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 浣溯溪在泽川村处于一个很是特殊的位置, 一来她为村里带来不少好处, 二来她和王延锡这等大官相熟,再者她本身皇商的身份也很是让村里长脸,所以她此刻也算是泽川村的骄傲。 在自己村里, 大家伙怎么说都行, 就是平常因为妒忌说些酸话也无伤大雅,可这要是被外村的人欺负, 那无疑就是往滚烫的油锅里泼水, 能溅人一身, 又烫又疼。 一时之间,泽川村的人都火了,几个大老爷们撸着袖子就要上前动手,那是连一句废话都没有。 在沣洋村的人反应过来之前,衣领就已经让人揪上了,而下一秒拳头便招呼到了脸上。 沣洋村的人也是被打蒙了,一时捂着脸倒在地上,慢半拍的才回过神来,在海上讨生活的,那个不是性子里有几分血气的,吐了口唾沫就起身打了回去。 早在泽川村的人动手的时候,浣溯溪便已经拉着安后退了好几步,她没想到这才没说几句,场面就变成这样,眼见是控制不住局势,她拉着安走开一段距离后,独自一人离开。 片刻之后一队人跟着浣溯溪匆匆回来,今年的海神祭,浣溯溪让侍卫们分成几队轮流在村里巡视,以免有什么问题,她方才就是去喊人过来。 这种普通人打群架,在侍卫介入后很快就被控制了,两边的人都红着眼看着对方,手脚被侍卫们限制住了行动能力。 浣溯溪上前先是对着泽川村的人喝道:“如今是海神祭,是大家的庆典,你们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泽川村的人也是一愣,他们这么生气那都是为了谁啊?怎么浣溯溪还反过来责怪他们,心中立刻不服气起来。 而沣洋村的人听见浣溯溪的话冷静了下来,冷笑声起,立刻开始嘲讽泽川村的人都是傻子,泽川村的人这会儿正觉得寒心,硬是一句没还口。 浣溯溪冷冷的看着沣洋村,她再度开口道:“你们也不要太得意,我们泽川村说到做到,今年海狩拿头筹的一定是我们。” 沣洋村领头的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女娃娃说话不过脑子,到时候要是你们泽川村输了怎么办?” “那明年海神祭的时候,我们就将全年一成的捕鱼收成送给你们沣洋村。”浣溯溪面不改色的说道。 一听这话,泽川村的人都急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出声打断,可气氛都烘到这了,这时候说不行也太丢人了。 而另一边,沣洋村的人却是眼睛一亮,也不觉得方才被打有什么,他立马追问道:“你一个女娃娃说话能顶事不?” 浣溯溪没有要和对方坦白自己身家的意思,她看向另外那边那几人,眼神示意他们说话。 可这几人刚被浣溯溪寒了心,又对这事没把握,一个个都是没张口。 浣溯溪见状走到方才喊她大当家的那人身旁,低声道:“年底的赏钱还想不想要了?” 潮汐盐场在酬劳方面很是大方,现如今内部的晋升也是内卷的十分厉害,这人不仅担心自己的赏钱,更担心这时候惹浣溯溪不开心,以后可能都没晋升机会。 “她说话自然顶事,没见我们几个都还在呢吗!” 得到保证,沣洋村的人都是得意的笑了,面色嚣张的说道:“送上门的好处为什么不要,我门可就等着收钱了。” 浣溯溪冷笑一声,来到那人的面前,押着那人的侍卫手下一使劲,那人便被迫比浣溯溪矮了一头。 浣溯溪:“但若是你们沣洋村输了,我要你们将参加海狩的船留在我们泽川村,而且输了多少数量,便要当众大喊几声沣洋村不如泽川村。” 浣溯溪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所有人都看向她,渔船对于渔民来说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再清楚不过了。 对于渔民来说,渔船是他们赖以为生的工具,而且一艘好的渔船并不便宜,大部分渔民的钱都用在投资渔船上。 而海狩时各村用的渔船,是每个村集资造的,船身上刻有村子的名字,是村子的象征。 而浣溯溪要沣洋村将渔船让出来,这无疑是在打整个沣洋村的脸,从此只要有人在泽川村看见这船,就会知道沣洋村输给泽川村这事。 原本还有些情绪的泽川村等人皆是神情亢奋起来,而另一边沣洋村的人却开始犹豫起来。 “怎么?怂了?你们要是怕了也没事,就现在跪下,恭恭敬敬的赔礼道歉,这事就算完了,怎么样?”浣溯溪拨弄着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 让几个大老爷们跪下给一个女子磕头,这等屈辱的事,沣洋村的人怎么可能答应,他们一个个涨红着脸,开始为自己鼓劲,然后一咬牙应下了浣溯溪的要求。 “很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未免之后不认账,将人都带去县衙关上一晚冷静一下,我也随你们一道去和大人说明情况,顺便让他做个见证。”浣溯溪拍拍手转身走向安。 在询问过安的意见后,一行人便去往镇上,乌大人依旧不在,林浦代王延锡将人给关了进去,也走了一下流程算是知道了两村赌约的事。 泽川村的人,那是都知道王延锡和浣溯溪的关系,虽然林浦露面少,但他们也知道对方是王延锡的护卫。 原想着这到了自家地盘,怎么着也不会委屈了自家人,结果浣溯溪却是铁面无私的让衙役们将两边的人一个不拉的关了进去。 而后,终于接受现实的泽川村等人开始细数起浣溯溪的不满来,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