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不然我老婆要误会什么了。我看她喝醋会很心疼。” 乔舒瑜觉得自己的耳朵被烫了下,火速和文鹤隔开了距离,文鹤却将她抱得更紧。 她正色道:“下边有吻戏和床戏,我并不想演,删掉吧。” 乔舒瑜知道她在安慰自己,隔着椅背扣上了她的手指。 “我拎得清的。”乔舒瑜敛眸,“我没生气,就是有点不舒服。” 因为太喜欢了,在占有欲的作祟下,一向重视职业素养的乔舒瑜也会失态。 方才醋意上头,乔舒瑜下意识就想避开文鹤歉疚的目光。她知道在这种事上喝醋迁怒文鹤是很不公平的。 冷静下来后,乔舒瑜道:“该拍的还是要拍的,你不用照顾我的情绪。” 话是这么说,可文鹤还是很担心。 拍戏时床戏当然不可能较真,但是吻戏如果要特写那时一定要贴上去的。 从前的文鹤或许不在意,但当一段无比珍贵的感情失而复得后,文鹤却无比在意。 她真的舍不得乔舒瑜吃醋。 按照剧本,离婚后的江毓和儿子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正值青春期的男生,在向栋对于江毓人品的歪曲下已经和母亲势不两立了。江毓无力改变,最后彻底放弃。 她表面仍是光鲜亮丽,内心却很悲凉,需要一个发泄口。 遇到沈忱后,在酒精的刺激下,江毓和她产生了一夜情。 今天一共有三场戏,初见是一场,下边的肢体接触是第二场,床戏是最后一场。 乔舒瑜捏了捏文鹤骨干的指节,安慰她:“你想想看,游艇租借需要费用,早点拍完还能给剧组节约点经费。” “我有游艇,比这条还大,我明天就让……”文鹤道。 “停。”乔舒瑜打断了文总不经意间的“凡尔赛”。 文鹤的眉心隐隐作痛。 休息半小时后,第二场开始了。 游艇上响起了舒缓的音乐,年轻的男女纷纷拥舞,角落里的江瑜腕子搭在护栏上,指节一下没一下地打着节拍。 沈忱注意到了,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问:“江老师,你要和我共舞吗?” 又是面部表情特写,又是能拉丝的爱慕眼神。众人在工作的间隙,忙里偷闲地偷看了眼乔舒瑜。 这场戏的精髓在于暧昧氛围感,因而每个镜头都需要精心设计。 乔舒瑜先给了个表情特写,演员牵手的瞬间又给了个特写,然后设备移动了起来,拍摄了她们裸露的背,漂亮的肩颈线和蝴蝶骨,最后又给了眼神特写。 “过。” 乔舒瑜不知什么时候捏起了一支铅笔,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抵着笔身指头不知轻重,木制笔杆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弧度。 文鹤凝望着乔舒瑜,见她神情还自然,稍微松了口气。 “文老师?”陈缃整理着肩带,脸颊红扑扑的,“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文鹤心不在焉道,“我在看风景。” 蓦的,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道:“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陈缃看了眼助理递给她的手机。 文鹤恨时间过得太慢,最近几天乔舒瑜都是九点收工,眼下这个态势,拍床戏是必然的了。 “文老师……”陈缃欲言又止,“下边那场戏……” “听乔导指挥。”文鹤感到烦躁。 “我是第一次拍,可能又要很久才能入戏……”陈缃小声道,“我……” 文鹤一个头变得两个大,她平复了下情绪才道:“这场戏必须要一条过。”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缃脸更红了。 * 布置道具和调整灯光拍摄设备的这个空当里,文鹤焦躁得厉害。她踱来踱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文鹤心情不太美妙。 罗菁从休息室过来,手中提着大包小包。 “走吧,换个妆!” 文鹤唇线紧绷,在原地立了片刻才跟了上去。 罗菁边翻东西边和文鹤说话:“你淡定一点,乔导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换你老婆看着你这样,你淡定得下来吗?”文鹤瞥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得罗菁。 “哎呀,这种情况在我这里是不存在的。”罗菁撇了下嘴。 “你动作不要这么利索。”文鹤避开了罗菁的眉笔,“帮我消磨消磨时间。” 罗菁摇头,但还是放慢了速度:“这不是早晚的事,一不要你全脱,二不要你真亲,早拍早好啊。” 妆造硬生生拖延了半小时,虽然时间不算充裕了,但乔舒瑜还是准备今晚拍完。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文影后第一次在镜头面前如此忐忑。 游艇舱内房间的灯光已经调试得非常昏暗了,光是这灯光都给人一种色气满满的感觉。 乔舒瑜的神情明显比刚才凝重了写。演员就位后,她喊了开始。 文鹤的职业素养在,镜头面前,她压抑住了难以言说的情绪,按照剧本要求慢慢向“沈忱”靠近。 沈忱勾住了江毓的肩带,带着她弯下腰。 第49章 这场戏必须拍完。乔舒瑜不喊停, 片场所有人员都必须继续进行自己的工作。 沈忱的指头绕着圈,若有若无地触碰着江毓光洁的肩头。 两人都未说话,但眉眼足够传情了。 江毓挑起沈忱的下巴, 面上挂着玩味的笑。 文鹤曾仔细揣摩过这段戏, 江毓只是在酒精的刺激下, 迫切需要释放压抑的情绪,因而她没有拒绝沈忱。 含情眸虽漾着勾人的光亮,但也藏着薄凉。沈忱望着江毓, 眸中满是情谊,这份情谊浓烈到沾染了莫名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