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突破儒圣
金鹏耀空,冲霄而上,试图阻挡遮天魔手。 冥瞳眸光闪烁,遮天魔手碾压而下,直接将金翅大鹏的双翼折断,悲鸣响彻苍穹,略通人性的眼眸,回首看向下方,好似在与顾淮安做着最后的告别。 转首,利爪横渡虚空,残躯激射魔手,可终究是蚍蜉撼树,焦熬投石,浩然之气凝化的身躯溃散消失,真灵虚无。 顾淮安心如刀绞,这头金翅大鹏,自弱小时凝练,陪伴自己十数年岁月,灵智初生,现在却不得不舍身救主,心中的怒火,倾尽四海亦难覆灭。 再次召唤十万英灵,举刀向天,旌旗化舟,渡天而行。 提笔写下, “策马渡悬崖,弯弓射太阴。” “人头作酒杯,饮尽妖魔血。” 天道再次有感,降下无尽浩然之气,一只惊天长弓,引箭拉弦,凛冽的箭意覆满苍穹,一座巍峨的圣门于金色云雾中若隐若现。 张老道大喝一声,“圣门出现了,再拼一把。” 此处战场之上的修罗魔帝,青牛魔帝,饕餮魔帝,昆吾魔帝,玉罗刹,嗜血俱是如履薄冰,天穹之上的那座圣门,好似魔族克星,令人望而生畏。 “冥瞳,快杀了他。” 冥瞳开始焦急,可遮天魔手被十万英灵阻挡,顾淮安的肉身附近又有帝兵守护,根本无计可施。 顾淮安凝望圣门,没有找到成圣契机又如何,我顾淮安今日就要以诗词成就圣人位果,开创古今未有道途。 苍穹弹指遮天密,鲲鹏九霄任傲游。 再次提笔写下,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无尽的浩然之气轰然降下,一条五爪金龙夺门而出,圣门被撞击的裂开一道缝隙。 机会来了。 顾淮安纵身入青云,随手召来刚刚出现的五爪金龙,乘龙御空,直指圣门。 金色云雾中的圣门轰鸣作响,裂开的缝隙逐渐合拢,顾淮安大惊失色,机会稍纵即逝。 疯狂调动文宫内的浩然之气,灌注到凤羽笔中,笔身瞬间变大,犹如架海紫金梁,虽然只有半截,断裂处清晰可见,笔身依旧巨大。 顾淮安一脚踹去,巨大的凤羽笔仿若离弦之箭,电光火石般冲进缝隙中,牢牢卡住圣门。 一道喝骂声,从圣门里传了出来。 “去你姥姥的,谁他娘敢踹老子。” “哎,哎,别用劲呐,圣门大哥,咱俩都是老熟人了,我这才刚刚苏醒,您可千万别把我夹断了。” “哎呦,咋就不听劝呢,外面的那个小子,赶紧想办法呀,要不然,这榆木疙瘩能将老子彻底夹断。” 顾淮安已经停身圣门外,看着依旧在缓慢合拢的圣门,以及凤羽笔的叫惨声,眉头紧锁,纵身想要冲进去,却被圣门涌现的浩然之气阻拦此外。 “小子,赶紧作诗啊,圣门只有半开以后,才能让人通过。” 顾淮安凝聚浩然之气,虚空写下,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明亮的光芒自圣门浮现,吱呀作响的宏伟巨门停止合拢,顾淮安一看有戏,再次提笔写下。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漫天的浩然之气再次凝聚虚空,圣门之内响起一道惊天龙吟,继而出现一条叱咤风云的五爪金龙,圣门缓缓打开。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就成了。” 凤羽笔总算松快许多,卡住的笔身得到释放。 顾淮安眉头微皱,提笔再写, “视死如归奏凯歌,捐躯赴难又如何?” “山河无恙英魂现,人间皆安定风波。” 无尽浩然之气演化万里江山图,九州四海尽现其中,一副盛世美景。 万家灯火,欢声笑语; 袅袅炊烟,孩童嬉戏; 贩夫走卒,引车卖浆; 四夷宾服,威加海内; 马放南山,刀枪入库。 图消玉现,一枚金色玉符横压虚空,其上人道气运昌隆。 “小子,赶紧进来啊。” 凤羽笔见顾淮安傻站着,焦急的催促道。 顾淮安回过神来,身形极速冲了进去,仿佛置身浩然之气的无尽汪洋,里面儒道气息漫天游弋。 有临空虚渡的山水画卷,有遒劲老道的笔法行书,有高声吟唱的礼道煌音,有沁人心脾的琴道魂吟,有金戈铁马的气势凌云。 诸多儒道先贤翘首以盼,虚影拱手相迎。 “颜圣。” 凤羽笔盯着其中一道身影,惊呼出声,庞大的身躯恢复原状,极速冲了过去,其上一缕气息融入颜圣虚影。 双眸灵动,好似出现了一抹神智,呆愣的身躯开始活动,用手缓缓抚摸凤羽笔。 “主人,您去了哪里?我在这神州大陆找了无尽岁月,直至真灵沉眠,都没能发现您的踪迹。” 颜圣曲指弹向上方,淡然笑道,“不可说,等你跟着这个小家伙一起去了上界,或许能够知道一二。” 挥手示意顾淮安上前。 “颜圣。” 顾淮安躬身行礼。 “嗯。” “外界的那个老者,是你师父吧?” 顾淮安双眼通红,冰冷的眼神看向外界,饕餮已经将他师父的文宫也给击碎了。 “还请颜圣救助。” 顾淮安一揖到底。 颜圣笑意不减,“无碍,只要真灵不灭,幽冥不入,都能救回。” 随即从凤羽笔中,取下一根毫毛,挥手击出。 毫毛化剑,剑光凌厉纵横,一道惊天剑气切割虚空,在饕餮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削首离去,真灵俱灭。 裴老头的身体被剑芒带回圣门之中。 颜圣随手唤来一片儒道浮云,融进裴矩破烂的身躯。 “好了,你待会将他带回去,修养一月,自会痊愈。” 顾淮安双膝跪地,叩首拜服,泪水滑落脸颊,哽咽说道, “多谢颜圣,但有所需,倾尽毕生之力,无以为报。” 颜圣含笑回道,“不是我非要受你一跪,三十多年前,你从天外划过,进入此方世界,我曾为你护道真灵,因果有些大,这一跪,就当你偿还因果了。” “以后,你的修道之路,也会通畅许多。” 顾淮安再次叩首,原来初生之时,听到的那缕道音,是颜圣发出的。 此番因果,更是难还了。 “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以后,凤羽笔就跟着你了,好好修炼,我在世界之外等你来援。” 凤羽笔痛哭出声,“主人,您又要丢下我?” 颜圣笑道,“我在世界之外,难以下界,你的另一半身躯,留在大罗天,只能让他陪你找回了。” 凤羽笔泣不成声。 颜圣看向顾淮安, “等你将自己的儒道铭刻圣石,就可以突破儒圣了。” “小家伙,山高水远,等你来见。” 话音结束,颜圣真灵再次陷入无神。 顾淮安躬身一拜,没有打扰凤羽笔的失落,开始盘膝修炼,无尽的浩然之气进入文宫,正气海掀起滔天劲浪,溢散的浩然正气进入紫府迷雾,边界无限开发。 顾淮安沉浸在修炼之中,一直持续到紫府进无可进,修炼才算结束,周身弥漫圣人威压,抬眼看向四周, “我应该是第一个,以诗词成圣的儒道之人。” 凤羽笔旋转四周,停下身躯,“小家伙,严格来说,你还没有成圣,必须铭刻圣石才行,不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只要你突破儒圣,还真就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以诗词成就儒圣的,也算是开了一条先河。” “看到那边的圣石了吗?选一块,将自己的儒道铭刻其上,就能将真灵永久留在这里。” “以后,即便身死道消,也有可能重活一世,只要有人愿意花费大代价,复生不再是奢望。” 顾淮安走进石林,看着四周上百块圣石,有的已经彻底破碎,有的依然耸立巍峨。 “这些破碎的圣石有何说法?” 凤羽笔凝神望去,“真灵俱灭,再无复生可能。” “那你刚才还说,可以复活。” 凤羽笔的毫毛翘了起来,厉声喝道,“我说的是有可能,不是绝对。” “再说了,这世上能让真灵彻底泯灭的功法神通多的是,圣石铭刻的儒道真灵,只是让你多了一层保障,不是永生。” 顾淮安皱眉问道,“我在这里修炼这么长时间,外面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凤羽笔轻笑出声,“放心吧,这里是圣门之内,跳出时间长河之外,等你出去时,外界的大战,没有丝毫改变。” 顾淮安总算放下了心,盘膝坐在一块圣石旁边,周身的儒道气息凝结成笔,开始铭刻自己的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