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清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漂亮凤钗就不见了。她委屈巴巴的看着姐姐,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姜昀从萧雅南手里接过凤钗,又把小丫头招过去给她戴在头上,笑着说:“不用理会你姐姐,去玩吧。” 萧雅南想要阻拦,却被姜昀拉住,还打趣她说:“不过是一支釵,公主妃该不会吃醋了?” “殿下说笑了!小妹日后许配人家,对方必然是位世家公子。殿下所谓的‘吃醋’,从何说起呢?”萧雅南居高临下的瞪着姜昀,你休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姜昀被她逗乐了。她虽然喜欢女子,还不至于刚娶妻就去打小姨子的主意,更何况这小姨子尚未成年。 左不过是因为她们是姐妹,送小孩子一件礼物哄她姐姐开心罢了,没想到还让萧雅南误会了。总不能让她将头钗送给萧家的公子吧! “本宫只能有一位正妃,若公主妃长命百岁,本宫自然不会另娶她人。”姜昀说话时的语气总是漫不经心,却能让人相信她不是信口开河。 但萧雅南对这个女人完全喜欢不起来。她老是低眉浅笑,喜欢若无其事的深情撩人,可她又站在岸上置身事外。 第7章 萧臻陪着大长公主在前厅下棋,萧雅南去往母亲房中拜见。萧母见到女儿回来喜极而泣,萧雅南不住地安慰母亲,二人好不容易才坐下来说说话。 “那日你出嫁时性命垂危,娘真怕你…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大长公主待你好吗?”萧母低头擦了擦眼泪。 “她倒没对我怎样。”萧雅南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迫不及待地问,“明明定的是下月初五成婚,怎么突然提前了?接亲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跳河被送回来不久,大长公主便派人来询问你的情况。你祖父担心你拒婚之事落人口实,便推说你身体无碍不让御医诊治。谁料大长公主的侍卫便以此为由,提前婚期。你祖父不敢违拗,只能答应。”萧母心疼女儿,不忍责怪她,“如今你已嫁入公主府,为娘无所求,只希望你平安就好。” “我原以为以死拒婚,大长公主定然恼羞成怒,向王上提出退婚。”萧雅南没想到会弄巧成拙,竟成了今日的局面。 “昨日你就该回门的,可你祖父说,大长公主有政务要处理,不能陪你一起回来。我担心的整夜睡不着觉,还以为是你惹得大长公主不快,她不许你回来。” 萧雅南疑惑道:“她不是因感染风寒才耽搁了一日吗?” “大长公主病了?”萧母仔细想了想,“你回门前一日,大长公主在下朝时告诉你祖父,要晚两日陪你回来。说的是政务,并非生病啊!” “是吗?”萧雅南陷入沉思,原来她一开始就没打算陪自己回家。 正在这时,仆人突然来请她们一同去前厅用膳。 萧母起身整理衣襟,说:“走吧,别让大长公主等急了。” 萧雅南坐着没动,赌气道:“她是我萧家女婿,娘是她的岳母,让她等她就得等。” 萧母去拉她胳膊,劝说道:“她是君,我们是臣。君臣关系历来是摆在亲戚关系之前的,快随我一同去用膳,别使小性子了。” 萧雅南不情愿地被母亲拉到饭桌上,又被按在大长公主身边坐下。 姜昀拿起酒壶,斟了酒给她,“陪你母亲说话可开心?” 萧雅南回眸一笑,反问:“殿下觉得我开心吗?” 姜昀缓缓解释道:“本宫那日听闻你落水,心急如焚,想着不如早些将你接过来,亲自照应。事实证明果然如此,你一来便不再提寻死之事。” “那是你威胁我的!” “一心求死的人,是不会惧怕威胁的。你选在护城河那种遍地守卫的地方寻死,只怕想死是假,让我难堪是真。” 姜昀拿起酒樽,抬起胳膊正欲饮酒,萧雅南突然起身道:“殿下今日来我家中宴饮,可曾待了试毒之人?” 萧雅南看了看姜昀左右,“今日出门走得急,怕是忘带了。殿下身份贵重,万一在我家宴饮时出了意外,我萧府上下可担待不起。” 姜昀停杯笑道:“你想如何?” 萧雅南从姜昀手中拿过酒樽,双手奉于前,道:“臣妾愿为殿下试毒。”她先喝了一口,将酒樽交还姜昀。 姜昀看着酒樽进退两难。若她接受,是疑心丞相有行刺之心;若她不接,便是表达对公主妃行为有不满之意。 萧雅南还从未见姜昀这么久不接招的,她笑着问:“殿下莫非是嫌弃臣妾?” “怎会。”姜昀接过酒樽,饮下。 其他人都被萧雅南的迷惑行为吓傻了,不敢劝也不敢吭声,直到大长公主将酒喝了,萧臻才开口打圆场。 “臣招待不周,望殿下见谅。” 姜昀无奈,摇头对萧臻抱怨,“大人的孙女实在厉害,本宫可惹不得她。” 萧臻如坐针毡,“这丫头被臣惯坏了!是殿下爱重小女孙,不与她计较。” 姜昀夹起一块肉放入萧雅南碗中,附和道:“本宫接着惯她便是。” 萧雅南撇了撇嘴,将姜昀夹过来的肉一口吞了。 * 从萧家回来,萧雅南一下车便回了宝跃阁,不与姜昀说话。 “小姐这是怎么了?”明月一边替萧雅南宽衣,一边问。 “你知道吗?她昨日生病之事是假的。”萧雅南坐在妆台前,胡乱将发钗拔下扔在桌上,“她一早便告诉祖父,推迟回门时间,说有政务处理。” “不会吧!小姐不是说,大长公主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这还能装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