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愚追问:“什么线索,要大晚上去查?”张婕道:“嫌疑人晚上行动,我只好晚上调查了。” 鱼愚道:“那你调查到了什么?”张婕怔怔的看着鱼愚,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跟踪余靖一夜,发现他跟材邵的手下小刀见面。” 鱼愚回想起茶餐厅事件说道:“他为何要跟小刀见面,材邵不是自首了吗?” 张婕眉头皱了皱,黄金抢劫案的真相可能没那么简单:“他们见面以后去了一个地方,一个你万万想不到的地方。”鱼愚道:“什么地方?” 张婕长吁一口气:“你知道警察守则,我不可以透露太多。”鱼愚也不笨:“你话说一半,分明是故意的,你有什么意图,说出来吧。” 张婕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我有两个疑问,需要你帮忙求证。”鱼愚想起探案电视局里的情节,精神大作:“只要能尽快破案,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张婕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笑了笑:“我将八个月前逃脱的绑匪简称a,害死罗御的歹徒简称b,死在医院的杀手简称c,被抓住的杀手简称d,你记清楚了吗?” 鱼愚点了点头,张婕继续道:“检验科的同事大致还原了c的面貌,并从人口失踪中心查到了他的身份。”鱼愚想起c死时的情景,心情有些激动:“他是什么人,有家人吗?” 张婕喝了一口咖啡,接着道:“他的名字叫王星,是一个快递员,老家在b城乡下,家里有老婆和三岁的女儿,但我们去的时候已经人走楼空了,邻居说他们七月个前就搬走了。” 鱼愚道:“七个月前,就是绑架案以后?难道c就是绑匪a?”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对,他们的心智和力量差很远,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张婕看着鱼愚:“你确定?” 鱼愚重重的点头:“我确定,绑匪a一拳可以要人命,如果c有这种力量的话,我们不可能杀得了他。”张婕若有所思:“这样说来c与绑架案无关,这是我要向你求证的第一件事。” 鱼愚又问道:“那你们查到c搬去哪里了吗?”张婕道:“查到了,但我们去晚了,他的老婆和三岁的女儿已经被人接走了。” 鱼愚道:“被谁接走了?”张婕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根据邻居提供的车牌号展开调查,但发现对方用的是□□。” 鱼愚有些气妥:“那线索不就断了。”张婕道:“但我们查到另一条线索,原来这几天来找c的家人的人很多,包括余靖。” 鱼愚吃惊:“所以昨晚他们去的地方就是c的家?”张婕点了点头,鱼愚又道:“但你们警察做事一向严密,他们怎么知道c搬去了哪里?” 张婕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倒是不稀奇,只是他们为什么要去找c的家人?”鱼愚吃惊:“你怀疑他们就是幕后凶手?” 张婕没有回答,隔了好一会儿,鱼愚摇着头说道:“不对,不对,余老头有一个遗嘱,他杀了我没什么好处,他不可能这样做,我反倒觉得李治嫌疑最大。” 张婕笑了笑:“因为师千言吗?”鱼愚道:“假设绑架案是余靖主使的,葬礼过后,他应该以为我死了,既然他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找人整容成a的样子,岂非多此一举?” 张婕听得浑身一震:“你假死的秘密,除了我、我的组员、必要的医务人员、局长、余老爷、姜子瑶、师千言、萧逸以外,没有人知道,除非有人泄露,或者主谋就在这些人之中。” 鱼愚道:“我老爸、师千言、姜子瑶、萧逸肯定不会泄露秘密,幕后主使更不可能是他们。” 张婕接着道:“那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因为我们采用的是封闭式保护,除了我,任何组员、医务人员都不能与外界接触。” 鱼愚道:“假设主谋不在这些人当中,只是有人不小心泄露了秘密呢?”张婕反问:“你觉得会是谁?” 鱼愚苦笑:“你故意设圈套诓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幕后凶手是李治的话,那不小心泄露秘密的人,可能是师千言。”张婕脸上堆满笑容:“推测不错,我等你的证据支持。” 鱼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真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 张婕拱手笑道:“多谢夸奖,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得出三个推论:1、绑架案和谋杀案可能不是同一批人所为;2、绑架案最大嫌疑人是余靖;3、谋杀案的最大嫌疑人是李治。” 鱼愚抠着脑袋:“其实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比如景然的死。”张婕笑道:“毕竟是前任呀,你还是忍不住关心,但这个案子由另一组人调查,如果真有关系,他们会和我联系的。” 鱼愚点了点头,她的心里是有一点内疚,但话说回来,也是景然咎由自取:“现在咱们得出三个推论,但要怎么证明呢?” 张婕道:“只要我们证实了结论2、3中的任何一个,结论1就连同证实了。这样吧,咱们分头调查,你去证明第二个推论,我去证明第三……” 鱼愚惊叫起来:“你未免太瞧得起我啦,既然余靖有嫌疑,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回警局呢?” 张婕耸了耸肩膀:“这些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怎么抓人?”她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神情也有些落寞:“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明晚罗御头七。” 鱼愚心弦一颤,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正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名白衣护士走了进来:“余小姐,早安,今天天气真好,医生很快就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