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这辈子都只能是弟弟
后面的马车里,岑岸坐立难安,心急如焚、心如猫抓、心好吧,他就是想知道宋君湛为什么阻止他去治人。 要知道那可是公主开口让他医治。 宋君湛那么看重公主,才刚刚拜入公主门下,怎么敢拒绝公主? 然而宋君湛回来之后就闭眼靠在枕头上,冰凉得像是已经死了一会儿似的。 这情绪一看就不对,因为那凤家人? 莫非是仇人? 任凭岑岸猜测,宋君湛都没再看他一眼。 回去大概还有一个半时辰的路,萧黎压根儿没睡着,躺了一会儿还起来喝了一碗药。 浓郁的药味让凤夫人睁开眼,她看向萧黎,见她面无表情的喝药漱口。 她没开口打扰,倒是萧黎喝完了,对她道:“夫人还要忍一段路程,若是有什么需要可吩咐红月。” 凤夫人:“多谢公主关照,我还好,就是打扰公主了。” 萧黎靠着枕头,浅笑了声:“小事。” 凤夫人见萧黎精神似乎好了些,这才继续搭话:“不知阿胤做了何事惹得公主生气?我回去好好教训他。” 萧黎:“我可没生气,怕是他自己胡思乱想。” 凤夫人眼眸闪了闪,惆怅的叹道:“我家这小子啊,也不知道随了谁,闷葫芦似的,以前小时候还挺可爱,现在越大越不爱说话,她姐为了让他多出去走走可是操碎了心,可他就是谁都不愿搭理,眼看着就要及冠了,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萧黎挑眉:“他明年及冠?” 凤夫人:“明年四月十八的生辰。” 萧黎原来的身体已经快二十五了,但现在的身体明年正月才十九。 她赶紧把十九这个数字忘掉,凤胤那样子,这辈子都只能是弟弟,绝对不能比她大。 凤夫人不动声色的想要试探点儿什么,主动找话题,但她说得隐晦,萧黎答得随便,从始至终并未有太多别的情绪。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竟然很快来到了城门口。 凤家人带着马车出来接人,凤夫人几次向萧黎道谢,这才让人搀扶着去了自家马车。 凤胤母亲交给可靠的人,连忙过来马车前:“公主” 萧黎靠着床边,懒洋洋的看他一眼:“嗯?” 凤胤想了一路,还是没能做到面无表情,憋了半天,也只是把脸上的绯红转移到了耳朵,红得快要熟了似的。 “多谢公主相助,明日我再来拜见感谢公主。” 说完拱手一礼,又急匆匆的走了。 萧黎啧了一声:“你们觉得他像不像只兔子?” 红月和蓝月相视一眼:兔子?? 萧黎自问自答:“越看越像。” 不禁逗,可你要是不搭理他吧,他又按耐不住好奇,自己凑上来,然后看一眼,自己把自己吓跑了。 ---- 马车缓缓入城,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护卫,宽大豪华的马车,辨识度极强,让人看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公主府的人。 玄阳公主,虽说她杀了丈夫,现在名声不好,但不可否认她的地位,她现在是唯一一个拥有自己的府邸、封地和护卫的公主。 府邸奢华,封地偏僻但也有三个州,护卫更是一个个身强体壮,看着就威严强大。 这公主的配置,是京中留下的那几个王爷都比不了的,哪怕再唾弃她杀夫的恶毒,却也不敢造次。 金楼之上,王婉清陪着母亲采买,听到楼下议论探头出去,刚好看到那宽大的马车从底下过去。 是公主。 王婉清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现在她都不敢明着跟公主打招呼了。 她想不明白,明明是三哥脑子有病,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敢算计公主,甚至想杀公主,为什么他们还敢怪公主? 她高高兴兴的去见公主,以为能跟公主再聊聊天,却都被三哥给毁了。 王世麒的死给王家蒙上了一层阴影,只要提起玄阳公主,二婶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只准别人说坏话,讲理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 连她明明是被公主喜欢的,却也不敢再去拜访。 她知道,牵扯到人命的事情,没有帮理不帮亲这么一说,她是王家人,天然的立场。 尤其是失去儿子的二婶,你跟她讲道理,那错的就是你了。 可她真的不想跟公主成为仇人。 转头看去,她娘跟掌柜的聊得很是起劲。 这金楼是娘亲的嫁妆,她来视察,同时让人打造几样嫁女儿要用的金器。 因为王世麒的事情,王家到现在都处于一种悲痛愤怒之中。 可这一大家子还得过日子啊。 王大夫人早就给王婉清选好了一门亲事,过了年,等年节的气氛冲散了家里的阴霾,王婉清的亲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王婉清知道自己明年三月可能就要订婚,最迟年底就能出嫁,可从娘亲提起婚事到现在,她没有升起哪怕一丝的期待,只有一颗心越沉越深。 娘亲为她挑选的是一个世袭罔替侯府的世子,对方是被三代人宠着长大的金贵嫡长子。 娘亲千挑万选,选的是对方家世雄厚,选的是他长子世子的身份,她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 娘亲说她以后生了儿子,那侯府就是她儿子继承。 世子夫人、侯夫人、侯府太夫人,她的一生都仿佛都是那么的美好顺遂。 可这个前提是她得侍奉侯府四位老人,侍候自己丈夫,而后她还要生孩子,然后照顾孩子长大,这过程哪儿是一句话能概括的? 她那定亲的对象看着是个五官端正、风度翩翩的公子,来王家的时候,在爹娘面前还像模像样。 可她让人打听过了,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他在外面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府中还有两个通房。 他的母亲见面拉着她的手,叮嘱的都是日后该如何照顾他侍候他,她还没过门呢,都想提前给她立规矩了。 偏生她把这些告诉父母,他们却说那不务正业的是大器晚成,说他爱玩儿,成亲就收心了。 那两个通房更是不重要,只要她嫁过去,随便就能拿捏了。 她说不喜欢不愿嫁,爹娘还气恼她,说她不懂他们的良苦用心。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不想跟那个人共度一生。 她真的好想好想再见公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