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沛岚眼疾手快的将苏子煜赶出灶房,自己去了灶前添了柴火,她也是要脸的人,这分配好的任务若是就这么让苏子煜一个人去做完了,她会良心不安的!被推出灶房的苏子煜无奈的笑笑,回了自己的工作点,继续削着渔叉。 这边苗沛岚的做饭大业也终于磕磕碰碰的进入了正规,烧了个鸡蛋汤,汤中还撒了些菜叶子,配上那几个大肉包子和粗粮馍馍,两人也算是饱餐了一顿。 饭后苏子煜回了房换了一身破旧的布衫出来,拿上那支做好的渔叉,和在趁苗沛岚还在烧鸡蛋汤时,顺便将那张破网剪出的一个网兜带上,“走吧,去捉鱼。” 看的苗沛岚啧啧称赞,这技能get的多就是不一样啊!瞧苏子煜这神速,不仅是削好了一只渔叉,更是连网兜也一起做了出来。 苗沛岚从苏子煜手中夺下了那网兜,笑眯眯的说道,“苏大哥,这东西就让我来拿吧。” 那网兜极为轻巧的,苏子煜也就随她了。 今儿阳光虽灿烂,但也不毒,粼粼的照耀在小溪之上,此时的小溪就像是一条缀满闪光珠宝的飘带,两岸的稀疏几株垂杨柳也好似口渴一般,将头低低垂下,碧绿修长的柳枝落入清澈的溪水之中,倘若有几缕微风轻轻拂过,带着那些垂柳枝也微微颤动起来,惹得粼粼溪中又泛起阵阵点水涟漪。 苏子煜让苗沛岚提着渔网兜在溪岸的垂柳下歇着,自己褪掉鞋袜,将裤腿高高挽起,下了溪中,溪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浅,至少在他刚一踏下去,溪水便迅速湮没了苏子煜的膝盖,就连他挽起的裤腿都差点招了殃,不过这差点也只是一时的,这深度也不过是在溪岸,越往溪中走,那水越深,只几步,溪水便淹没了苏子煜的腰际。 苗沛岚恍然,难怪苏子煜特地回房换了一身衣服,这分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淌水,是潜水了。 苏子煜见距离差不多了,一个深呼吸,潜进溪水之中,溪面只留下一串串从溪下冒上来的气泡能确认水下之人还活着,潜到了哪里。 苗沛岚把网兜支好后,扯了几根垂杨柳枝在手中把玩,随手编织着花环,这一只花环连那三分之一都尚未编好,“哗啦——”水声,苏子煜在离苗沛岚所乘凉的溪岸不远处冒头而出,溪水淹至腰际之上,破旧的布衫被浸的透湿,紧紧的贴在苏子煜的身上,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一头墨发湿答答的搭在肩上,伸手抹了把满是水迹的面庞之后一滴水珠从额际线滑落,途径眼角,挺立的鼻梁,最后没入他紧抿的唇瓣之中,性感之至。原来,所谓的美人出浴图,不止是美女更有美男。 苗沛岚呆愣的几秒后,及时反应过来才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当的表情,看着苏子煜随后举起的右手,一根三尺余长的渔叉被举了起来,叉尾一条被叉住鱼尾的大鱼还在渔叉上垂死挣扎,拼命的摆动,似乎要把自己的鱼尾挣脱掉。 这渔叉是苏子煜特别处理过的,削的极尖尚且不说,还用那快要熄灭的炭火烘烤过,所以这渔叉简单坚硬无比,轻轻松松的刺穿鱼尾骨,让其挣脱不得。 大鱼也像是知道自己挣脱不了,竟然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番,便任君处置了,大鱼落网,拎着渔网的苗沛岚只觉得手下一沉,拎着网兜的手差点因为猛地一受力而丢掉这网兜,幸好及时拽紧,避免了这悲剧的发生。 苏子煜见状,取了苗沛岚准备编织花环的几枝长长才杨柳枝扯了扯,韧性还不错,就这么交错的串在网兜上,而另一头也牢牢的固定在了杨柳树干上,网兜便沉浸在了溪水之中。 苏子煜做完这些,这才拾起丢在溪岸边的渔叉,又重新回了溪水之中。 苏子煜说道,“行了,你要不要来踩踩水?” 踩水?苗沛岚抬头,用手掌遮掩着眼上,炎炎夏日,看那骄阳似火,灼热刺眼的阳光毫无保留的释放着它的光芒,就连那杨柳在那光芒下也显得怏怏的,身上的衣服更是不像现世那样,短衣短裤的,一层里衣,一层外衣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虽然在这杨柳荫下待着,但那专属于夏季的闷热依旧把她闷的汗流浃背。 看那清澈见底的溪水,苗沛岚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更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自己是旱鸭子没错,但是并不妨碍踩水呀!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双脚似乎已经被冰凉的溪水浸没。 苗沛岚当然十分赞成这个提议的,于是在苏子煜的指引下来到一处水深尚浅的的地方,褪掉了鞋袜,缓缓的踩进溪水中,就和想象中一样,冰凉的溪水没过脚背,阵阵涟漪扫在脚踝处,就像羽毛轻抚,痒痒的,却暂时祛除了夏日炎热,舒爽冰凉的溪水让苗沛岚不禁玩心大发,踩着浅浅的溪水,小心翼翼的抓着藏匿在石缝之中的小虾。 盯着一小只浅色几近透明的小虾米,停歇在两块浅灰色的鹅卵石之间,苗沛岚缓缓的挪动水中浸没的双足,深怕动静太大吓走了小虾。 事与愿违,有时候,你越想做成某件事儿的时候,老天便最喜欢给你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正当苗沛岚已经走进那鹅卵石,弓腰去捧小虾时,岸边传来的声音惊的她动作稍大,吓走了小虾。 “这抓了我家的鱼,也不给主人家说一声儿?你们是哪家的?怎的这般不明事理?” 说话人尖着个手指,像是有些嫌弃网兜上粘着的泥渍般的把网兜从溪水中拎了起来,随时丢在了岸边草坪上,随后将碰过网兜的手指在杨柳枝干上摩蹭干净。 苏子煜或许不认识这人,但苗沛岚却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可是南坪村茶余饭后的谈资,住在村头孙村长家的独生子孙延荣,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她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孙延荣还真是和传闻之中相差无几,不然苗沛岚也不会很轻易的认出他来。 传闻中孙延荣其人,身高七尺余,长的是相貌堂堂,只是看人不可只看外貌,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孙延荣这副还算可以的好皮囊在他所传出的丑事两相对比,好皮囊也成了别人笑话的谈资了。说这绣花枕头内里全是糠。 这孙延荣做过的腌攒事儿那是三天三夜也是讲不完的,今儿谁谁谁碰见东家闺女和这孙公子走的近些了,明儿谁谁谁看见镇上赌馆差人来孙家要赌债,总之,用苗沛岚的话来讲,这个孙延荣简直就是一个二世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也不能说是样样精通了,不然也不会有赌馆差人要债上门这回事儿了。在南坪村及其周遭,家里若是有待字闺中的大闺女,哪家哪户都会对自己大闺女再三叮嘱,切记离孙二世祖越远越好,别是还没出阁便被这二世祖给破了清名,那可就找不到地儿哭去,作为大闺女的苗沛岚,自然也是耳熟目染的听多了来自长辈的叮嘱,对这孙延荣那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将传闻之中的孙延荣同眼前这位两相对比,除了相貌堂堂有稍稍欠缺之外,其他倒是符合的紧,在苏子煜这容貌面前,传说中相貌堂堂的孙延荣也远远不及传闻了。 这最后的优点,在苏子煜面前,毫不留情的断了。 苏子煜是习武之人,眼力自然是极好的。院坝之中多出了一道陌生的背影,且很显然的,这道背影属于一个男人的,也看到苗沛岚手中握着的打谷板,只一眼,苏子煜便清楚了这局势的来龙去脉。 待走近,苗沛岚欣喜的声音响起,唤着自己,苏子煜进了院坝,仔细的打量了苗沛岚一番,除了那双握着打谷板的手有些轻微的颤动,其他倒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神色也是正常的,看来没有出什么事。 松下一口气,苏子煜这才看向那堂兄,很是礼遇的朝堂兄抱了个拳,这是标准武林人士的抱拳,他道:“不知兄台来苗家有何贵干?” 那堂兄是个粗鄙之人,哪里懂苏子煜这么一套,一双眯眯眼上下审视着苏子煜,登时眼睛亮了一番,苗沛岚瞧的十分清楚,看来苏子煜身上那身崭新的布衣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堂兄说道:“你是哪位?可不像是这南坪村之人!” 众所周知,南坪村是方圆百里最贫瘠的山村,没有之一。哪怕是逃难而来的堂哥也是一清二楚的,这小山村里也就那么几家富户,村长家算一户,有几十亩的田地,虽算不得多肥沃,但在这南坪村之中却是最好的地都包含在了其中,更有两头驴子。村口张屠夫家也勉强算一户,虽田地只有两三亩,但耐不住这家人的牲畜多啊!作为屠夫家,这饲养着大白猪自然是不分说的,就是那鸡鸭鹅之类的家禽也是养了不少,没见着张屠夫一家子都浑身长膘,满嘴流油么?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而还有一家富户,就是离苗家不远的陈家了,也就是虎子家,这家子,田就更少了,和苗家一样也就一亩三分地,且那地的土质也比苗家的好不到哪里去,但陈家当家人却是个跑商的,那跑一趟商的银钱足够一家子大半年的开销了。 观这苏子煜面若冠玉,一身崭新的布衣,虽只是普通的布料,但却被其穿出了一丝丝的贵意,却是与那三家大径不相同的,且姓苏,南坪村可没有哪号苏姓富户! “在下乃苗家当家故人之子,也是阿满的未婚夫,自不是南坪村人。兄台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如今这苗家尚且不在家,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望海涵,倘若是兄台有急事相告,可与在下一说。” 苏子煜这一段说的文绉绉的,在他进院坝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了,苗沛岚忍不住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有文化教养的苗沛岚尚且都如此了,更别提那半大字不识一个的堂兄了,早就听得头昏脑胀了。 怒道,“别在这唧唧歪歪的!我可是沛岚堂妹的堂兄,你不过就是一个未婚夫也敢在这苗家的地界自称家主?你也太不识抬举了!我告诉你,这里现在我说了算!沛岚去给我拿五个白面馒头来!” 话落,苏子煜那含笑的神色也变了,冷着一张俊脸,“既然阁下敬酒不吃吃罚酒,竟如此口出狂言,那我也不必以礼相待了!” 在苗沛岚震惊的目光下,苏子煜干脆利落的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堂兄的后领就这么拖着丢出了栅栏院门外,一丢就是七八尺远,堂兄在力道的冲击下,在黄土上直直滚了十多圈才堪堪停下,本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堂兄,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差点以为自己就这么见了阎王。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堂兄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沾满了黄土灰尘,看起来更脏了,堂兄是个精明的,知道眼前这个男子不是自己能打得过的,也便不再去招惹,吐了几口被含进口中的灰尘,堂兄骂骂咧咧的走了。至于他骂了什么苗沛岚也没听清楚,不过大约就是那些什么“等着,我会让你们后悔的。”之类的。不过苗沛岚和苏子煜怕他就有鬼了,先礼后兵,哪怕这人真是苗沛岚所谓的堂兄,也讨不到好的。 堂兄走了,苏子煜才道:“原来恶心人这么好玩,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啊!难怪南洲那么喜欢咬文嚼字了。” 苏子煜这故作出来安抚苗沛岚的后怕表情,还真就取悦到了苗沛岚,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随之而来的是来自系统君的提示。 ——人物苏子煜对宿主的好感度加半颗星,总计一颗半星,满值为五颗星。 宿主已完成副线任务:赶走院外人。得到完成奖励,获得20点可任意支配点值。提示,宿主现在能支配身体强度点值与幸运点。 对于苏子煜这人好感度的好刷,苗沛岚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现在更关心的是那二十点点值的分配,略略一思索,便有了决定,给了幸运值十五点,身体强度点值五点。 松下一口气,苏子煜这才看向那堂兄,很是礼遇的朝堂兄抱了个拳,这是标准武林人士的抱拳,他道:“不知兄台来苗家有何贵干?” 那堂兄是个粗鄙之人,哪里懂苏子煜这么一套,一双眯眯眼上下审视着苏子煜,登时眼睛亮了一番,苗沛岚瞧的十分清楚,看来苏子煜身上那身崭新的布衣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堂兄说道:“你是哪位?可不像是这南坪村之人!” 众所周知,南坪村是方圆百里最贫瘠的山村,没有之一。哪怕是逃难而来的堂哥也是一清二楚的,这小山村里也就那么几家富户,村长家算一户,有几十亩的田地,虽算不得多肥沃,但在这南坪村之中却是最好的地都包含在了其中,更有两头驴子。村口张屠夫家也勉强算一户,虽田地只有两三亩,但耐不住这家人的牲畜多啊!作为屠夫家,这饲养着大白猪自然是不分说的,就是那鸡鸭鹅之类的家禽也是养了不少,没见着张屠夫一家子都浑身长膘,满嘴流油么?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而还有一家富户,就是离苗家不远的陈家了,也就是虎子家,这家子,田就更少了,和苗家一样也就一亩三分地,且那地的土质也比苗家的好不到哪里去,但陈家当家人却是个跑商的,那跑一趟商的银钱足够一家子大半年的开销了。 观这苏子煜面若冠玉,一身崭新的布衣,虽只是普通的布料,但却被其穿出了一丝丝的贵意,却是与那三家大径不相同的,且姓苏,南坪村可没有哪号苏姓富户! “在下乃苗家当家故人之子,也是阿满的未婚夫,自不是南坪村人。兄台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如今这苗家尚且不在家,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望海涵,倘若是兄台有急事相告,可与在下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