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默然连忙放下手上的药碗,快步的走到床-边,紧张的问道:“蕴瑈,是不是做噩梦了?” 麒烁说她经常做噩梦,她在自己的身边也发生了好几回。 司徒蕴瑈有些迷糊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刚刚梦中的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默然扶起了司徒蕴瑈,让她靠着床榻边,自己走过去端了药碗,然后扶着司徒蕴瑈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轻轻的用小勺子舀起药,吹了一下递到了司徒蕴瑈的嘴边。 司徒蕴瑈有些傻愣的看着南宫默然,这般温柔的南宫默然是在她答应给他一个喜欢的机会之后就出现了。 这般温柔,万一她沦陷怎么办? 到时候万世的孤独,没有了她,他要怎么办? “怎么不喝?”南宫默然淡声的问道。 “阿然,其实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司徒蕴瑈看着南宫默然,有些违心的说道。 她念上了这种味道,却又害怕这种味道。 南宫默然端着药碗的手,微微的怔了一下,却没有让司徒蕴瑈感觉的出来。 “先吃药,等身体好了,我送你去大漠的边境。” 司徒蕴瑈喝着药,满嘴的苦涩似乎也清淡了很多。 “苗芽有查出来是谁吗?” 苗芽已经去了,应该能查出一点的蛛丝马迹吧。 “捡到了一块腰牌,是端王府的。苗芽怀疑是我派人来抢走了盒子,其他的暂时还没有找到证据。”南宫默然轻描淡写的说道,一点也不担心怀中的人有什么想法。 司徒蕴瑈听到南宫默然的话之后,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子嘴角。 “苗芽多虑了。” 如果是身边的这个人的话,他又何必要麒烁。 所有的一切,最后都将会是麒烁的。他这般做,不等于多此一举吗? “苗芽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我的出现是处心积虑的。” 如果不是知道麒烁是自己的儿子,他的出现完全就是冲着棺升商行来的。 苗芽这般对他,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阿然,不会是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会是眼前的人跟自己作对。 南宫默然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徒蕴瑈,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湖面的平静,站立的人眼神有些深沉。 看着那一抹身影,身后的人微微的蹙眉,深暗了一下眸子。 听到脚步声,司徒蕴瑈转身,看到来人淡淡的叫了一声。 “阿然。” “怎么不好好休息。”南宫默然上前,轻声的问道。 司徒蕴瑈微微的摇摇头,转身看向湖面不语。 南宫默然站到她的身边,看向面前的湖面。 “阿然,我想今天去大漠。” 南宫默然只是看着湖面,淡声的应了一声——好。 然后侧头看向身边的司徒蕴瑈,说道:“我送你去大漠。” 司徒蕴瑈想拒绝,南宫默然却打断了她的话。 “我想送你去。” 司徒蕴瑈不再说话,两人只是沉默的看向湖面。 远处的苗芽看着那站立在湖面的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漠的看着他们俩。 冥鸢掉落在苗芽的肩膀上,拉回了苗芽的思绪。 “怎么回来了?”苗芽问肩膀上的冥鸢。 冥鸢飞舞着,苗芽毫无温度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冷意,转身离去,只留下衣衫的弧度。 永裕天峰醒来了,他要见的人就是棺升商行的老板。 见到苗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永裕天峰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的不悦。 谁都知道这棺升商行的老板是个女子,上官箬箬否认自己是老板,那也可以肯定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我要见棺升商行的老板。”永裕天峰看着苗芽说道。 “有什么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转知棺升商行的老板。”苗芽淡声,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我的东西在棺升商行被偷,而且还杀死我这么多人,难道棺升商行不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盒子丢了,很多事情他都做不了了。 他此行来的目的,也就无法达到了。 失去了那么多,最后还是没有成功,这一切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这件事,棺升商行会尽可能的解决,毕竟棺升商行也损失了不少。如果阁下先坦诚一点身份的话,也不至于会有如此的事情发生。” 苗芽淡声的说道,漠视掉了永裕天峰满脸的怒意。 “棺升商行的规矩,绝对不会跟三国的皇室有任何的牵连。小皇子是您先破坏了这规矩,也就怪不得棺升商行。因为您的出现,我棺升商行也损失了很多。” 永裕天峰带着震惊的表情看向苗芽,自己的身份一直在隐藏着,这个人怎么知道? 还说上官箬箬不是棺升商行的老板,这不是在愚弄世人吗? 永裕天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到苗芽的面前。 “我要见棺升商行的老板,这个可以了吧?” 见到永裕天峰拿出来的玉佩,苗芽微微的怔愣了一下,只是一闪而过没有让永裕天峰发现。 这个玉佩他认识,是司徒蕴瑈的。 确切的说,这个玉佩是司徒蕴瑈送给别人的承诺。 只要谁能拿这样的玉佩来棺升商行,都可以提出要求让棺升商行帮忙。 这样的玉佩,在外面并不多。 苗芽没有想到的是,永裕天峰也会有这么一块玉佩,他怎么没有听司徒蕴瑈说过。 “这玉佩你哪里来的?”苗芽冷淡的问道。 “见了棺升商行的老板,你自然会知道。” 苗芽微微的暗了一下眸子,似乎在思考般。 永裕天峰有些紧张,却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一退缩的话,他最后的机会就真的没有了。 眼前的人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儒雅的书生,可是他知道这个人不是。 如果他只是一个单纯的书生的话,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不相信棺升商行会养一个书生,对棺升商行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 以他看人的感觉来说,这个人在棺升商行的地位还是那般低的人。 “我带你去。” 见苗芽松了一口气,永裕天峰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只要能见到棺升商行的老板,他的事情就有希望了。 在渭河城的城外,有一座山是棺升商行的,据说很邪乎。 不怕死的人有很多,不过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个能正常的。 不是疯了傻了,就是再也没有出现过,全部的消失不见了。 对于这座山的传言,基本上只要知道棺升商行的人都有听说过。 那用死亡祭奠的山,已经变成了许多人口中的鬼山。 站在山底下,永裕天峰有些怀疑,他们能安全进去吗? “能进入这座山的人并不多,你算是外人中的极少数。”苗芽淡漠的看着眼前的这座山,淡声的说道。 世人对这座山的评价是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这一切,也不过就是司徒蕴瑈的安排摆了,说白了就是司徒麒烁想要的结果。 “当心点,看到什么都当没有看到。” 永裕天峰不是异类,不一定就能承受的了这里面的一切。 永裕天峰点点头,这里的灵异传说他不是不知道,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理准备。 让永裕天峰没有想到的是,这里面的诡异超乎他所能想像的一切,当看到那些在山间迷雾中飘荡的纸人的时候,永裕天峰发现自己的心脏承受有些困难。 一个纸人都能这般的行走,看那些纸马纸车的,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那飘忽的身影,一缕阴魂似的,看不清清楚的模样,只能看到一个大概。 苗芽是故意带永裕天峰走阵的,阵里面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吓闯阵的人用的。 看着永裕天峰那已经有些发白的脸,苗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前面带路。 对于正常人而言,看到这样都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永裕天峰见苗芽走走前面,似乎还有越走越快的样子。 快步的跟了上前,问苗芽。 “这里的东西,都是什么?” 太惊悚恐怖了! 在永裕天峰说话的时候,他发现那些东西都开始向自己这边漂移过来。 “棺升商行老板养的,你看到的什么就是什么。”苗芽看了一样这些纸人,只不过是阵法中用来吓人的东西。真正的有攻击性的不是这些纸人,纸人身上的阴魂。 在阵法里,只要你不去攻击它们,它们就算跟着你也不会攻击你的,只会围着你把你送出阵而已。 如果你攻击了它们,那后果是什么,就看每个人的造化了。 “忘了告诉你,你要是不说话,它们也许还不会发现你。你现在一开口,它们就会盯上你了。” 苗芽的话,说的永裕天峰的脸上白的有些渗人。 看着那越来越靠近的漂移白影,永裕天峰噎了噎口水,摸了下腰际的匕首,准备动手的时候直接的解决这些不明灵异的东西。 他不能就在这里出事,这不是他此行的目的所在。 看永裕天峰的模样,苗芽是存心的在准备折腾他一下。 一只冥鸢飞落在苗芽的面前,飞舞着身体。 苗芽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对着冥鸢说道。 “我知道了,这就带他过去。” 冥鸢飞走了,苗芽回头。 永裕天峰已经快被纸人给全部的包围了,他的额头已经吓的滴出了汗水,眼眸中布上了视死如归的神色。 苗芽看了一眼永裕天峰,对着纸人说道:“忙自己的去,这里必须捣乱。” 那些纸人听了之后,比来的时候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飘走了。 见纸人飘走,永裕天峰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 苗芽看了一眼永裕天峰,在前面带路。 接下来的路十分的平坦,平坦的让永裕天峰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在山上。 旁边还是树林,也还是刚才的青葱绿意的,只是少了刚才看不见的阴冷的气息。 不一会,棺升山庄就出现在永裕天峰的面前。 看着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全都是用纯金打造的。 看着气派,棺升商行能坐拥天下经济大权,也不无道理。 如果自己能把棺升商行给拉拢了,那一切都不再是难事。 永裕天峰眼眸中的谷欠望是什么,苗芽只是微微的扫了一眼,对棺升商行是什么样的心理,他又怎么不知道。 他唯一搞不懂的是,为什么司徒蕴瑈会把玉佩给了永裕天峰了? 这件事他还真的没有听司徒蕴瑈说过,这玉佩的份量是什么,司徒蕴瑈不可能不知道。 棺升山庄的大门在苗芽跟永裕天峰出现的时候,自动的打开了。 永裕天峰有些怪异的看着那先走进去的苗芽,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一走入大门,永裕天峰就被震撼住了。 刚刚他在林子里看到的纸人,这里还有很多,而且也是在飘来飘去的。 还有那诡异的在飞舞的东西,他压根就不认识。 纸船靠在岸边,苗芽跳上了纸船。 回头对跟在身后的永裕天峰说道:“上来。” 永裕天峰看着纸船,脸上都变了样。 他眼睛没有花,这纸船可以载人? “上来,要不然你自己走。”苗芽对永裕天峰的磨蹭,有些不悦。 “我还是飞过去的吧。”永裕天峰有些困难的说道。 站在这纸船上怎么都心里没有底的,还不如空中飞过去好了,反正就这么点的距离。 他的轻功飞这里,还不算个什么事。 “随便了,死了别找我。”苗芽淡声。 这空中有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飞过去的话,就一辈子也不会再出现了,怎么死的也许只有自己本人知道了。 听到苗芽说死了别找他,永裕天峰想飞的脚步顿住。 看向那一眼就能看到对面的空中,这里面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吗? 犹豫了一下,见苗芽站在纸船上,一点沉下去的迹象都没有,永裕天峰思量了一下飞身上了纸船。 纸船随即就自己慢悠悠的飘了过去,达到了不远处的对岸。 永裕天峰看着旁边明明有路,却没有走。有些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永裕天峰不知道,如果他知道那些看起来都是很正常的路都布满了阵法,不懂的人进去的话直接的就去阎王殿报道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感觉那些路能走。 苗芽带着永裕天峰刚刚上岸,就有一只冥鸢飞了过来,绕着苗芽飞了两圈。 冥鸢:主人叫你去亭子,主人在那里。 苗芽淡声的说道:“我知道了,前面带路。” 冥鸢在前面飞着,永裕天峰对于这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动物,有些感兴趣。 似乎,他能感觉到,这个东西做的动作,眼前的这个人能清清楚楚的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门前面,不是狮子这一类的东西,而是眼前这个飞舞之物。 这里,如此诡异,永裕天峰后知后觉的有些怀疑,这里住的会是人吗? 棺升商行的崛起,也不过就这么三五年的时间。 一个正常的人,没有任何的背景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这般。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很多世人所不知道的东西存在,而那些纸人就是一个证据。 这里传言这般恐怖,难道只是棺升商行故意而为之?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永裕天峰心底有些发麻了。 这要是真的,这里是哪里? 当看到那被花海簇拥的亭台楼阁的亭子中的身影,永裕天峰站在不远处的脚步顿住了。 怎么会是她跟他? 司徒蕴瑈侧头,对着下面站在的永裕天峰淡淡的看了一眼。 苗芽看到那两个身影,对身边的永裕天峰说道:“她在那里等你,有什么不想知道的事情直接问她好了。” 永裕天峰回头,对身边的苗芽倒了一声谢。 苗芽只是看了一眼司徒蕴瑈的身边,转身离去了。 那个世界,不是他能进去的。 永裕天峰快步的走了上前,站到了南宫默然跟司徒蕴瑈的面前。 “怎么会是你们?” 永裕天峰直接的问司徒蕴瑈,一个想法在他大脑里形成。 “这里,是我的家。” 司徒蕴瑈只是轻描淡写的用我的家告诉永裕天峰,这里是她的地方。 如果不笨的话,就应该能联想的到棺升商行是她的。 “盒子是你偷的。” 永裕天峰一想到司徒蕴瑈是棺升商行的人,又想起失去的盒子,就怀疑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导演的一出戏,就是为了转移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