填不满的鸿沟,谁也无法跨过去。 司徒蕴瑈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一个人。 昨夜发生了什么,她也不会知道。 身上有淡淡的香味,那是属于儿子才会有的味道。 下了床,司徒蕴瑈伸了一下懒腰,拉开了门,等候在门口伺候的丫鬟站成了两排。 “王妃,奴婢伺候您梳洗。” 一个丫鬟上前,端着脸盆。 “有看到麒烁吗?” 这孩子平时都是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见了? “世子爷大清早的就一个人带着大毛出府去了,让奴婢在王妃醒来的时候禀报一声。世子爷可能晚上会在睡觉之前赶回来的。” 出去? 而且还是带着大毛,这深夜才会,麒烁又准备做什么去? 难道商行有什么问题?自从出生到现在,这儿子有事没事的就闹失踪一下,却也在他所说的时间点准时的回来。 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的在捣鼓什么东西,问了还有不说,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