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闪过,赵月柏又马上否决了,不作这种蠢事。 …… 周墨见赵月柏歇息,便跃入房子,附耳禀报钱乐今日派人跟踪赵月柏的事。 “属下未对那人动手。” 周墨说话向来简练,今天话却多了,还带些抱怨。 “不过赵月柏逛街讲价实在太久,砍了半天的价叫那小贩实在耐不住就给她减了半两银子。” 第22章 相邀 又是一个晚间。 赵月柏忙着将这阵子洗发陶瓶小心摆放好,转身时脚一侧,没站稳,闹了个平地摔。 她双手一撑,弹了起来,两耳一竖,还好没听见耳边传来楚清的调笑声。 是了,楚清去沐浴了,要是被她看见,指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她又不由想起上次被人笑话自己翘尾巴,燥着脸两手拍干净身上的泥土灰尘。 楚清背贴在浴桶壁上,闭眼回顾这几天的事情,素手轻捧,水珠洒落,犹春雨润花蕊,悦耳的水珠滴落声叫她更觉思路清晰。 钱乐派人跟踪赵月柏,必然是想知道赵月柏送完货之后的行迹,那就是想打探赵月柏家住何处。 他们和林府之间除这一买卖外再无其他关系,那便不是钱乐自己要打听的,更有可能是他主子林水砺的主意。 可林水砺从未当面感谢过赵月柏救他儿子的恩情,无论是去外地前还是外地后,似乎对赵月柏这个所谓的恩人也不是很看重。 至于林水砺与周诠之间的郎舅关系…… 周梧周墨前去打听也没打听出来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和,周诠也没给林水砺开过后门之类。 王大石当街抽打那女子,按当朝律法,若不是签了卖身契,当街行凶闹得人尽皆知如此行径已足够锒铛入狱。 周诠口碑向来不错,定不会作放任不管这种蠢事,想来那女子是签了卖身契的。 不知现下那女子身处何处,可还活着。 正想着,一道灵光如闪电般从脑海划过,奈何速度太快,她并未抓住。 轻叹一声,楚清双眼半阖,手向右边一捞,想像往常一样拿起备好的衣物穿戴整齐。 可伸手半天还是没碰到里衣的边。 此刻她才想起来,今天着急,忘带里衣了。 要不让周梧帮忙拿?这个想法刚蹦出来就被否决了,赵月柏这只呆头鹅此刻定然还在院内,肯定会被她发现的。 那只能让赵月柏帮忙拿了,楚清双手捧起一滩水,打湿稍烫的双颊。 反正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赵月柏。”楚清披上一件薄衣,赤足走到湢门旁,轻声喊道。 又叫了两声,没人应。 “赵月柏!”楚清红到了脖子根,用了点力喊得大声点,方才还清爽的身子又闷热了。 赵月柏刚拍干净身上的泥沙,听到楚清叫自己,便回道:“干嘛?” “你先过来。”楚清又喊,自己怎么可能把没带衣服的事情说这么大声,“我有大事要你帮忙。” 好吧,赵月柏抬脚迈向湢门,“说吧,想求我什么?” “我里衣都没拿,帮我拿一件过来。”楚清赧然,轻声说道。 没人回话。 “你人呢?” 楚清微恼。 “大事已成,你开门。”赵月柏清润的嗓音兀地又响起。 “等一下!我把门打开,你一会再进来。” 语罢,楚清小跑着,将薄衣一掀,搭在架子上,长腿跨进浴桶,背对来向坐了下来。 家中并无屏风,只得这样遮挡。 约等了十几秒,赵月柏才推开门进去。 映入眼眸的是美人散落的万千青丝稍稍露出的白皙美肩,两者一黑一白,晕染得她耳垂红润得更可爱。 赵月柏将里衣搭在另一架子上道:“马大哈。” “你快走。” 被下了逐客令,她微微挑眉,哼声道:“我才不稀罕看你。” “谁又说你稀罕?自恋狂。” 竟用我的话堵我!赵月柏惊奇,又不服输:“落水狗。” “呆头鹅!” 她还在苦苦思索着下一个该用什么回怼过去。 楚清抢先开口:“你不走。我、就、起、来、了。”作势起身。 一字一句说得抑扬顿挫。 “不不不不不。我走,我走。”赵月柏见楚清这架势,生怕她真的起来,赶紧逃了出去。 “怂蛋。”果然跑得比兔子还快。 茫茫夜色,拾掇半晌终于整理好,楚清从内室走出,看着赵月柏站在院中双手叉腰,动也不动,便问道:“在想什么?“ “院子很大,要不要养几只鸡?”赵月柏一改刚刚的玩闹姿态,拢眉思索着鸡棚的建造。 “可。还有驴,也该造一个棚。”楚清提醒,伸出食指指向被栓在门口的驴子。 驴被养了这么久,似有灵性,被楚清一指,还在埋头吃草的它转了过来,竟还有些可怜巴巴。 一个鸡棚、一个驴棚,外加篱笆围栏,相较于院子的面积,这些所占的空间小,可行。 “夜已深了,早些歇息。” …… 清风徐徐,田间的芳草气息,轻拂沉睡的大地。 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稀稀落落镇民早早起床,穿着朴素的衣裳,匆匆走向各自要去的地方。 还是在往常的集市老地方,早就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等着赵月柏两人过来出摊。 其中不乏从隔壁的东阳渔成两镇慕名而来的,更多的是老顾客,人比以前多了二分之一有余。 赵月柏笑着招呼,本就长得不错,笑起来神采飞扬,给人一丝以风流倜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