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溯溪面上一燥,连忙伸手拉紧自己的领口,尴尬的看向珊瑚,不知该如何解释:“咳咳,珊瑚,那个你别多想,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知道的,小姐不必多虑。”珊瑚倒是在短暂的愣神以后,便弯腰开始利落的收拾地上的衣物。 浣溯溪无言的看着珊瑚动作,对方什么都不说反而越发显得这事有种看破不说破的意味,她抿唇扯开话题道:“你怎的这时还未睡?” 珊瑚将衣物搁置好,口中答道:“王大人说,这几日我们都会住在孙府,我便想着我们这次的行李都还在客栈,左右我睡不着,便拜托了孙小姐,找人一道去了客栈将东西都拿了过来。” 她匆匆出门又很快拿了几个包袱回来,从中拿出一件长衫,来到浣溯溪床边说道:“这般晚了,安小姐不在房内,小姐大抵是要见人,先将这长衫穿上吧。” 浣溯溪不由感慨还是珊瑚在这方面想的周到,她此刻脑子混沌,安又想不到如此细节,倒是忘了这一茬。 “今日,你和虎子一道在芳林阁,后来如何?”浣溯溪身子使不上劲,让珊瑚帮着穿衣,顺口问道,安方才的话中,没有提及苏觅究竟是怎么找人来帮忙的,想来珊瑚应该知道一些。 珊瑚帮忙给浣溯溪穿好衣衫,整理领口时,目光闪了闪将原本抚平的领口往上提了提,口中说道:“小姐,你可还记得,我们进城那日,遇到的那位名唤木五的公子?” 浣溯溪回忆道:“你是说那个,厚着脸皮搭我们马车的人?” 珊瑚点点头,继续说道:“镇国公世子,原本今日晚上要去拜访苏小姐,恰巧遇上了我们,而与他同行的便是那位木公子。” “在苏小姐和木公子的劝说下,世子同意出手相帮,让木公子来孙府请孙小姐,而柳少爷便跟着木公子一道离开芳林阁去找王大人求援。” “我担心小姐和安小姐不知这其中缘由,皆时可能会与世子产生误会,便留下好说明情况。” 浣溯溪听着珊瑚的话,觉得领口有些不舒服,往下扯了扯,笑道:“虎子去找先生帮忙,想来也是经你提醒吧,那小子可没你做事周全。” 珊瑚伸手止住了浣溯溪的动作,将领口重新往上提了提,口中说道:“我并未做什么,都是柳少爷自己想的,小姐,夜深寒气重,小姐如今的身子,还是小心些,莫要受凉了。” 浣溯溪闻言,倒是没多想,既然珊瑚都这么说了,她便没有再去调整衣着。 而这时门外响起了安的声音:“等等,你在这里等等,我先进去一趟。” 珊瑚站至一旁,浣溯溪看见安回到屋内,打量着赶紧的地面和穿戴整齐的浣溯溪有些愣神,随即看见站在一旁的珊瑚,这才面露释然打开门招呼道:“进来吧。” 浣溯溪无言的笑笑,安到底还是想起这房里的情况了,她还道安压根不会在意这些,看来这些日子真的是学会了许多。 浣颂进到房内,径直来到浣溯溪面前,问道:“小姐,你找我,身子可好些了?” 浣溯溪摆摆手,回道:“没事,睡了这一会儿好多了,我确是有事找你,曹寺那家伙丢了官印,此刻怕是已然气疯了,你去将这官印交还与他。” “小姐,曹寺那厮今日这般设计害你,这官印就这么便宜他了?莫不是担心被那厮问罪?”浣颂显然有些不能接受,这也不是浣溯溪惯常的行事风格。 “还是肯定要还的,倒不是因为担心这,他若是想拿我问罪,就得承认他官印丢失,那时我死罪难逃,他也难逃责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般行事的。”浣溯溪摇头道。 “那小姐这么做的意思是?”听浣溯溪这么说,浣颂便越加疑惑。 浣溯溪笑道:“他今日设计害我,虽未得逞但也确实恶心人,我自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你拿着这印章去将这京城的青楼都走一趟,问问那里头的姑娘,若是有意赎身离开这青楼之地的,你便替她们赎身。” 浣颂诧异道:“所有的青楼?” 这京城青楼的数量可不小,里头的姑娘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这赎身那得多少钱。 “对,所有的青楼,要抓紧时间,尽量赶在曹寺滋事之前,将这事办妥,至于这些个姑娘赎身的钱,楼里的妈妈开价多少,你无需讨价还价直接应下就是,反正付钱的也不是我们不是。” 说到这里,浣溯溪将手里的印章递了过去,浣颂伸手接下,眼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幸灾乐祸的领命道:“小姐放心,这等事美差,我怎会觉得累,我这就去办。” “你且记得,做完这一切,你便将这印章还给那曹寺,小心些别被人抓着了,印章未归还前,曹寺一定会闻风而动,你行事千万小心,为防万一,你先和先生那通个气。”浣溯溪叮嘱道。 浣颂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便风风火火的拿着印章出门了。 浣溯溪看向一旁候着的珊瑚,正想说让其也赶紧回去休息,就听耳畔传来一声异响,她扭头见安抓着她衣袖,小声道:“溯溪,我饿了。” 浣溯溪和珊瑚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莞尔,浣溯溪没好气的捏捏安的面颊,对珊瑚道:“珊瑚,你看,只有再麻烦你去厨房煮点东西喂喂我们这饿的不轻的安小姐。” “小姐哪的话,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我这就去做。”珊瑚转身便要去厨房。 浣溯溪张口喊她道:“既然这样,你便多做一些,你也一道吃点吧。” 珊瑚的动作很快,没多久便提着食盒回到房中,她一边将食盒中的食物摆放至桌上,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会做那些个酒楼的吃食,只简单做了些,我观厨房内还有些点心也就一并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