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浣溯溪说要说正事,浣远和柳准的腰杆都不自觉的挺了起来,尤其是柳准禁不住迫切的心情,连身子的微微前倾只等浣溯溪说话。 浣溯溪将方才的拿过来的圣旨展开在二人面前,原本坐着故作镇定的二人顿时惊的一下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浣溯溪手中的圣旨,作势就要跪下。 浣溯溪见状连忙喊虎子,虎子反应也极快,立马一边一个将两人搀扶住。 “这里不过我们几人,这等繁文缛节就算了。” 见浣远两人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浣溯溪心里突然涌现一丝丝骄傲之情,自己在文武百官面前接这圣旨表现的可比这淡定多了。 “皇上已经赐了我皇商的身份,如今这制盐一事已是板上钉钉,现下隆国对盐的需求很高,盐价也一直居高不下,咱们这海盐成本低廉,到时大批量上市代表着什么,你们可曾想过?” 还没来及从浣溯溪被封皇商的事中缓过神来,谁能想到下一句又给了二人一个重击,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这画面看着着实有些好笑,一旁一直没做声的虎子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一直以来他才是那个鄙视链底端的人,谁能想到有一天他还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浣溯溪瞪了虎子一眼,虎子讪讪的摸了摸头,就听浣溯溪开口道:“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虎子你来解释一下。” 柳准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自家儿子,想说要不还是让浣溯溪来解释吧,却没想虎子清了清嗓,就在他二人面前坐下,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其实虎子知道的东西并不多,回程的这段路上,浣溯溪与他说过一些,他和王延锡一辆车,朝夕相处之间也受教了不少。 这时候解说这些一点问题没有,只不过他只知制盐卖盐一事,这背后的权谋纠葛他是一点不懂,但是他的讲诉却刚好能让浣远和柳准听明白。 听着虎子的讲述,浣远二人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呼吸也是变得急促起来,可见此刻内心又多么的不平静。 见虎子说的差不多了,浣溯溪适时的见缝插话道:“制盐这事兹事体大,先生和我说过其中的利害,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所以我们日后行事一定要慎之又慎,这里头讲究太多,日后我再满满说与你们听,眼下这事刻不容缓,我们需得马上行动起来。” 原本因为腿伤一直在家一筹莫展的柳准,听完浣溯溪的话,只觉得整个人突然年轻了十岁,仿佛一下热血重现,人生突然又充满了生机。 “溯溪,你放心,凡事以你和王先生的意思为先,要做什么你尽管说,以后柳叔就是你手下的兵,你指哪我打哪。” 浣远没有多说什么,他毕竟是浣溯溪的父亲,他总不好认浣溯溪做大,但是微红的面色也能看出他的心情与柳准相差无几。 就这样,浣溯溪开始与三人讲述之后的事情安排,这话一说起来便像看不到头一般,中途浣颂也加入了进来,到最后端着甜品过来的唐氏和苏氏,也是坐下后便不曾离开。 ····················· “行,那明日我们就回村,把这事和村里人说说,先把人召集起来再说。” “这事我看得先找严家说说,明日阿准你去一趟,那边我不方便。” “行了行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有什么事都先放放,先吃晚饭。” 谈话最终被唐氏强势中断,众人这才发现外头高悬的太阳不知何时早已悄悄落下,饥饿感突然涌现。 吃过饭后,虎子一家便先回了自己家,估计回去后还得好生合计一番,浣溯溪也拉着一直在旁独自玩耍的安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是不是觉着有些没意思了?”坐在院中浣溯问道。 “没事,溯溪要忙我知道的,我一个人也可以的。”安抓着浣溯溪的手指把玩,全然看不出一点不满。 摸摸对方的脑袋,浣溯溪心中顿时柔软了下来,虽然时常会有些让人手足无措,但是安却从不会在她做正事的时候来打扰,一想到这浣溯溪的目光便越发柔和。 就像是有所感应般,安抬头看着浣溯溪,目光闪闪的凑过去,娇声道:“既然我这么乖,溯溪是不是该给些奖励呢?” 纤长的羽睫微垂,划过近在咫尺的唇瓣,又落在浣溯溪的眼中,话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浣溯溪眸色清亮,也凑近几分,附和道:“自然,我这人一贯赏罚分明。” 话音刚落,粉色的花瓣便变换了模样,层叠之下浸润出丝丝缕缕的蜜意。 浣家的下人不多,浣溯溪也有言在先,在珊瑚回来前不喜人近身伺候,是以夜深之后院里便不剩旁人。 若不是这样,在浣远和唐氏的眼皮子底下,浣溯溪断是没这个胆子这么张扬。 只不过情动之时,浣溯溪却忘了她这院里前头还住着一人,那便是浣颂。 只听得耳边一身轻响,浣溯溪下意识抬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站着浣颂。 浣颂手中握刀,和浣溯溪刚一照面,蓦然扭过脸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般,看了看天然后不紧不慢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时之间浣溯溪的面上热意轰然,她坐直身子捂嘴心情复杂,反倒是安单手支着下巴靠在桌前,笑得格外灿烂。 “溯溪,真可爱。” 第120章 回润丰镇的当天, 原本浣溯溪的打算是先回去收拾一下,就近先打个招呼, 等第二天再开始正式宣传。 没成想他们的马车才进村子,还未到自家院子,沿途便逐渐热闹了起来,等到了家门口,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