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在国外,我的专业让我更容易追求到我想要的。” “而且,国内好?像也没有值得?我特别惦记的人?,更没有回来?的理由了。” “……” 没有值得?惦记的人?。 君涧清也和她一样抬起头望着月亮,只是奇怪,为什么今晚的月光,看起来?要那么清冷?清冷的银色月光铺照在地面上,洒落在肩头上,竟然泛起淡淡凉意。 她裹了裹披风,素白?的手握住高脚杯,冰凉的酒液轻微晃动了一下?,就像摇曳的内心。 “你曾经的那些邻居,不是你值得?惦记的人?吗?” 程颜说:“她们当然值得?惦念,但那是一般惦念的人?。” “你的好?朋友呢?最好?的朋友不值得?你回来?吗?” 程颜对着两颗凑在一起的星星拍照,它们太夺目太闪耀了,让人?一眼就捕捉到美丽的身姿。 她拍下?,然后?说:“我们可以时常视频联系,她也可以来?国外找我,我请她旅游。” “我呢?” 程颜收回远望月光的双眸,回头:“嗯?” 君涧清淡淡地重复:“我呢?我又是什么人??” “君总啊……”程颜微微一笑,清冷月光下?,美丽又冷然,“君总也让人?值得?惦念啊,毕竟君总那么好?,人?美心又善。” 君涧清嗤笑一声?,仰起头也将手中的晃动的酒一饮而尽,纤细手腕翻转,摔杯掷地。 “嘭——” 玻璃破碎,清脆声?悦耳又锋利。 “不过如此。” 程颜的表情没有变化?,她双眸困惑,“是说我吗?” 君涧清站起来?,披风裹在她身后?,厚重而宽大,系带被素白?的手指紧攥着,衬得?她又瘦削了几分,让人?忍不住想将其裹入怀中,温暖她的寒凉。 程颜原地不动,仰起头,看着她的动作。 也亲耳听到了她冷嘲。 “——说我自己。” 冷冷的四个字撂下?,女人?转身离开。 绿莹莹的夜间小花不知?不觉掉落了几个,某一处显得?特别暗淡。 程颜抬头看天,皎洁明亮的月辉也好?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晕染了一地月光。 端着解酒汤的吴姨面色沉重地走上露台,看了看独自一人?在摇椅上坐着的程颜,又瞄了瞄碎了一地的玻璃残渣,小声?说:“君总出去的表情很难看。” 冷冰冰的,多少年了,吴姨都?没见过她生过那么严重的气。 程颜也小声?:“我惹的。” 吴姨:“……” 她深深地、深深地叹口气。 避开玻璃渣将解酒汤放在圆桌上,她说:“程小姐也喝点,去睡觉吧。” 程颜看那两碗完好?无损的解酒汤,没喝,而是说:“我去给君总送过去。” “……”吴姨说:“你不喝吗?” 程颜伸出手端起一碗,道:“不喝了,没醉。” 没醉还能又吵起来??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吴姨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了。 她叹口气,打了个电话,让下?面的人?明天早上打扫露台的时候注意些,地板上有玻璃残渣,小心伤到了,打扫的时候也要认真?,不能留一丝半点。 万一哪天这两人?和好?了,又跑上露台来?赏月赏星星不小心伤到怎么办? 年轻人?谈恋爱,感情的事?情啊,就像是那夏天的天气,一会?儿晴空万里,骄阳难忍,一会?儿电闪雷鸣,暴雨倾泻。 吴姨端起那碗程颜没碰的解酒汤,也下?去了。 不知?道今天晚上吵架了,究竟哪天才能和好?? 第54章 程颜端着解酒汤回卧室的时候, 君总正背对着她在脱衣服。 程颜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温声道:“喝完解酒汤,再去洗澡吧。” 背对着她的女人没有任何回?应。 程颜绕过她, 将快要凉了的解酒汤放在小桌子上, 道:“算了, 你不想喝就不喝了。” 君涧清侧头冷冷看她:“你自己先前说的什么, 全都忘记了?” 程颜:“我说的什么?” 君涧清怒极:“程颜——” 自得势以来, 君涧清从没受过这样屈辱。她对外表现的温和有礼,不代表她骨子里就是个文质彬彬的人。相反, 骄傲与?掠夺简直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融进了她的骨血里,只是被她用温和的假面包裹着,用以迷惑他人。 如果别人真的以此认为这是个好摆弄的人,那简直是大错特?错。被这样一个笑?吟吟的对手?坑的血本无亏,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也要?笑?着恭维一句君总年少有为,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大有人在。 可就是这样一个在生活里中从无败绩的人, 高高在上, 运筹帷幄, 初尝情爱就陷在了这样一个嬉笑?间就编织了虚幻谎言的女?人身?上。 有时君涧清甚至会?怀疑,就如同贪婪与?掠夺已经成为了她骨血里的印记, 那么谎言是否也如影随形地伴随着程颜,成为了她心中自我认同的一个符号? 她不曾发现谎言时, 陷于其?中的甜言蜜语。她觉察到?谎言时, 因为感?情, 分辨谎言对她已不再是难事。 可—— 每一句让人心生欢喜的话, 一边心动一边辨别其?中的真伪,对她而言, 是否又太过可笑?? 她君涧清真的就必须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吗? 非她不可吗? 可就是这样一个真假掺半的人,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鲜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