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绛喝了口汤,很咸。 小姑娘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 “还可以,”逢绛咽下,看了眼旁边摆得整整齐齐的四个蛋挞,“这也是你做的?” 蒲宁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她,脑袋点了点,眼神示意她快尝一个。 逢绛顿了下,还是遵循指示老老实实拿起来一个,说实在地其实她不抱太大希望,没想到第一口咬下去还可以。 外边儿是焦焦的,里边很嫩,加的糖有点儿少,不算太甜,但对逢绛这种不怎么爱吃甜的正好。 “很好吃。”她中肯评价。 蒲宁笑起来,也跟着尝了口面,笑意顿住。 “呸,好咸!”她吐吐舌头,一脸嫌弃地把面推远,“你也别吃了,不好吃,等我下次再做了给你吃。” 逢绛看了眼时间,“你几点上班?” “八点半。” 逢绛点点头,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和一个番茄,用了不到十分钟,做了一碗一模一样的面。 “吃吧,这碗不咸。”逢绛说。 蒲宁微微瞪大了眼睛,看不出她还会做饭。 “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她幽幽道。 逢绛笑了下,敲了下她的脑袋,“赶紧吃吧,别耽误上班。” 逢绛偷偷观察过,这个咖啡厅的工作人员关系很简单,又是蒲宁那个同学的舅舅开的,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受老板的欺负。 更何况只做一个月,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两人吃完早饭,逢绛收拾好自己的画具跟她顺道出去,先将她送到了咖啡厅。 蒲宁刚要抬头跟她说再见,余光注意到街对面两个男生,顿了顿,眉尖很轻地皱了下。 逢绛,“怎么了?” 她刚要循着视线去看。 蒲宁已经出声了,拉回了她的注意力,“没事,你注意安全,我先去了。” 逢绛,“好。” 蒲宁去咖啡厅兼职的时候,逢绛也没闲着,除了在家里呆着休息外,很少出去逛街,大部分时间呆在周鹤那个土豪朋友开的画室里。 由于周鹤的原因,朋友没要她钱,免费让她和其中一群美术生借地儿画画。 期间,那个土豪朋友还来了画室一趟,穿着一身高档西服,衬衫布料突出了圆润腹部的轮廓,看起来有点儿幸福肥,他很冷静地扫了一圈,“这就是你的那群学生?” “怎么样,”周鹤自豪道,“不赖吧。” “我又不是画画的,你问我这个我也看不出来。” 周鹤哈哈大笑,偷偷指着逢绛说,“看到那个姑娘没,天赋很高,才高一,将来努努力没准能考上咱们的母校。” 周鹤A大高材生毕业,A大顶尖学府,美术专业更是全国的一流。 朋友挑了挑眉,“期许这么高?A大可不是随随便便上的。” 周鹤,“当然,不走歪路的话。” 说到这儿,他一阵唏嘘,不为别的,是曾经他当家教的时候就见过,曾经有天赋异禀成绩傲然的优秀高中生,就因为家里有个混蛋老爸和赌博老妈,郁愤之下在高考前竟然没想开自.残,差点没抢救过来,不过错过了高考,还得再复读一年。 哪有那么多天之骄子。 能让生活波澜不惊就已经很费力了。 周鹤看着逢绛,女孩长发扎成了丸子头,两颊旁散着凌乱碎发,靠着窗边心无旁骛画画,眉目干净明艳。 忽然想到她家里情况也挺复杂,周鹤思考了下,“你说我有时间是不是得做做家访啥的?” “得了吧你,那是班主任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周鹤叹口气,“我这不是怕我的学生也被各种破事影响高考么。” 逢绛不知道自己的美术老师已经为她操心到了这种地步,她到点儿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顺便给蒲宁发了个信息。 以往秒回的小姑娘今天隔了好久都没有回。 逢绛盯着空白聊天框,眉尖渐渐蹙起来。 …… 蒲宁早上到店里后换了工作服,咖啡厅准时九点开门,她之前见过的那两个男生准时准点到了。 两个人找角落的位置坐下,什么也没点,塞上耳机就开始连麦打游戏,嘴里嚷嚷着一堆游戏用语夹杂着脏话,跟咖啡厅这个安静柔和的环境格格不入。 今天老板不在,是老板娘守着店,她皱着眉说,“这两个小混混怎么天天来,也不点东西,麻烦得很。” 蒲宁,“小混混?” 老板娘冲两人努了努嘴,“看着很年轻吧,大学都没有考上,一人黄毛一人红毛的,也不找个正经工作,看见个漂亮小姑娘就去调戏,听说还有抢劫的前科,对了,他俩没骚扰你吧?” 蒲宁抿了抿唇,这两个人最近确实天天来,有时是别人招待,有时是她自己。 她自己招待这两人时,他俩的眼神确认让人不舒服,但也没有很过分的举动,应该算不上骚扰。 蒲宁摇了摇头。 老板娘松口气,“那就好,你不知道,他们就喜欢欺负你这种软绵绵的。” 蒲宁看了眼角落里打游戏的两个非主流,犹豫地说,“应该不会吧。” 两个非主流打了不知道多少把游戏,终于打累了摘下耳机揉揉耳朵,并且发现了自己影响了其他顾客,表情有些抱歉地冲蒲宁招了招手。 蒲宁反应一秒,拿着菜单朝他们走过去,“您好?” “不好意思啊,我们点两杯咖啡,还有两个芝士蛋糕。” 两分钟后,蒲宁端着两杯咖啡和蛋糕到他们跟前,红毛尝了口蛋糕,“小妹妹,这个能不能加点辣椒,这个太踏马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