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喜欢这种离别的感觉,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生命中的离别。 似乎,在他沉睡的记忆的深处,有着痛彻心扉的离别,疼的麻木了他的心一般。 疼? 他还会疼吗? 他本就是冷血无心的,认识了司徒蕴瑈之后,似乎自己都有些感觉自己变了什么。 只是,那变的是什么,自己也不太清楚。 一望无际的沙漠,司徒蕴瑈有些分不清方向。 一直以来自己对方向感都不是很好的,热的拭去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司徒蕴瑈有些不很爽帝歌还不派人来接自己,这要是等会见到帝歌的话,她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他一番。 每年的这个时候,帝歌都会很准时的出现在这里的,今年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按照自己的脚程的话,已经走了四五个小时了,再不出现的话,自己可能会虚脱的。 很不爽的踢了一下脚下的黄沙,司徒蕴瑈有些愤怒了。 “帝歌,你死哪里去了?” “一年不见,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我。” 司徒蕴瑈的身边,站着一袭蓝衣的男子。 银色的面具看不出他的容貌,修长的身形完美的比例,带着淡淡的脱世的圣洁般的感觉,跟这漫天黄沙的地方格格不入。 可是,他却又是这一片地域的主宰。 要是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吓出病来。 满眼的黄沙中,明明只有一个女子的身影的,突然一下子就出现了这个男子。 男子的脸上似乎带着阳光的感觉,眼眸中却带着妖孽的迷惑。 一脸的圣洁,让人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人还是妖,又或者是仙。 见到帝歌到现在才出现,热的快脱水的司徒蕴瑈火大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想热死我啊?” 帝歌无奈的摇头,淡淡说道:“还是这般的毛躁,都孩子的娘亲了,难怪一直要麒烁照顾你。” 帝歌在司徒蕴瑈要发火之前,里面堵住了她的话。 “怎么在我面前就一直这么毛躁,在南宫默然面前也是这样吗?” 帝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蕴瑈,淡淡的扬起嘴角问道。 司徒蕴瑈白了一眼帝歌,气呼呼的在前面走着,不理会帝歌那一抹嬉笑的模样。 “蕴瑈,你还真有神经分裂的坏毛病。别人都能得到你的温柔,就我跟麒烁不行吧?” 平日里,司徒蕴瑈就是一个淡漠性凉的人,碰上他跟麒烁就会炸毛了。 司徒蕴瑈想说,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这两个人的,所有这辈子老会被他们给气死。 “你才有精神分裂呢。” 司徒蕴瑈白了一眼帝歌,摸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是不是就准备在这里把我变成烤肉?” “走吧。”帝歌有些无奈的说道,对上司徒蕴瑈他这辈子就只会是无尽的无奈。 那满眼的黄沙,不远处突然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如果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是海市蜃楼呢。 这大漠黄沙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口子,然后从那大的有些吓人的口子中慢慢的升上来一个城堡般的房子。 就那样缓慢的停在了司徒蕴瑈跟帝歌的面前,泛着地狱死亡的气息,似乎一直都被黑暗压抑着,却带着丝丝的不染尘埃的感觉。 城堡的入口,慢慢的走出了两排黑衣带着面具的人。 见到司徒蕴瑈,全都下跪行礼。 “见过小姐。” 司徒蕴瑈只是点点头,这样的画面她每年都能见到,已经从第一次的震惊到现在的淡定。 “回家吧。”帝歌对着司徒蕴瑈柔声的说道。 司徒蕴瑈先一步的向前走去,也不管帝歌是不是跟在自己的身后。 帝歌有些无奈,这样的司徒蕴瑈还真是不像以前了。 等一行人走进了城堡,城堡就开始慢慢的下沉,直到消失不见。 大漠的黄沙,又是一片的安静,似乎不曾发生过刚才的一切。 那底下的宫殿中,夜明珠照亮了一切。 这里,是没有白天跟黑夜的区别的。 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那有亮光的地方都是用无数的夜明珠来照亮的。 所有的树木上都是银光一片,如若仔细的看了一眼的话,就会发现那些银光都是树木自己本身发出来的亮光。 下人们见到司徒蕴瑈的身影,都行礼叫声小姐之后才去忙自己的事情。 司徒蕴瑈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这里帝歌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 里面,还是一年前离开时候的模样。 干净的没有过多的装饰,有的只是一两幅的字画,而且还都是自己写的。 环顾了一下这里,司徒蕴瑈坐了下来。 “我让下人伺候你梳洗一下,饭菜等会送过来。”帝歌说道。 司徒蕴瑈嗯了一声应声,有些累的不想动。 帝歌只是扫了一眼那有些累趴下的司徒蕴瑈,什么都没有说的出了房间,顺便把房门给拉上了。 出了院子之后,帝歌那带着妖邪的温柔的眸子中失去了温度。 淡声的跟身边的安危说道:“小姐来的一路上,可有被什么人跟踪?” 一个黑色的身影现了出来,跪在帝歌的身边。 “除了南宫默然送小姐来之外,没有见到有人跟踪。” 帝歌淡淡的扬起了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 地上的人只感觉胸口一紧,脖子一冷。 “废物。” 就在帝歌说出这这两个字的时候,地上的人已经吐血的趴在地上。 黑色的身影连忙的爬起来,对着帝歌连连求饶。 “属下知错,求主人饶恕。” 帝歌看着不远处的银色一片的树木,微眯了一下眼眸。 那树木中,突然燃烧起了微微的银色的光芒。 “麒烁这孩子,越来越不乖了。” 似无奈,又似有些不悦。 等那个黑色的身影站起来的时候,帝歌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司徒蕴瑈泡在这有着金子一般迷人闪光的水中,闭着眼睛享受着。 这水,似乎可以治愈一切的不适。 再疲劳的身子,只要在这水里面泡着,用不着多久就生龙活虎了。 泡的自己的手指快一个有两个大的时候,司徒蕴瑈才有些不乐意的从澡桶里给爬了出来。 肚子饿的是咕噜噜的叫,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闪着银光的果蔬。 这里,没有热腾腾的饭菜,能吃的东西都是带着这银光一片的。 可是,这些东西却比世间的任何的灵丹妙药都来的出色一点。 小毛小病的吃了这些东西,基本上立马就会好。 司徒蕴瑈曾经想,是不是多吃了这些东西,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可是,自己研究了之后才发现,这玩意顶多就是养养小毛小病的。 对于像自己这种想长寿的人来说,压根就是不切实际了一点。 填饱了肚子,司徒蕴瑈才感觉浑身是劲。 司徒蕴瑈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走出了房间。 门口,站着的都是黑衣一身,看不见脸的下人。 来这里,面对这样的画面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司徒蕴瑈开始抬脚走人的时候,这些黑衣人就跟在司徒蕴瑈的身后。 司徒蕴瑈快步的穿过每一个亭台楼阁,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不一会就走到了帝歌的房间前。 走到门前,那伺候帝歌的人见到司徒蕴瑈的身影,连忙的迎了上前。 “小姐……” “帝歌在房间吗?” “主人在禁地。” 禁地! 司徒蕴瑈点点头,转身去了禁地。 禁地,那是一个阵法连环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着道了。 看着眼前那变幻莫测的祥云一般波动的雾气,司徒蕴瑈微微的蹙眉。 这想要见帝歌,还要让自己考级一下吗? 司徒蕴瑈每往前走一步,祥云就变化一下。 “还算有良心。”司徒蕴瑈说道,直接的往里面走去。 还知道把阵法给变动一下,让自己省下闯阵的力气。 就在司徒蕴瑈认为帝歌有良心的时候,心里立马怒骂了一声。 眼前平坦的道路上,突然变成了崎岖的山路。 脚下开始不停的摇晃,站都有些站不稳。 随即就感觉整个人的身子往下掉去,趁着掉落的时候。 司徒蕴瑈一个转身调整了自己的身子,顺着掉下来的力道抓住了身边能抓住的墙壁,立在了那里,省的自己掉下来摔成肉饼的可能。 仰头望了一眼上面,什么都看不清。 司徒蕴瑈咬咬牙,这帝歌真是太过分了。 心中默念咒语,司徒蕴瑈一个飞身脚踩墙壁飞身而上。 那看不清的上面,其实就是出路。而看不清的原因,只是被列了阵法而已。 “破——” 司徒蕴瑈一声,上面传来了咯噔的一个响声。 司徒蕴瑈微微一愣,随即破口大骂了。 “帝歌,你个混蛋。” 司徒蕴瑈直线的下掉,上面的路已经被转移了,压根就不再是出口。 司徒蕴瑈一个跃身,顺着墙壁镶住了自己的身子,陪着肉眼往下看去,雾蒙蒙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这里的墙壁到底是堡里的哪里? 这里已经在地下了,再往下面去,岂不是要跑到地球的中心去了。 司徒蕴瑈寸约着往下移动去,大概有五分钟的样子,她的脚踩到了实地。 心里狠狠的问候了一声帝歌,这幻境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差点没有把她给玩死。 一踩到地上,身边墙壁上就发出银白色的光亮来,照亮了这里的一切。 看着眼前似乎是人住的一个房间,司徒蕴瑈有些不解,这帝歌到底想做什么? 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司徒蕴瑈却如着了魔的走向那幅画,伸手去触摸了一下。 随即恶心的如触电般的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瞬速回头。 帝歌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淡淡的扬起了嘴角看着她。 司徒蕴瑈微微的蹙眉,有些不爽的等了一眼身后的人。 “看到了什么?”帝歌轻声的问道。 “啊?”司徒蕴瑈有些不解。 “在人-皮上,你看到了什么?”帝歌轻声的问道。 司徒蕴瑈有些嫌弃帝歌的恶心,用人-皮做画。 “这画上面有东西?” 司徒蕴瑈反问帝歌,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见司徒蕴瑈这么说,帝歌淡淡的笑了一下,柔声的开了口。 “既然什么都没有看到,那就算了。闯禁地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帝歌转移了司徒蕴瑈的话题。 听到帝歌的话,司徒蕴瑈回头死命的瞅了两眼那什么都没有的画卷。 她还是看不出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可是帝歌的话明明白白的说明了这上面应该有画的,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 难道像梦中画一般,只有自己看到,其他人看不到? 是不是这幅画,只有帝歌可以看到,而她却看不到。 就在司徒蕴瑈思考的时候,帝歌已经牵起司徒蕴瑈的手。 帝歌另一只手弹了一下司徒蕴瑈的额头,微笑的问道:“想什么呢?” 司徒蕴瑈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没有,我只是在看画。” “等有机会就可以看到了,我们出去吧。” “哦。” 司徒蕴瑈任由帝歌拉着,跟着帝歌走了出去。 “麒烁最近怎么样了?” “在京城肃王府。” 帝歌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什么反应也没有。 “找到他了?” “嗯。” 司徒蕴瑈知道帝歌话语中的他是谁,司徒麒烁的父亲,那个给了自己孩子的人,也算是让自己穿越过来的人。 “不过……” 司徒蕴瑈不知道怎么跟帝歌说南宫默然的身份,这也太特殊了,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怎么了?他,对你不好?” 帝歌眼眸中闪过杀意,一闪而过快的司徒蕴瑈没有察觉到。 司徒蕴瑈瞅着帝歌,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 “他,不是一般的人。可能……” “可能什么?”帝歌轻声的问道。 司徒蕴瑈感觉,支支吾吾的不是自己的风格。索性横了心,直接说了出来。 “他是僵尸,而且是纯血的。” 司徒蕴瑈说完,很认真,很紧张,有些担心的看着帝歌。就怕他一个生气,跑去把南宫默然给杀了。 南宫默然要是跟帝歌打起了,她还真不知道谁厉害? 这麒烁都敌不过帝歌,连这帝歌的地下地盘都无法知道,她估计南宫默然也许也无法是帝歌的对手。 帝歌只是微微的扬起了嘴角,揉了揉比自己矮一个的司徒蕴瑈的秀发。 柔声的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 司徒蕴瑈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帝歌。 这异型的人,帝歌向来都是杀一个是一个的。 帝歌杀这些异于常人的这异类,那种血腥的手段,她见到过几次。 见一次,是终生难忘一次。 她以为自己杀人已经够残忍了,这麒烁也不是省油的灯。 比起帝歌杀人的手段,他们的什么都不是。 她以为那些古代记载的杀人手段,都只是存在于历史的书中,而不是现实中能见到的。 帝歌用行动告诉了她,这一切都不是历史,全都是事实。 这帝歌知道南宫默然是僵尸,还没有动手?这是怎么一回事? 帝歌微微的一笑,揉了揉司徒蕴瑈的头。 “我在你眼中就这般的嗜血成性吗?” 司徒蕴瑈回答帝歌,也不客气。 “就一个杀人魔了。” 帝歌探了一下司徒蕴瑈的额头,说道:“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的坏人,是吧。” 司徒蕴瑈抗议了一下,“打傻了,看你怎么办。” “你呀,都这么大了,还淘气。” 帝歌有些无奈,这都孩子的娘亲了,还这般模样。 这麒烁做她的儿子,也就只是因为曾经的事情了。 这要是按正常的话,估计这麒烁死都不愿意了。 “麒烁这孩子,一定很怨恨你这娘亲。” 司徒蕴瑈哀怨的看了一眼帝歌,她有这么无用吗? “帝歌,大漠的那个盒子,我见到了。” “盒子?” 帝歌看向司徒蕴瑈。 “就是在你禁地书房中的画像中看到的一个放药丸的那个盒子,被大漠那个人带到了鸿海王朝之后又到了同如王朝。最近,前一段时间在渭河城的棺升商行,我看到了那个盒子。不过,被杀出来的一群人给抢走了。连冥鸢都被他们给杀了,我们查不到任何的行踪。” 帝歌听司徒蕴瑈这般说,只是微微的暗了一下眸子。 “蕴瑈,刚来就说这些,你到底是想我来了,还是因为盒子的事情来的?” “盒子是在我手上丢的,而且还是在我的棺升商行丢的。这于情于理的,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