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巷口的时候,浣溯溪伸手拍下了靠墙放着的器具,有些担心的问道:“安,累不累,还撑得住吗?” “抱着溯溪的话,多久都不会累。”安的回答紧随着浣溯溪落下的话语响起。 不用看,浣溯溪都知道,安此刻面上定然是扬着笑意的,她无奈的撸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紧张感突然也跟着消去了大半。 安在浣溯溪的指挥下,一路狂奔着穿梭在小巷之中,不知不觉中她们又绕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附 近。 而身后的追赶的人依旧没有放弃,但是已经消失在浣溯溪的视线中。 她的双眼飞快的左右张望着,安的体力是不错,但是长时间的负重奔跑,现在又不是在海中,负荷还是太大了,她不能指望安能一口气跑回到落脚的酒楼。 前方的小巷中突然走出几人,他们手中都抱着大量的服装道具,浣溯溪灵光一闪,附耳和安说了几句,安便将她放了下来,两人趁着那几人的视线被手中物品遮挡的空隙,一闪身进了先前几人出来的屋子。 屋外响起落锁的声音,浣溯溪抓着安泄力般坐倒在地,抱怨道:“怎么什么事都能碰上,难不成以后没了人保护,还出不了门了?以前怎么没觉得我这么倒霉。” 安也蹲下身子坐在浣溯溪的身边,略有些担忧的问道:“溯溪,你害怕?” 浣溯溪看着安,现在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出去的好,那些人应该也猜不到她们这么巧能进到这屋子里来。 身子一歪,靠在安的身上,浣溯溪没好气的说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这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嘛。” “恩,我会一直在溯溪身边。”安蹭了蹭浣溯溪的发顶,她是真的觉得高兴,这样和浣溯溪毫无顾忌的四处奔跑,让最近都没有二人时间的安觉得,如果没有危险的话,这样的情况说不定可以多来几次。 浣溯溪心头一暖,环顾四周发现这应该是个杂货间,屋子很小里头堆满了各种道具服饰,可容她们活动的区域很小。 浣溯溪脑中想着该什么时候回去,外头突然响起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该死,那...两个,到底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追到这附...人,就,不见影了。” “少,少爷,问过了,都不没见过。” 听到脚步声渐近,浣溯溪看着不算厚实的窗户纸,抬手扯下了两人头顶的布匹,遮住了她们的身影,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 耳边传来门锁拽动的声音,外头人嘀咕道:“蠢死了,这门上上着锁,人怎么进去,别在这磨蹭,都给我去找!” 听着又远去的脚步声,浣溯溪长出了一口气,抬眼却看见安嘴角上翘,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目光。 浣溯溪抿唇,从最开始她就觉着,明明是这么危险的情况,安却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甚至感 觉很是高兴,这样没有危机意识可不好。 “你在想什么,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单手捏着安的面颊,浣溯溪压低了嗓子说道。 安也不躲,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因为这样,就好像只有我和溯溪两个人一样,谁也不会发现我们。” 浣溯溪闻言指尖顿了顿,这间屋子在小巷深处,远离闹市区,这时候四周也没什么人走动,加上头上的布匹将两人完全罩在下方,隔绝了外界的干扰,一时间真有一种这地方独属两人的错觉。 看着面前的安,那眼里倒映着的只有自己,浣溯溪的心不自觉的变得柔软起来,连看向安的目光也轻柔的述说着暖意。 安看着面前的浣溯溪瞳孔微微一缩,情不自禁的直起上半身靠近,低低的的唤着浣溯溪的名字。 浣溯溪听的出安声音中问询,周身也跟着升腾起几分暧昧,她忽然觉得,就在这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跟着自己的心放肆一回又会怎样呢? 如果她们刚才没有逃脱,被那群人抓住了会有怎样的下场,若是那些人没有那么草包,她们还会有像现在这样的时候嘛? 放任每一次机会从身边溜走,那她最后还能守住心底最珍视的东西吗? 见浣溯溪迟迟没有回应,安有些伤神的想要坐会原位,以为这就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只是自己一头热。 这念头刚起,她只感觉眼前一暗,紧接着唇上便印上了一抹柔软,这惊喜来的毫无准备,却如此甜蜜,她的身子不由的向后倒去。 浣溯溪倾过身去,感受到安身子的后撤,她有些不满的挑眉,单手搂过安的腰肢,将人略带强势的拽了回来。 碾在那抹粉意之上,心脏在胸腔内叫嚣着,只一个瞬间浣溯溪便失去了所有的抵抗,毫无保留的沉沦其中。 她像沙漠中干渴的旅人,突然遇见绿洲,舌尖撬开毫不设防的关卡,肆意的汲取着甘甜。 安的眼眸微微睁大,随即潋出点点水光蕴在眸底,她双手环住浣溯溪,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环过浣溯溪,指尖轻抚在其的后颈处,带出丝丝缕缕的酥麻之感。 这样无声的鼓舞,让浣溯溪脑中昏昏沉沉的,她有些焦躁的舔过嘴角,贝齿轻轻咬住又不满的重新吻上。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彼此意志清醒的状态下正式亲吻,与之前意味模糊的暧昧不同,这一次无比清晰的爱意,在唇齿间自然的交互,传递着绵绵的情意。 许是这一吻压抑了太久,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模糊,直到头顶遮盖的布匹在扯动间滑落,浣溯溪才被射在面上的阳光恍过了神。 她睁眼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心头一震,但是看着安近在咫尺的羽睫如蝶般轻轻颤动,心中春水轻荡,她垂下眼睑,伸手抚上安的面庞,指尖在发丝中穿梭,托着后脑的手指收紧,再一次加深了这一温存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