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眼皮打算养神片刻,突然间一阵嗒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赵大人, 你可以出去了。”狱卒用钥匙打开牢门,请她出去。 衣服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赵月柏皱皱鼻子, 问狱卒:“事情好了?” “好啦,证据收齐了, 一切都与您无关。” 赵月柏点点头, 看向还闭着眼休息的钱乐:“希望钱管家也早日出来,还想与你饮酒作乐。” 狱卒领着赵月柏出去,由于她许久没见到太多的光以至于牢房大门外的黄昏都显得刺眼。 光把外边的女人包拢起来,泛着让人晕乎乎的亮色。 赵月柏快走几步到楚清面前,正要把人抱住,旋即想到什么,赶紧跳开,离她两米远。 “怎么了?”楚清不解道。 “身上脏,”赵月柏没靠近她,手放在前面挡着人不让过来:“又臭又脏。” 楚清讶异笑道,“是臭烘烘,和小猪一样。” 赵月柏心中一热,耳根红红的。 “快过来。”楚清趁她没防备, 把手牵过。 两人手扣手,楚清拖拉拽将人带回家。 “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赵月柏心痒痒地把人摁在门后一顿亲。 “现在不怕我觉得臭了?” “你刚刚都不嫌弃, 难道现在嫌弃。”赵月柏又闻了闻袖子,觉得其实也不是很臭。 “嫌弃, 快去洗漱。”楚清推她肩膀。 她见赵月柏还想说些什么,连忙用食指抵住她的唇瓣:“我已经洗过了,不许闹。” 半个时辰后,楚清窝在床上,翻着自己写的话本子,视线的边缘忽然出现一个披着红色的女人。 她掀起眼帘看去,只见赵月柏头发湿散,用两手就着帕巾擦头发。 衣衫半开,身材高挑的女人正朝自己缓缓走来。楚清假装没看见,继续低头翻着话本子。 “你在看什么?”赵月柏看去,只见楚清捧着一本小册子,好奇问道。 “在看美人。” 赵月柏冷哼从她手中抽出那本小册子,见是话本子,嘴角得意勾起,心中嘀咕一声:想骗我。 她刚刚还特意在浴桶撒了花瓣,搓得干干净净,是以现在身边若有似无地围绕着一阵清淡花香。 甜腻腻的,直钻入楚清的鼻腔。 都说小别胜新婚,赵月柏小别一番更小气,莫她佯装楚清刚刚看的就是美人图,俯下头,捏住她的腰。 “美人图有什么好看的,你快闻闻我香不香?” “嗯,很香。” 只有两人气息,赵月柏想入非非。 她贴着楚清的腰腹,宽松的衣袍因此收紧,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曲线。 “这么久不见,你想我吗?”楚清呵气如兰,偏过头捏赵月柏的耳垂。 两人对上眼,赵月柏满眼都是浓浓情意,她贴着楚清的唇瓣,舌尖撬开贝齿,惹得楚清呜呜地直呜咽。 两人的动作有些大。拉扯中楚清的衣衫已经退至胸前,露出半截浅白的抹胸,难掩媚色。 当然赵月柏也好不到哪里去。 略占优势的人突然开口:“我饿了。” “我想吃饭。”赵月柏委屈巴巴的。 要说什么食物最朴实无华,却也能让人津津有味,那白面馒头必能位列其中。 赵月柏开始和面,以楚清的脸色红润程度为标准,看是否熟了。 “熟透了。”她道,张嘴咬入一个。 “你知道吗?”赵月柏边吃边闷闷笑道。 “你知道为什么馒头吃起来会越来越甜吗?” “为什么?”楚清扭头,半阖上眼,额头因为燥热流下一滴汗,更显妩媚风华。 赵月柏一本正经为她科普到:“因为馒头中含有一种东西名叫淀粉,入口咀嚼后会慢慢变成糖分,因而越来越甜。” 楚晴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浑话。 一只手揪住她的耳朵:“再犯浑试试。” 耳朵被揪得其实不疼,赵月柏却故意“嘶”的一声,楚清担心揪疼把手上的动作放轻了许多。 耳朵刚下刑场,赵月柏便开始仔细品鉴美食,她吃得颇有技巧,连舌尖都用上了。 慢慢只觉得越吃越饿,口也越来越干。 头上一直放了一双手,不知是推是按,是催促还是阻挠。 如玉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发丝间穿插,赵月柏心中一动,右手牵住一只揉着自己脑袋的手,放到面前,来了一个相当绅士的吻手礼。 楚清向她投去柔和情眸。 赵月柏不长记性又犯浑,她一副乖模样请求道:“公主,我吃馒头吃口渴了,可以喝水吗?” “去。”微哑的嗓音响起,带有一丝纵容。 有时候需要一个契机才能明白,某些人一些话是什么意思。 因此直到赵月柏喝上水的时候,楚清身躯一颤,方恍然大悟。 她想阻止,可惜人被安抚得阻止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虚虚的搭在脑袋上。任由赵月柏放肆为之。 山泉澄澄,时而娟娟细流,时而浩浩荡荡,但总归是川流不息。 “人们都说山泉水是甜的。今日一尝,果然如此。” 饿了,吃了。渴了,喝了。 还要怎样? 赵月柏道:今日风和日丽,是赏花的好日子。 “夫人,刚刚就当在山中野炊。我方才见了一朵娇嫩的花儿,待我为你采来。” 一句“夫人”,如引雷般,下一秒山间便大雨滂沱。 说罢,赵月柏流连于山谷中,不多时到了那朵鲜嫩多汁的花儿旁,花骨朵生机勃勃,此时还在微微颤动。 楚清怎么也想不到,赵月柏怎么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有空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免得在这犯混。她用手捶打赵月柏的后背,不知是在催促还是在试图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