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瞪大眼睛,疼得浑身哆嗦。 孟允棠却拔出了匕首,一手扶着宫女,一手就那么握着还兀自滴着鲜血的匕首,去盖那宫女的眼睛。 她搂着那宫女缓缓地蹲到了地上,让那宫女躺在自己怀中,柔声道:“闭上眼睛,睡一觉,一切都好了。” 魏怀川冷笑一声:“本王让你用最酷烈的手段,你却给了她个了断。既如此,那她没受的罪,便让你来受。” 他吩咐人将孟允棠拖下去,甚至还特地让人将尸体和孟允棠放在一起:“你以为你没折磨她,人就不是你杀的?” 魏怀川如此……还真有那么几分性情大变的癫狂。 孟允棠平平静静,任由旁人把自己拖下去:“王爷如此疯癫,也不怕世人议论!也不怕史官的笔!” 魏怀川阴冷着脸,一甩袖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最后谁也不敢去触霉头提什么要带尸体回去交差,默默地回去了。 反正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一匕首,可是正从心窝子捅进去的!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不可能活! 一场荒唐的闹剧,就这么终于落下了帷幕。 而魏怀川一离开陆云婷的院子,陆云婷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这几日魏怀川跟她同吃同住,虽然没真正睡一个屋,但她是真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 而且她也不知道魏怀川到底想干什么,更是忍不住满心都是惶恐不安。 她战战兢兢地活着,总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被魏怀川杀了——虽然魏怀川其实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但她就是怕。 而且那天在宫里,她也不知为什么,腹痛难忍,还真的流了不少血……本来她以为自己是病了或是有人要害她,可等到太医说是流产之后,她就明白了,一切都是魏怀川的安排! 可陆云婷事后回想过,一直都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安排的。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身边的人。 可不管如何查问,她都找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她只能越来越害怕魏怀川。 甚至现在只要一看到魏怀川这个人,她就觉得浑身冰冷,下意识想起那天腹痛如刀绞的感觉来。 现在,魏怀川总算是走了。 他一走,陆云婷才觉得自己这算是活过来了。 至少,不必每日都小心翼翼地,至少能松一口气。 而另一头,孟允棠被送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同被送回来的,还有那个宫女。 霍春花她们被这个浑身是血的宫女吓了一跳。 然后,就看见孟允棠吃力地把人往床上搬,一面搬,还一面招呼她们帮忙。 霍春花稀里糊涂去帮忙了,一摸到了人,顿时就惊叫了一声:“人还活着?!” 看那浑身是血的样子,还以为人都死了呢! 孟允棠应一声:“小声些,别让人发现了。不过,人虽然现在还活着,但不知能不能熬得过来。” 虽然那一刀并不深,也没有伤到要害,但毕竟也是个大伤口,流了不少血。 再加上之前的伤,还真不一定能活得下来。 将人搬上了床榻后,孟允棠又赶紧去找出伤药来给人上药止血。 也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那宫女这会儿是真的昏睡过去了,任凭孟允棠她们摆弄,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看着那宫女身上的伤,孟允棠还好,霍春花和成兰都直皱眉头:“这是受了多少罪!” 正说着,如玫匆匆过来了,压低声音:“王爷让我过来问一句,人能不能活。” 她满脸茫然:“谁能不能活?” 刚才那些事情,如玫还没来得及知晓呢,这会儿自然也就不知道魏怀川问的是谁。 孟允棠沉静道:“让他送点最好的治伤的药,内服外用都要,不然未必能活。伤得不轻。” 如玫也看到了床榻上血糊糊的人,吓得赶紧点头,又去回禀。 不多时就鬼鬼祟祟带着药回来了:“王爷早就准备好了。” 内服的药也是药粉,用开水兑了就能喝。 孟允棠听见如玫这样说,也就明白,这的确是魏怀川精心安排好的一出戏。 一出专门演给陆云凤看的大戏。 但即便如此,想到刚才魏怀川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想到他说的那些话,孟允棠就气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