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打开后?,程颜看到自己的睡衣和常穿的几套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就像无数个清晨她醒来时去拿衣服一样?。 眼睛垂了下来,程颜在?衣柜前站了有几分钟,才从?里面拿出自己穿的睡衣,去了隔壁客房洗漱。 因为要摘掉假发?,卸下浓妆,程颜把自己洗漱干净后?,君涧清早就结束了。 她推开门进去,往里走和床上的君涧清对上目光时,默默地说:“门没?锁。” 门没?锁,所?以她就进来了。 “我在?自己的房子里,自己的卧室,需要锁门吗?” “不需要。”程颜连忙说,然后?走到床边,迎着君涧清漆黑的眼睛,心底有些羞赧,但还是厚脸皮道:“我来做我该做的事了。” 程颜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暖床。 她掀开被子,没?有得到阻拦,就真的躺了进去。 周围都是君涧清的气息,这些气息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她,让程颜一瞬间幸福的又想流泪了。 殊不知,君涧清就那样?静静看着她的动?作,也有一刹那的恍惚。 午夜梦回之间,她梦到过许多次这样?的场景。可睁开眼,伸手?去触碰时,只能摸到软绵绵的棉花布料。 身边不会有温暖的怀抱,不会有均匀的呼吸,也不会有程颜。 两人?的眼睛碰撞在?一起,四目相对。 是巧合,又或者是必然。 在?这样?一个悄寂的深夜,无言的情感?在?其?中流动?。 下一个眨眼间,距离拉近,彼此?触碰时,同频共鸣的灵魂在?震颤。 这个吻最开始是轻轻的,珍惜的,小心翼翼的。而后?风声变得呼啸,海浪的拍击变得汹涌。拥挤的爱意在?瓶子里无法承载,迸出的瓶口象征着一场宣泄,如若沉寂许久的火山开始爆发?,浓烈滚烫的岩浆烧灼了一片废墟,于是理智被爱意沉没?。 吻变得凶狠,吞/吃将?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一起拉扯共舞。 沉沉的呼吸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交错升腾,身体黏糊的险些分不清楚到底是汗意还是水渍。 程颜一直有修剪指甲的良好习惯,即使?这么久没?见,她的习惯依旧在?执行着。 指甲干净而整洁,修磨的圆润,没?有任何劈叉的地方。就连双手?也是经?常用护手?霜保养着,细腻光滑,只有中指因常年握笔留下了一点略显粗糙的茧子,这是无论用多少护手?霜也暂时无法清除的痕迹。 可它也没?那么重要。 粗糙的地方不经?意间地方刮过内壁,身下床单的颜色变得又深了。 程颜伏在?她耳边,声音又沉又闷,像一团燥热的火,风一吹拂,只会让它更闷燥,淅淅沥沥的水浇过,暂时矮下一截的火焰只会燃烧的更猛烈。 “主人?,我做的好吗?” 君涧清双手?揽着她的脖颈,指尖陷入柔软的肉里,酡/红的、汗津津的脸不用言语,就已经?诉说了答案。 但程颜不满意,她拼命证明着存在?感?,后?背的疼痛只会让她的情绪更加高昂。 “你是小狗吗?拼命找存在?感?。”君涧清横她一眼,可往日?清冽淡漠的眸在?这种时候早已经?化为一滩春/水,潋滟妩媚,媚/态横生。 程颜真的在?她颈窝里拱起来了,嘴上含糊地说着:“不是小狗,我是你的狐狸,主人?。” 说着她像是真的把自己当作狐狸,露出牙齿,想象自己也像狐狸一样?有着尖利的牙齿,一下一下轻咬着身下人?颈窝里最脆弱的那块皮肤。 君涧清的脉搏在?唇齿下跳动?,那是象征着生命节拍的心跳节奏,想到这,这一刻属于程颜对君涧清的占有欲达到了顶峰。 她感?到头皮发?麻,灵魂都在?颤动?。 两个人?的心率也在?同一时间飙到一个高峰值。 重逢而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太阳高高升起,时钟的指针从?七到八,再绕了一圈从?八到九,在?数字九滑过一半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床上才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程颜睁开眼时,精神异常饱满,昨夜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睡的一个好觉。 胸口缺失的一大片空白,终于在?昨夜被填满。 她稍微一动?,贴着她的君涧清也慢慢睁开眼了。 程颜低头,两人?对视,她看着君涧清原本还有些迷蒙的眼睛渐渐清晰,然后?自然地推开自己。 “……” 程颜眨了下眼睛,主动?说:“早上好。” “嗯。” 拉开距离的被子中间开始灌风,初夏的气温根本让人?感?受不到冷。 但程颜就是觉得自己还挺冷的。 “我昨晚服务的不好吗?”她委屈巴巴地问。 君涧清睨了她一眼,白皙的肌肤上斑斑点点,事实胜于雄辩。 见状,程颜的眸光一下子在?大清早就变得不清澈了。 君涧清不着痕迹地拉了拉被子,挡住。 程颜克制的移开目光,告诉自己还有正事要办。 昨夜的痴缠是她实在?忍不住想和君涧清亲近,可她们之间,终究还欠缺一场正式的谈话,以及一次她从?没?有对君涧清彻底地剖开心迹的倾诉。 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床头的移动?小书架,那里的摆放和她最后?离开时有所?不同,她记得,里面还有她之前仓促间塞进去的笔记本。 “你有看小书架上的那个破旧的笔记本吗?”程颜主动?问。 君涧清定了定神,意识到程颜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