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告知小姐,我便擅自做主,带着两位大人过来还望浣小姐莫怪,我这边先自罚一杯。”曹寺说着也不给浣溯溪说话的机会,仰面便将手中的酒饮而尽。 一边候着的侍者,适时的也给浣溯溪面前的酒杯添上了酒,浣溯溪垂眼,面带歉意的说道:“实在对不住,小女子不擅酒力,怕是会失仪得罪几位大人,这酒……” “浣小姐这是哪的话,今日你既赏脸来此,我曹某人自是会妥帖将你送回,你莫要担心旁的,权当是我等与你交个朋友。”曹寺说着再度抬手示意。 浣溯溪抿唇,余光中看了眼侧后方的浣颂,心一横便只好将手中的酒饮下,入口倒是不觉辛辣,反而泛着一丝甜意,这让浣溯溪有些诧异,这酒和曹寺喝的倒自一个酒壶,她倒是不担心其中有毒。 “这酒可还合浣小姐胃口?我担心浣小姐喝不惯我们这京城的烈酒,特地让人上的这芳林阁自酿的果酒。”曹寺笑眯眯的说着,手一抬,立马便有人将二人的酒杯重新满上。 “我等不请自来,杨某敬浣小姐一杯,还望浣小姐见谅。”杨鸿祯紧接着曹寺对着浣溯溪举起了酒杯。 曹寺的酒浣溯溪喝了,便没了理由拒绝杨鸿祯的酒,浣溯溪只得再度饮下,而果不其然的是,孙年也是如此。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浣溯溪便已三杯酒下肚,今日这酒局已经初露端倪,浣溯溪看着再度被满上的酒,决定不能顺着那三人的步调走。 “曹大人今日邀小女子来此,实乃小女子的荣幸,只是三位大人想必皆是事务繁忙,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想必不仅是为了交朋友这么简单,几位大人不妨直言。”浣溯溪不亢不卑的说道,语气轻松的直击要点。 曹寺三人也没想到浣溯溪会这般直接,转念他们又想起王延锡,想起王延锡平日里的做派,浣溯溪是王延锡带来的人,想必是以为有其做靠山,便觉有持无恐,行事作风也带上一些那人的做派。 曹寺:“浣小姐倒是个痛快人,也难怪能研制出这海盐之道,王大人此行可算是捡到宝了。” 杨鸿祯:“可不是吗?要是知道那地方能有浣小姐这般的妙人,我说什么也得随王大人一道前去。” 孙年:“曹大人你这是何言,难不成你也想如王大人一般,革职被贬?如今那地方再没有海匪让你收剿了。” 浣溯溪看着三人你一眼我一语,就好像事先编排过一般,她听得出来,是在提醒她别太仰仗王延锡,王延锡能被贬去泽川村便证明其在朝中不得势,如今虽然官复原职,但是却依旧没有调回京城,而海匪这样的事不会再有第二回,王延锡的仕途是不会再有提升了。 孙年:“不过这几年,这天下当真是能人辈出,像浣小姐这般的青年才俊层出不穷,我们这等老人怕是很快就得被人取而代之了。” 杨鸿祯顺着孙年的话,朝着曹寺举起酒杯,笑道:“要说这,应当是曹大人最为知晓其中情况,这天下官员的变动,就数吏部最为清楚。” 曹寺仰面大笑了几声,端着酒杯起身,一边说一边朝着浣溯溪这边而来:“两位大人言重了,我一个吏部侍郎哪有那么威风,不过为官多年,相熟的知己倒是有几人,说来也巧,这其中就有几人与浣小姐所处的泽川村相距不远,这般有缘,不知浣小姐有没有兴致结识一二?” 话说到这里,曹寺已经走到了浣溯溪身旁,手意图往浣溯溪肩上搭去。 “大人哪里的话,大人认识的人自是有本事的人,若是能结识一二自是再好不过,我只是担心以我这身份怕是没这个福气,但还是感念大人关心,我敬大人一杯。” 浣溯溪自椅子上起身,端起酒杯对着曹寺喝下,也顺势躲开了曹寺伸过来的手。 曹寺干笑了几声,配合着也喝下了手中的酒,倒是不见其有不喜的意思,但是浣溯溪的耳中却听到了杨鸿祯和孙年那边传来了低低的轻笑声。 一股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浣溯溪装着擦拭酒渍的模样,掩去了唇边无声的唾骂。 。。。。。。。。。。。。。。。。。。。。。 “三位客官好,这边的雅间已有人订下,不知几位有何事?”一句问候声拦住了在二楼鬼祟张望的三人。 柳安裕面色尴尬的看着来人,硬着头皮说道:“无事无事,我们不过是随处看看。”说着,他挤眉弄眼的示意安和珊瑚快些离开。 侍者微微皱眉,看着三人有些慌乱的的背影,招手喊来一边站着的其他人,指着正往楼下去的安几人,低声道:“留心盯着点那三人,别惹出麻烦来。” “我就说这样找不行,你们非不听我劝。”见无人跟上来的虎子小声的抱怨道。 安有些泄气的四处张望着,珊瑚看着安沮丧的模样,劝慰道:“安小姐,不如我们在门口寻个位置,待会儿小姐要是离开的话,我们定会看见的。” 虎子也附和着同意珊瑚的话,刚刚的问询让他心里有点没底,这会儿也觉得安分点的好。 安犹豫了一下,来回张望了两眼,跟着二人在靠门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他们的位置抬头恰好能看见整个大堂和二楼的走廊。 “珊瑚,你说要不我们还是趁着我姐没发现之前,带着安回去吧,这来也来过了,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现在回去还不算晚。”虎子坐下后,看了看安,悄声和一旁的珊瑚说道。 珊瑚盯着虎子,半晌漠然的说道:“我记得柳少爷出门前可是兴致高昂,这会儿怎么开始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