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尽欢知道祝玖性格内向，报名时没敢告诉她，直接发了她的证件照，此时说起话来多少有些没底气。　　 “可我这周还有培训计划，要不……”　　 “我来，你把计划表发给我，拍摄一共三天，你周五就能回来。”　　 梁尽欢忙说。　　 话已至此，再拒绝不好，祝玖只得应下，开始查当天的车票。　　 好在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江城和海城又都是交通枢纽，祝玖迅速订好了酒店和车票。　　 “那欢姐，我先回宿舍收拾东西，如果有工作找我电话联系。”　　 刚回来又要去，祝玖已然轻车熟路，她随便装了两件衣服，心安理得地在宿舍摸鱼。　　 楚天一：【快吃饭再下来，欢姐瞒着你搞事情，现在肯定不好意思找你。　　 】不谋而合，祝玖回了个得瑟的表情示意收到，而后定了个闹铃开始补觉。　　 昨晚确实没睡好，躺到床上没一会儿，祝玖便陷入睡眠。　　 只是，天不遂人愿，终究是如走马灯般做了好长的梦，直到被闹铃响起，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回忆才戛然而止。　　 祝玖呆呆地坐在床上，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最终全都落回一处。　　 ……　　 宣传片的拍摄看上去很专业，一大早，祝玖刚到集团大楼，就看见拍摄团队带着化妆师浩浩荡荡地走来。　　 跟随工作人员来到专门准备的会议室，祝玖安静地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任化妆师随意发挥。　　 “长得好画起来就是轻松，妹妹，你皮肤真好，像剥了壳的鸡蛋。”　　 这种夸奖祝玖从小听到大，每每听到还是会害羞，她腼腆一笑，耳朵红得吓人。　　 “听说另一个也是女生，你们公司这么多人，扒拉不出一个帅哥？”　　 工作的时候，人们通常喜欢八卦。　　 祝玖倒没听说，这件事本就是被赶鸭子上架，匆匆赶来，她什么情况都没摸清。　　 只是，直到她化完妆换好衣服，她的搭档都没有出现。　　 百无聊赖地玩了一会儿手机，祝玖刚想抬手揉揉干涩发痒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化了全妆。　　 “对不起，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我来晚了，耽误大家时间，真不好意思。”　　 充满歉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祝玖寻音望去，不太清明的轮廓让她有瞬间的恍惚。　　 太像了。　　 几乎一样的碎发狼尾，差不离的身高，纤细的身形，像极了曾经的何以攸。　　 那人一边鞠躬一边小跑到祝玖身旁，满脸歉意地对化妆师说：“不好意思，您看着给我随便化化就行。”　　 化妆师眼里闪过惊艳，终于明白为什么选了两个女生。　　 祝玖也紧紧盯着来人，看清她长相的那刻，说不清心里是失望或是释然。　　 她很好看，却是和她一点儿也不像。　　 这个女生的长相雌雄莫辨，清秀的一张脸，五官淡淡的，眉眼颇具古代白描手法下的内敛。　　 比起容貌，她的气质才是令人惊艳的存在，少年感十足，像极了青春文学中的白衣月光。　　 “没关系，我们也刚弄完。”　　 好看的人总是更容易得到大家的宽容。　　 好在女生的颜值确实没话说，不多时，她便做好了妆发。　　 宣传片的拍摄内容不多，故事也很简单，只是祝玖两人并不是专业演员，面对镜头时多少有些放不开。　　 尤其当两人需要面对面时，明明在平常根本不会有情绪波动的事情，只要看到对方的脸，两人总容易笑场。　　 一天下来，拍摄进度实在感人。　　 导演忍不住叹气，以这个进度，原定的三天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　　 “今天就先这样，下班之后如果方便你们最好能交流磨合一下，至少不能还这么生疏。”　　 原本想严肃的导演在看到祝玖无辜的双眼时声音立刻软了下来，温声细语叮嘱半天，终于收了工。　　 “今天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叫于照菂，就在楼上上班，负责标准化。”　　 闻言，祝玖的笑容多了些虚情假意，标准化，她的一生之敌。　　 “听说你是人发组搞培训的，你们应该很讨厌我们标准化检查吧！”　　 于照菂很清楚大家对自己工作的态度。　　 “没有没有。”　　 祝玖虚假地客套。　　 不过就是标准化检查的前一周就开始兵荒马乱地顺逻辑、补资料，加班加到头发掉，怎么能说讨厌呢？于照菂倒也不介意，依旧笑得开朗。　　 “没关系，我也是刚异动到这个岗位，之前每每遇到标准化检查也是骂天骂地，我们公司的标准化实在没人性。”　　 何止没人性，祝玖提起这个话题就没了精神，各种刁钻的检查，实在让人心烦。　　 “曾经的屠龙少年，最终成了恶龙。”　　 于照菂晃着脑袋，小小得瑟。　　 第12章　　 “既然导演让我们交流感情，正好到了晚饭时间，我们边吃边聊？”　　 于照菂外向，脸上一直挂着笑，祝玖看着，不免被感染。　　 “好啊！”　　 “你在这边有其他认识的同事要约吗？如果没有，吃完饭我带你在周边转转。”　　 祝玖不常来总部，自是没有相熟的同事，平常摸鱼时会在企业微信上侃大山，可私下约着见面倒是从来没有。　　 更何况于照菂身上的熟悉感让她忍不住亲近，她愿意和她待在一起。　　 于是，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奇怪的反应，于照菂却懂了她的意思，笑得更开。　　 即使是总部，作为物流企业，附近还是很萧条，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在食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