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涉及到蒲宁不了解的历史了,毕竟她也不知道以前逢绛微信头像是什么,点头,“噢,这样。” 逢绛松了口气,找到个空隙跟逢临打了个电话,语调没什么起伏地提醒,一开始逢临还张牙舞爪反叛。 “为什么啊,我这可是为你做好事!” 逢绛说,“把早恋之名坐实了,说不定还得请家长一系列麻烦事,我怎么跟这家人交代?” 逢临偃旗息鼓,“噢,那有人骚扰欺负你怎么办?” 逢绛真心实意觉得不能理解,“学校又不是黑.舍.会,你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学习,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小蒲老师保护我呢么。” “小蒲老师是谁?” 逢绛表情变得棘手,果然说多说错,眼疾手快把电话挂了。 …… 表白墙那个投稿因为当事人澄清,又被烘上另一层高度,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几天逢绛直观得感受到学校查早恋的决心。 有几个高二高三的学长是学生处的,专门负责早恋这一块,他们办事有点儿像古代的锦衣卫,来无影去无踪,一旦觉察出某人间有什么苗头,必定八十八道“酷刑”伺候一遍。 那几天,逢绛就活在这种威压之下。 早自习、午自习、放学前,学生处轮流每个班巡查一遍,在十七班呆的时间尤其长。 更甚至……课间假装无事发生似的偷偷观察她。 就连逢绛放学后去画室,又能感觉到几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一开始,逢绛觉得没什么,她没有违纪,也不是古代不能露面的娘娘,想看就看。 但次数多了,她也会生出种烦躁。 尤其是她在画画途中,被这种观察监视性的目光阻挡思路时,她眉眼间几乎都是不耐烦。 逢绛索性放下笔,直接出了画室。 那人见偷看被抓包,抬脚要溜,被逢绛不冷不淡叫住,“学长,找我有事?” 那人嘿嘿笑道,“没有啊,我正巧路过。” “这层都是艺术生呆的地方,学长一个理科生,为什么正巧路过?”逢绛说。 “呃……来送个东西。” 逢绛看着他两手空空,挑眉,“送什么?” “嗯……送、送个爱心。” 逢绛笑了一声,眉眼被笑意晕染得极为好看,可眼里没什么情绪,甚至说是冷的。 她无耐心和这人打哑谜,往前走了一步,想说些什么,就见面前的男生东瞧西瞧,看往楼下的时候眼前一亮,终于找到了救世主似的,“蒲宁,这里!” 蒲宁站在楼下,背着书包,低头看着手机。听到声音,她茫然地抬起头。 而后她注意到旁边的逢绛,摁掉手机,上了楼梯往这边走,男生松了口气,幸好蒲宁没有视而不见。 结果蒲宁上来后,头一句话是跟逢绛说的,“今晚爸爸要加班,我们自己解决晚饭,本来想微信跟你说的。” 说着她环顾了下附近,“你每天放学后来的这儿啊?” 逢绛嗯了声。 男生表情复杂。 他被逢绛话语逼得智商全无,竟然忘了她和蒲宁是一家子的。 好在蒲宁也没有无视他,鉴于和这个男生有点儿交情,出口帮忙圆场,逢绛轻飘飘放过他了,没有追究。 走廊只剩下她们两人,一片安静。 蒲宁来实验一中这么久,这个楼层她从没来过,眼角眉梢都流露着好奇心。 逢绛,“我还有画没画完。” 蒲宁,“那我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逢绛看她一眼,眼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画室这么多空座,你陪我画完然后一块走吧。” 蒲宁流露出一丝小矜持,“你不是不想别人打扰么,比如刚刚那个学长。” “你和他又不一样,”逢绛拉着她手腕,“进来吧。” 此刻画室里有七八个人在画架前忙碌,有几个人蒲宁还认识,一一打过招呼,然后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比起整洁的教室,画室就显得随意很多,各种工具还有颜料毫无规则的堆放一起,蒲宁有些无从下脚。 “蒲同学,你如果踩了别人的颜料,他会跟你打架的,”逢绛不明白蒲宁为什么要去那么远,拍拍旁边的位置,“坐这儿。” “哦。”蒲宁讷讷地,“我在这儿不会打扰到你吧?” “不会。” 但很快逢绛发现自己错了。 小姑娘的确不会弄出很大的动静,相反很安静,从书包里掏出作业垫在腿上写,只是偶尔会瞄一眼她的画架。 次数不多,瞄个几秒就会收回,最后一次稍微长久点,等蒲宁慌慌收回眼,后知后觉自己看画画看入神了。 “想看就看。”逢绛笔尖细细点缀眉眼。 蒲宁害羞了仅仅两秒,而后支着腿长久地看起来。 逢绛今天穿了件松垮黑色卫衣,凑近画架时领口往下褪,露出一截漂亮锁骨,长发扎成了低马尾,专注画画的时候,往日总是客气疏离的笑意从眼尾褪淡,显出她不近人情的漠冷本性。 蒲宁是个画画小白,看不懂这其中技巧,眸光从画渐渐转到了逢绛的手,她食指指骨上有个褐色小痣,更衬得肌肤白皙。 而逢绛偶尔休息途中,拇指又喜欢摁着那个小痣。 蒲宁不知不觉盯着那颗小痣看了很久。 …… 实验一中除了严抓早恋外,在一众家长印象里是个挺开放的学校,逮着机会就让学生玩玩比赛放松心情。 “报——”班里一个瘦小男生刚从办公室回来,举着卷子当喇叭,“最新消息,下周五篮球排球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