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朱樱你以假换真,我们往北你指不定就给我们送到南边去了。”白遥说。 黎意又笑,这笑与她之前所有的笑都不大一样,没有防备,没有算计,只是单纯的发自内心的笑。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不管你要去做什么,总之,祝你们顺利。”黎意说,看向玉玲儿,只轻轻一笑。 合上车窗,车子从她们面前很快离开。 白遥望着她去的方向,深以为是道:“黎意绝对脑子有哪不正常。” 坐上车,到达伶水镇时是下午。 司机热心,直接给他们送到了酒店门口,道了谢后几人拎着行李办理了入住,坐电梯到了楼上。 白遥特意说好话要了间靠街的房间,窗外就是五六米宽的街道,入目收尽街两旁所有景象。 拉开窗,白遥深吸了口气,活动活动脖子时,意外瞥见目光尽头处有人家在办丧事。 花圈和充气拱门都已经布置好,对联也已提笔,看样子那人死了有几日了。来去人员肩上斜披一条白布,白色细绳在腰间打结,固住白布。 也许是能见阿飘的缘故,白遥对丧葬一事尤为关注。 “看什么呢?”女鬼见她久久站在窗边,飘过来问她。 顺着她目光看去,丧事? “这边是镇上,应该不允许乱放炮仗吧,不然得有好几个晚上睡不好了。”白遥说。 女鬼仔细看了那边附近:“地上很干净,应该不被允许。” 白遥也仔细再看了看,发现确实如此,立马对女鬼伸出大拇指。 “厉害小红。” 回身把行李摊开,取出一个大袋子,将里面东西悉数倒出,零零散散一大堆物件,有木剑,有镜子,还有几根不起眼的树枝。 女鬼坐在地上,捡起树枝观察,没发现它的独特之处,放了回去。又拿起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镜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女鬼身后的墙面。 白遥捣鼓着东西,抽空瞥了眼一下又一下拿起法器的女鬼,道:“要不是有神棍给你的手链,你这么一件件法器碰过去,早魂飞魄散了。” “会这么严重吗?”女鬼放下手上法器。 “你现在可是飘魂啊,这些法器就是为了你们而生的,就像五行相克一样,这是专克你们的。” 女鬼点头,看向白遥,白遥取过毛笔在符咒上画了图样,连画了数张。女鬼看看这张,再看看另外一张,发现了什么,拿起已经完成的三张符咒观察。 “一模一样?” “对啊,那只飘魂是想往生,但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够。她算幸运,离玉石场近,聚了不少灵气,有了意识知道去求助。”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女鬼问。 白遥显然知道,却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她笑着说:“飘魂的事也不难,只要把符咒分别放在它生前最后去过的几个地方就成了。” “听着倒是挺简单的。” “那肯定,复杂我也就不会来了,免得耽误我们寻找千尺的时间。” 等一切准备完毕,天也已经暗下,飘魂沿街出没。 白遥将必备物件收拾好,放在一起。瞧了眼外面天色,起身过去将窗帘拉上,也是这时,她突然发现了什么。 还是那户办丧事的人家,找上她的那只飘魂正静静地立在白色充气拱门旁,一动未动。 “难道就是办的它的丧事?”女鬼问。 白遥沉默,而后开口:“不是它,它有了意识,那必须是聚了至少十年以上的玉石灵气才行。” 女鬼又联想到了白遥的那个梦:“是她儿子?” “有这个可能。” 时辰不早了,白遥没打算过去查看个清楚,只等明天早些将符咒放去对应的位置,了结了这件事就好。 又是一个诡异的梦。 梦里,白遥坐着,听着一个女人在讲故事。 女人说在十几年前,山下有一户人家,住着一对母子。每天儿子早早去山上砍柴,母亲便每日去送午饭。儿子脾气很差,总会寻各种理由谩骂继而动手殴打母亲,母亲每日遍体鳞伤,然而依旧每日送饭。 后来有一日,那儿子上山途中,见到一只老麻雀在喂食它的孩子,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回想起了母亲的辛劳与付出,于是对母亲的所作所为悔恨万分。 次日中午,母亲一如往日前去送饭,儿子正砍着树,见母亲来很是激动,忙迎了上去想接过她手中饭碗。然而母亲见他手上拿着斧头匆匆过来,以为是要杀了自己,慌忙后退,结果不慎踩到了圆木头,脚下打滑,摔下山崖摔死了。 故事结束。 再而那女人又一遍重复讲起这个故事,一遍再一遍。 凌晨三四点,白遥醒来,异常疲惫,房间昏暗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小红……”她喊。 不多时,床边传来声响。 “白遥?”女鬼语气担忧,厕所那边的灯亮起,不至于太刺眼,也看得清房间大概。 白遥闭上眼:“小红,我又梦到它了。” “嗯,没事,我在呢。”女鬼轻道。 坐上床,一手牵着白遥的手。 白遥意识一半清醒一半模糊,将身子贴近女鬼身边,抱着她的手,安静了好一会儿,没多久呼吸逐渐平稳,再次睡了过去。 女鬼静静地瞧向白遥,摩挲着她的手指,眼底神色有心疼也有无能为力的挫败。 清早,白遥醒来,眼睛有些许干涩,闭上又睁开,好一会儿才发现玉玲儿她们也来了,坐在窗边,显然是在等她。 坐起身,问:“你们怎么到我房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