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们怎么追上你的。”巴莉特接着道。 “跑着追上的。” “我是说就盯上你了……” “我发现库德有嫌疑之后就尝试跟踪他,结果被后来的狼人们发现了,但那天来了三个车,我记得一开始追我的有六七个人,最后就只剩他们四个。”夜白回忆道:“他们以为我是血族,要把我带回教会。” “或许是库德搬来的救兵。”巴莉特猜测道:“奎恩的死可能让他害怕了,不过这倒是印证了一件事。” 夜白自是知道巴莉特说的是哪件事,她默契的说道:“托尔镇的教堂真的有什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巴莉特轻描淡写:“我只是比较在意是谁在我上清观门口放肆,听你今日所言,并不像是库德,至少不是教会。” “我相信教会也在找那个杀死奎恩的人,”夜白不由的身体前倾,她对巴莉特说道:“要不我们顺藤摸瓜。” 夜白的话自然也说到了巴莉特心上,她对于那个所谓的圣器并不关心,教会更和她无关,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挑衅她的人,其实她有想过可能会是她那个该死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毕竟罗斯现在被撒拉坶博再次扔进了冷宫,不过她这个弟弟可没这么大的能耐,如果现在教会都派出了狼人,她倒是相信真凶应该很快会被调查出来。 “好,”巴莉特答道:“不过轻举妄动,犬科生物可是很粘人的。” 说起犬科,夜白倒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换了话题,向巴莉特问道:“今天林小姐有给小白铲屎、溜弯吃饭吗?” 巴莉特扑哧笑出了声,没想到夜白如此认真。 “好像有。” 夜白一副老沉的样子点点头:“那明天还是给她饭吃。” “一次派出来这么多狼崽子,”巴莉特舒展了一下身体:“估计是有好戏看了。” 夜白与巴莉特又详细说着刚才发生的所有事,巴莉特只劝她不要多想,凯多的手下会继续监视着教堂,至于她们就继续过最为平常的山野日子,道法自然,一切皆有因果。 巴莉特仙风道骨,但夜白终还是个凡人,装进脑海里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容易扔掉,不过这次进入夜白脑海的并非库德和那群狼人,反而是三百年前的那场血族的战争,三百年前的齿型家徽、三百年前的橡木十字架以及三百年前消失的禁术,还有在三百年前变成血族的齐枫,一切的指向都很明确。只是像巴莉特所言,这一切已经被抹去了。 夜白睡得恍惚,久久不能入眠,窗外又响起了嗒嗒的雨声,夜白辗转反侧,今天与狼人们的对战她总觉得少给巴莉特说了一个环节,奈何已经两天没能好好休息,脑子里就像装了一团浆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天已经亮了起来,夜白的睡意才逐渐袭来。 雨天的天总是特别的蓝,而阳光穿透云层和窗户,美好的事物或许总要等到风雨之后…… 夜白这一觉足足睡了十四个钟头,她就像没有经历过日出,当她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巴莉特一个生物钟了,她习惯性走到厨房,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巴莉特已经早用了餐,就连早课也做完了,她走向巴莉特的书房却没有听到巴莉特的琴音,本以为对方会在练字,走进书房只见空空荡荡。 “道长?”夜白走进书房,她每日就在这里陪伴巴莉特,这个房间也像是她自己的一样。 “道长,你在吗?”夜白继续问道,她心里已经知道巴莉特可能不在房中。 夜白转身往外走去,却见小白摇着尾巴走了过来,夜白向小狗招招手,小白听话的来到了夜白身边,围着主人的脚一圈圈打着转。夜白摸着小白的头,问道:“道长呢?” “夜白,你真是道长的小迷妹呀。”林妤也跟着走到巴莉特的书房跟前,她手里还拿着一把梳子,上面满是小白的毛。 “与你无关。”夜白沉下脸,蹲下来摸着自己家的狗子。 “你道长下地种田去了。”林妤还是给夜白指了条明路:“亏你也做得出来,一个血领主的继承人你能把她弄成个农民。” “参考我说的上一句。”夜白回答道,她嘴了个口哨:“小白,走。地里去。” 夜白带着自己的小狗往后山的田地去了,那里本来什么都没有,她来了慢慢开垦了两亩田地,原本尤金看不下想让属下帮助的,最后还是被巴莉特拒绝了,这两亩地其实也没种什么特别的东西,无非就土豆、玉米这样易长的蔬菜,确实最近出了些杂事,这菜地倒是有几天没收拾了。 巴莉特还是向往日一样赤着脚在地上走着,昨天的大雨让田地湿辘辘的,巴莉特的腿上除了泥巴还停留了两只瓢虫,雨后的小草长得极快,巴莉特一株株的给菜除着草,好象早就听见了夜白的脚步声,巴莉特都没有抬头便说了起来。 “夜白,你看看玉米上有没有虫,感觉最近长势不好。” 夜白挽起裤脚,跟着也踩进了泥里,她一边打理着玉米一边道:“今天睡过了,没给你做早饭。” “我自己做的三明治,”巴莉特回答道:“冰箱里有凯多送为的金枪鱼。” “哦。”夜白果然捉住一只虫扔在了田地外,也不知道巴莉特看到那个血袋没。 “那……冰箱里还有什么?”夜白有些忐忑的问道。 “稍好一些的食材就那些吧。”巴莉特说道,她就随意拿到最显眼的菜。 夜白这才稍放下心,她曾经两次想扔掉血袋都因为巴莉特的出现给打断了,现在上清观里一堆血族,如果要扔也得把这血扔得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