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三年一次,这一次落榜,便要再等三年,严琮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挫败,他不相信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于是他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买通了一位礼部侍郎家中的下人,得知自己就差一位,便考取进士功名,参加殿试。 这样的消息让严琮怎么能够接受,当下急火攻心,一连高烧了好几日,好不容易人才缓过劲来,但是心里却依旧过不去这坎,他走时的豪言壮语,也成了他无法回家的枷锁。 严闻知道后,极力劝说严琮和他回家,严琮既然只差这一步,这三年好好准备,那时定能一举高中,何必在这里苟且度日,终究只是苦了他自己。 可是严琮硬是听不进劝,他觉得留在这京城远比回家机遇更多,他要留在京城打点关系,为以后仕途做准备。 现在的严琮一穷二白,出身更是在平凡不过了,京城里的人凭什么对他另眼相看,他这段时日吃了不少的闭门羹和明里暗里的嘲讽。 而遇到严闻后,严琮将其身上所有的银钱都给拿了去,说是打点关系用的上,可严家在泽川村也许算的上是大户,但在京城这地方,严琮手里那点钱谁看的上,便这般再度花光了所有的钱,事情依旧没有进展。 听到这里,浣溯溪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有些鄙夷,这严琮这番行径当真是疯魔了,一次失败人便成了这模样,日后又如何能经得住这官场的沉浮。 “就是这样吧,倒也罢了,终归是我自家的事,我也不好来求你。”严闻抬眼看了看浣溯溪的神情再度开口道。 “可是前日,许是我哥他行事太过激进,不知在何处得罪了那吏部侍郎,来了些人,二话不说便对着我哥一顿的拳脚相向,待我找到他时,他已然不省人事。”说到这,严闻的眼眶一下便红了,咬着牙像是在强忍怒气。 “我将他送去医馆救治,想着不能再这么放任他下去,他现在已经得罪了人,吏部侍郎是何人物,若是没有人能帮衬一二,日后再找上门来,该当如何?” “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只能到你这来,找你帮帮忙。” 严闻的面上一派的挫败,让他这般低声下气的找自己在意的姑娘求助,往后他还如何在浣溯溪面前抬起头。 “我知道了,明日我去找先生,让他看看能否有好法子。”浣溯溪点点头,应下了这件事。 “当真?你当真愿意帮我?” 严闻原本只是过来试一试的,他和浣溯溪的关系不算亲密,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才勉强算是个可以说说话的朋友,更何况他知道浣溯溪最看不上这样的事,说到底这事不过是严琮咎由自取。 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谁能想到浣溯溪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这让他情不自禁的的想到,也许浣溯溪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抗拒自己,对方心里还是有他的。 “我只能和先生说说,若是先生说不行,那这事我也无能为力,所以你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浣溯溪看着严闻补充道。 只要浣溯溪肯帮忙,严闻相信事情一定会有转机,他看着浣溯溪娇美的面庞,一时心潮澎湃,激动之下不禁上前一步抓着浣溯溪的手,激动的说道:“溯溪,谢谢你,无论事情成与不成你都是我严家的恩人,我一定会永远记着你的好。” 浣溯溪没预料他会来这么一手,有些愣神的看着严闻一时忘了反应,直到身旁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狠狠的拍在严闻的手上,严闻吃痛顿时松开了握着的手,后退了一步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将浣溯溪拽到身后,一双眼睛怒视着严闻,仿佛下一刻将要将其生吞活剥了。 一旁的虎子也是猛地拦在严闻面前,面色不善的喝斥道:“你干什么?!我姐答应帮你,你居然还想占她便宜,我看你当真是不想活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不然你当真以为我柳安裕是吃素的!” 浣溯溪见状,喊住正要扑向严闻的虎子:“行了,别瞎嚷嚷了,严闻你先回去吧,明日有消息了我会去客栈找你。” 严闻也知道自己刚才逾矩了,握着被打疼的手看着浣溯溪表示自己当真没有轻薄之意。 浣溯溪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在意,严闻无法只得颓丧的离开了孙府。 严闻走后,浣溯溪正想说点什么,安一扭脸拽着浣溯溪就往房间去,嘴中说道:“珊瑚,打盆水来。” 珊瑚赶忙去准备,很快便端着面盆来到房中。 安板着脸拉着浣溯溪的手浸入其中,细细的给其搓洗,角角落落的没有一寸地方放过的,这越洗小嘴便撅的越高,眼看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浣溯溪赶忙对珊瑚使了个眼色,珊瑚会意的带上房门离开。 “不过是被握了下手,又不是少了块肉,不生气啊。”浣溯溪轻哄着安,方才要不是她拉着,安怕是早就冲上去了。 “握手也不行!”安气哼哼的说道,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倔强的说道。 “可是往日里,我和虎子他们偶尔也会有这般类似的举动,也未曾见你这般反应,今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别的不开心的事?”浣溯溪奇怪的问道,她当真是不太明白安为何会这么大反应。 “不一样,他和别人不一样,他对溯溪有不好的念头。”安抬头,看着浣溯溪急切的说道。 浣溯溪眨了眨眼,不好的念头,是说严闻会害她吗?应当不会才是,不过看安的状态显然不适合在这时和对方说理,她反手握住安的手,自水中抬起,笑道:“那这样,这会儿我和你握,是不是就能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