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婚　　 前院，乌拉那拉家的院子里已经摆满了皇家送来的聘礼，为首的就是一顶凤冠，因为现在天气还算炎热，所以上面使用了青绒，上缀朱线。顶三层，贯东珠各一，皆呈以金凤。饰东珠各三，珍珠各十七，上衔大东珠一。朱纬上周缀金凤七，饰东珠各九，猫睛石各一，珍珠各二十一。后金翟一，饰猫睛石一，珍珠十六。翟尾垂珠五行二就，共珍珠三百有二。每行大珍珠一，中间金衔青金石结一，饰东珠珍珠各六，末缀珊瑚。护领垂明黄绦，末缀宝石，带用青缎。　　 整顶凤冠华美端庄，和皇后的凤冠差不了多少。就这还是胤礽争取的，原本按照康熙的意思是直接将皇后的朝冠减掉一颗东珠就行的，胤礽一听那还了得，赶紧去乾清宫左三遍规矩右三遍祖制。这才打消了康熙 的念头，就爱那个凤冠改成了现在的模样。　　 霞帔也因此减少了金凤，由原本的九条变成五条。不过除了这个，其他的和当年康熙娶仁孝皇后也差不多了。　　 除了这些，剩下的都是按照皇子大婚时的规矩置办的，不过规格上又是最顶的，只比皇上的要稍稍次一些，甚至有些东西在皇帝的许可下，还用上了皇帝专用的物品。从这些可以看出来，康熙对于自己嫡子成婚时的上心程度，听说这每一帧都是康熙亲自看过，点头后才安排下来的，可以说这一个月康熙每日里休息的时间是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时辰的，剩下的时间也没有去后宫看看娘娘们，而是一直和礼部、内务府一起商量着太子的婚礼细节。　　 就连太子婚礼也选择了当年他和赫舍里氏成婚时用的太和殿，喜宴请柬也早早安排下去了，这一次京中只要是能够排的上号的，全部在受邀行列。　　 按照内务府的预算，大概要摆上个八百桌左右，这还是每家最多来主要人员呢，要是都来，那一千五百桌估计也摆不下。　　 聘礼一箱箱被内务府奴才搬进来安置，费扬古只留下刘管事帮忙照看着一二，自己确实带着几个儿子迎上李光地、陈廷敬等大臣一同进屋喝茶。　　 今日，乌拉那拉家的男丁们全部请假在家，就是为了迎接皇家下聘的，他们的上峰也是清楚，所以早早的就允了假。　　 这可是太子未来的岳家，谁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不痛快的啊，不仅如此，上峰们还都笑脸相迎，恭喜乌拉那拉府上的喜事呢！　　 这一次几位代表皇家前来送聘礼的大臣们就不会像之前那样神色匆匆的，这一次他们可是代表着皇家来的，他们的一言一行代表着皇家对于乌拉那拉家的态度，所以两方人马一汇聚，那整个场面就只能用其乐融融来形容。　　 现场那就是你夸夸太子如何如何优秀，我夸夸你乌拉那拉家格格如何蕙质兰心，最后再夸夸皇恩浩荡。别看都是一群大男人，但是那用起小词儿可是不弱与媒婆的，说起夸奖的词儿那都是一套一套的，句句不带重样。　　 乌拉那拉家热闹到晚上酉时末才结束，此时下人们将家里的主子们都扶进了内室休息，他们则将今日地上散落的垃圾赶紧清理干净。院里的皇家聘礼也找了雨布遮住，还有府上的侍卫轮流换岗查探。　　 主子们都在休息，下人们却是轮换着排班干活。府里要嫁格格，而且还是嫁给当今皇太子，这场面必须得慎重。今日是皇家下聘，明日里就该是老爷的交好同僚们或者夫人团们来给格格添妆的日子，后日是家里的更亲密些的亲人们过来添妆和晒妆，最后一天可就是自家格格出嫁了。　　 时间不等人，很快就到了布尔和要晒妆的日子了。而在晒妆的前一晚，一家人又聚在了一起，这一次没什么其他大事，主要是布尔和的嫁妆太过于丰厚，即使觉罗氏将嫁妆箱子往大处打了，那嫁妆也是塞了又塞，可是也耐不住太多了，就这将嫁妆全部装下也装了满满登登的装了一百四十箱，远远超出了之前的计划。这还没有加上明日里亲人们的添妆呢，到时候少说又得几抬添上。　　 老夫人最后拍板，就准备一百四十抬，至于多出来的，到时候有机会了再慢慢送进去吧。要是皇上能够允许太子妃九日回门就好了，到时候这些多出来的都塞到回门礼中，也就没有那样打眼了。　　 不怪一家人忧愁，实在是康熙朝一直崇尚节俭，就是当初的仁孝皇后在嫁给康熙的时候也才一百五十抬嫁妆，自家闺女也就是太子妃而已，可不能将嫁妆箱子多过婆婆。那到时候，即使皇上不说什么，御史也会将乌拉那拉家给喷的狗血淋头了。　　 布尔和没什么异议，嫁妆多少是家人对自己的关爱与支持，也是女人嫁人后的底气，家里能够提供这样多的嫁妆，那么自己也就安心接受就行了。　　 这一晚，乌拉那拉家的决议老夫人也很快让费扬古报了上去，这倒不需要费扬古这样晚了还入宫面圣，为了婚礼能够顺利进行，这两日内务府已经来人住在了乌拉那拉家，只要费扬古将信息告知对方，很快宫里就可以得到消息。　　 皇上的批复很快，那就是同意。乌拉那拉家收到消息后也放下啦心来，还好皇上同意了，不然一百四十抬还真怕到时候会惹的皇上说奢侈、浪费。这还没嫁进宫，就惹得公爹不喜，未来的日子也不会有多好过。　　 皇宫里，康熙此时也是心力交瘁，要不是过两日最喜爱的嫡子就要成亲了，按照之前的工作强度，他早就顶不住了。　　 就这他还觉得亏待了胤礽，因为是清朝自建立以来的第一位太子，所以很多旧历只能借用明朝的，这就需要礼部和康熙翻阅大量的古籍来借鉴。而且时间还不是像前世那样用了几年，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两个月，他们中间定好了所有的流程，既符合身份又表达了康熙对太子的爱，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忙忙碌碌，所有参与的人都瘦了好几斤。这要是再不到成婚的日子，就是机器人这会功夫估计也要罢工了。　　 康熙也决定了等太子婚宴过后，全员放假三天，算作这段时间所有人忙碌的福利了。　　 在前朝和皇上开开心心迎接接下来的婚宴到来的时候，后宫的娘娘们却在摩拳擦掌，准备找准机会到时候看看给太子妃使绊子。不怪她们小心眼，实在是这一次皇上为了太子的婚宴又快又顺利进行，直接下令后宫无事不得去乾清宫。　　 就是这太子的婚宴也是直接交给内务府全权办理，后宫掌权四妃那是毛都没摸着。　　 不仅如此，最近这半个月，御膳房也在加班加点的准备婚宴的食物单子，平日里她们后宫去提膳什么的，也全部交给了副手来做。　　 虽说味道上没有什么差别，或者说她们也尝不出来，但是这太子妃还没有进门呢，就压的她们这些长辈吃饭都只能吃副手做的了，怎么不让她们介怀。　　 最最令人气愤的是，康熙今日下了口谕，太子成婚在保和殿正殿，到时候后宫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其他宫妃都不用去参加了。　　 这是什么意思？　　 合着她们如今身为一宫主位连太子的婚宴都去不了了？　　 康熙这一次不得不说又给太子拉了一波仇恨，对于康熙，后宫娘娘们可是不敢恨，那么总要有一个人来转移仇恨吧，皇上他们不敢，接下来的太子就是最好的靶子。　　 不过就是胤礽知道了估计也是随意笑笑，不当回事的。实在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上辈子他倒是时时刻刻的努力维持着这两者之间的平衡呢，最后不是还是众叛亲离吗？就是老四也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猥琐发育，最后成功问鼎的。　　 这一辈子，胤礽就想着痛痛快快的活，能当然皇帝那肯定是最好不过，实在不行，那就幸福的活一辈子也是快活，反正这辈子他没准备要孩子，也没啥可操心的，那还不是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至于皇阿玛的后宫，说实话除了皇额娘之后的孝昭皇后，其他的他可都看不上的，一个个的没什么多大的本事，就只会狐媚吃醋宫斗，大哥上辈子最后提前死老婆就是惠妃眼皮子浅，光想着皇长孙能长面子，在皇阿玛面前得脸，丝毫不顾及大嫂的身体，让大嫂在嫁进皇宫的六年内连生四女一子，最后活生生被拖累死。　　 三弟身后的荣妃也是个糊涂蛋，三弟本身没有多大本事，也就是会读书罢了，可是荣妃就凭着这一点就联合荣宪想要支持三弟上位。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老三那身后一批只会风花雪月的所谓文人骚客，无论他们有没有这个心，都大可不必理会。　　 到时候真闹大了，皇阿玛一句话的事，就会溃不成军。　　 至于四弟，上辈子最拖他后腿的就是德妃了，当然这辈子就更多了，可是不管什么时候，德妃对于老四来说都不算慈母。要知道上辈子老四登基，封德妃为太后的时候，她竟然推迟不受，且不愿搬离永和宫。还是老四拿老十四的前程威胁才让她驯服，知道这个消息，他当时乐得半夜没睡着，只冲着婵娟乐，赏了半宿的月亮才回屋歇下了。　　 大喜的日子很快就在很多人的期盼中到来，这一日一大早胤礽就在康熙的带领下先去和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辞别，接着父子俩一同去了奉先殿，这一次最主要的是来和皇额娘也就是康熙第一任皇后仁孝皇后上香的。　　 之前宣布太子妃册封圣旨的时候其实两父子已经来过奉先殿了，不过那时候主要是在大臣的陪同下一起告慰祖先，大清第一位太子将要成婚的好消息。如今这一次就是单单和仁孝皇后私聊了。　　 胤礽跪在仁孝皇后的排位前，看着仁孝皇后的画像：“皇额娘，儿子今日要娶妻了，十八年前是你拼命将儿子带到了这个世界，如今儿子已经长大，将要成家了，您也可以稍稍安心了。愿您在另一个世界平安顺遂，也能知晓这个喜讯，到时候儿子会将她带多来让您多看看。”　　 康熙在旁边也是思绪不断，“惠儿，朕将你我的儿子养大了，他孝顺、聪颖、体贴，你要是还活着一定也会为咱儿子骄傲的。今天他要成婚了，这一次选择的是普渡大师认可的命定之人，朕不是乱选的，也没有乱点鸳鸯谱，你可不要怨念朕啊！也请你在那一边保佑太子的一切顺顺利利，让朕早日抱上小皇孙。”　　 父子俩思绪万千，还是梁九功见着时间不早了，才进来催催皇上：“皇上！”　　 康熙从万千思绪中被叫醒，见到梁九功打手势时间不早了，也就没再耽搁，让胤礽赶紧起身去迎亲去，自己则留在这里，又待了大概半个时辰才离开。　　 皇太子出行又加上成婚亲迎，整个京城所走街道全部戒严，且主通道守卫也全部排开，护送迎亲队伍。　　 太子身后还跟着几个阿哥，都是皇上同意跟来的。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就是大阿哥胤禔也没敢闹别扭不来，他不仅到了还排在了太子身后的迎亲团之首，接着就是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至于剩下的小阿哥因为年龄还小，撑不住场面，康熙就没让他们过来，只是尚书房今日也歇了一天假期，让他们虽然出不了宫，却也早早的在保和殿等候了。　　 宫里的迎亲队伍已经准备出发的时候，乌拉那拉府上也正热闹着呢。　　 布尔和的闺房里挤满了人，全福太太裕亲王妃西鲁克氏正拿着木梳在给她梳头呢，变梳边说：“一梳梳到尾，夫妻恩爱不用愁；二梳梳到尾，白发齐眉共携手；三梳梳到尾，夫妻无病更无忧；四梳梳到尾，儿孙遍地福禄寿；五梳梳到尾，永结连理齐相伴；六梳梳到尾，万事顺意好运在；七梳梳到尾，神仙下凡喜相迎；八梳梳到尾，八仙过海庆欢来；九梳梳到尾，幸福长久过一生；十梳梳到尾，今生前世到白头。”　　 听着身后全福太太的祝福声，见到身边祖母和额娘泪眼汪汪的模样，一向冷静自持稳重的布尔和也有些伤感，一时之间也生出了很多不舍之意。　　 老夫人对于自家孙女的情绪感知那叫一个敏感，见此生怕她一时转换不了情绪到时候让人误会，连忙上前拉着布尔和的手：“祖母虽然舍不得你，可是却也清楚今日可是大喜之日，好孩子，咱别不舍了，这都在京城呢，有时间多多回来看看祖母，或者到时候祖母去看你也行。”　　 这么一阵劝慰，布尔和也是个心宽的，或者说她在清朝这么些年早已经清楚封建时代下人生的不自由，即使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也会很快将自己劝好，不再纠结于改变不了的事实。　　 再加上昨晚上玛嬷和额娘也都提前交代过，所以这会布尔和很快就将情绪稳定了下来，又带着浅浅微笑接受众人的祝福了。　　 见到孙女如此快速整理好情绪，老夫人很是满意，嫁给普通人和嫁给皇室可是不同的，尤其是布尔和嫁的还是当今太子，成为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要是连情绪都控制不住的话，那未来生活可就难了。　　 宫里来的梳头嬷嬷在裕亲王妃祝福词念完后，才接受梳妆，皇子福晋的梳妆可是有讲究的，都是由内务府的梳头嬷嬷按照规矩来梳。　　 她在打扮的时候，布尔和在镜子前见到那猴屁股似的脸蛋，嘴角直抽抽，这审美，怕不是待会要吓死太子？这是和太子有仇？　　 旁边原本还在夸赞布尔和长相漂亮的，这会也夸不出来了，那些成婚的还好，知道新娘妆不好看正常，那几个布尔和的堂妹可就吓到了。　　 原来皇家审美竟是这样的？喜欢这等大红脸蛋，大红嘴唇？　　 西鲁克氏也是经历过皇家婚宴，她当初嫁进来也是这个样子的装束，所以在见到布尔和那不可思议的模样，赶紧笑着解释：“不要惊讶，皇家的新婚装扮都是这样的，我当年成婚时也是这个装扮，前年大福晋嫁进来也是这个装扮。”　　 听到是皇家独有，众人皆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内心有没有腹诽，那么布尔和就不清楚了，不过她自己却是同情未来那些欢欢喜喜迎娶福晋的皇子们了，自己好歹在成婚前和太子见过，所以即使被抹成这样，太子也不至于嫌恶。　　 可是未来的那些弟妹们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洞房第一次见面是这个鬼样子，啧啧啧，真的不敢想那场面。　　 梳妆好，按照习俗还吃了分家蛋、踏了平安糕，接着就听见门外丫鬟禀报：“太子爷迎亲来了。”　　 一时间，众人连忙动了起来，来府的宾客也都赶往前厅去见证大清第一位太子的迎亲场面，整个卧房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喜娘和布尔和。　　 此时的喜娘也是连忙将盖头给布尔和盖上，还在布尔和的手里塞了一个大红色的瓷瓶。做完这些才安安静静的退出了卧房，留在布尔和独自一人坐在喜榻上。　　 周围十分安静，人们都去了前院观看太子的迎亲队伍了。不一会儿，只听“吱嘎”一声，大门被打开了，接着又被人小心翼翼关上，“格格，是奴婢。”　　 听出是棋儿的声音，布尔和很是疑惑，“怎么了？”　　 很快棋儿靠近了布尔和，“格格饿了吧，奴婢给你带了些奶饽饽，您先垫垫？”　　 她不说还好，一说，布尔和还真的饿了，也不怪布尔和，从今天早上起床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三个时辰了，可是她除了早上的一口水，到现在腹中空空如也，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　　 布尔和一把掀开盖头，见到棋儿手里捧着的盘子，眼睛发亮：“好棋儿，还是你贴心。”　　 棋儿见状赶紧将盘子放在布尔和身边，伸手将那瓷瓶接过，好让布尔和无拘无束赶紧垫上一口。布尔和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反正房里没人，赶紧拿起奶饽饽就开始了干饭。　　 可是这奶饽饽毕竟是干货，虽说顶饿，也确实干吧，吃了几个，布尔和就感觉到口渴和噎得慌。布尔和示意棋儿有没有水？棋儿摇了摇头。老夫人早就有交代，成婚这日不到新房是没办法使用净房的，格格水喝多了到时候丢了丑可就麻烦了。　　 布尔和瞬间失落了，这没有水，还是不吃了吧！见此，棋儿手腕一转，对着布尔和眨眨眼，转眼间一个水灵灵的梨子出现在眼前。　　 见到梨，布尔和也不再忧愁了，对着棋儿直接伸出大拇指，“干得漂亮”，接着就专心吃梨了。有梨可比水好，这玩意不仅解渴还能饱腹呢。　　 在布尔和快要将梨子吃完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接着听见什么：“太子来迎太子妃啦。”　　 布尔和和棋儿听见后，连忙将那盘子和剩下的梨藏起来，然后在棋儿的帮助下，布尔和端坐在榻前，手上也紧紧抱着瓷瓶，盖头也被棋儿给盖好。　　 在众人推门进来后，主仆俩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还好动作快”。　　 喜婆婆接着笑吟吟的走到布尔和面前：“太子妃娘娘，请随奴婢来，”接着布尔和一边是喜婆婆一边是棋儿，在两人的小心掺扶下从双瑶院到了父母的正院。　　 此时的正院，众人都围在一起，老夫人和费扬古、觉罗氏也在厅里坐好等待着了，至于太子正在由着布尔和的几个哥哥引着走向正院呢。　　 两方人马很快汇聚，最终进入了正厅。见到太子和众位阿哥前来，老夫人带着整个屋里的人给太子和皇阿哥请安。胤礽连忙上前扶住老夫人，口称玛嬷，让剩下的人起身免礼，一派温和有礼都的模样让在场众人心中不停的点头称赞。　　 老夫人也是在太子扶起后顺势起身，今日自己可算是长辈，这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可不得摆摆谱？　　 随后在喜婆婆的指引下继续回到主位上坐下，费扬古也觉罗氏也一同就座。　　 接着就有机灵的下人拿出两个蒲团放在了太子和布尔和的身前。　　 布尔和直接对着祖母和父母的方向跪了下去，太子见状也一撩下摆直接跪在了布尔和身旁。这是之前内务府那边交代过的，所以老夫人和费扬古、觉罗氏还能够稳得住，旁边观礼的众人却是顿时哗然了。　　 这，太子今日这样有礼有心，可算是给足了乌拉那拉家颜面了，这乌拉那拉家算是走了大运了。　　 他们哪里清楚，这是皇家理亏，太皇太后提前叮嘱的，这一跪也算是皇家的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