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柏听她描述,沉默不语。 “我看他是想叫人来抓人的!”周梧冷哼一声,对周诠并无好感。 “不急。”赵月柏摸了摸下巴,眸光幽沉:“我去找他说一说。” 既然周诠目前已知楚清消失,何不如就此演一场戏。 赵月柏把衣冠稍稍弄乱了些,花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跑到官衙前。 几个在门口的衙役见她脸色不对,气喘吁吁,似乎有什么很着急的事,便关切问道:“大人,您这是?” “我找周大人。”话音刚落,几个衙役还问些什么,赵月柏的身影就在几尺开外了。 她来到周诠平时常在的用来处理政务的后堂书房,急促地敲了敲门。 周诠淡淡坐在书桌前阖上眼皮,任由赵月柏火急火燎。 眼前的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不见平日里的运筹帷幄、淡然自若。 看来自己赌对了,他要的就是这样。 赵月柏弯腰道:“大人,请您帮我发个告示,楚请不见了。” “不必了。”周诠失笑。 “您分明说会帮我留意照看,为何如今连告示也不愿......”赵月柏皱着眉十分不悦。 周诠对此却眉目舒展,仿佛对这件事和赵月柏的语气并不在意。 他右手轻敲桌面,笑道:“是,我是答应过帮你。” “所以我这不是帮你把人带过来看了。”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楚姑娘自然是在我手上。”周诠说得煞有介事。 如果不是楚清在自己空间里,赵月柏差点也要信了。 周诠见人受惊连连后退几步,心下满意。“正如你所想。” 要问周诠为什么敢如此大胆骗人,完全是当日那马脸汉子发誓赵月柏是一个人上的车,在找人去了赵家一遍后,又派人去段家打听,才真的相信人已经失踪了。 所以他在深思熟虑后决定剑走偏锋。 “大人的意思是,”赵月柏冷声猜测道:“人在你手上?” “赵司该吏觉得呢?”周诠抿了口茶,继续无视赵月柏难看的脸色,对着她笑道:“不然我怎么帮你照看?” 赵月柏心里对周诠感到十分无语,面上不显,顺着他的话继续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大人究竟想做什么?方才我们还好好的,为何要到这个地步?” 听到赵月柏一连串的问话,周诠并没有一一回答的欲望。 如果刚刚赵月柏没有表现出这般着急的神态,他或许还会换个说法,但赵月柏明显也不知道楚清去了哪里,倒不如先利用这个机会,把人好好压着。 以后再慢慢找楚清,找到了再关起来便是。 周诠面色冷淡:“我要你尽心尽力为我做事。” “大人怀疑我?”赵月柏提高音量,难以置信般质问周诠:“我何时对不起大人?” “这不过是我的习惯罢了,你只要记着以后好好做事,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看来马枫也是被如此要挟的,赵月柏似乎放弃了抵抗,她对周诠微微点了点头,“我一定听大人的,只希望大人看在我的情面不要伤害她。” 赵月柏看周诠似乎把握十足,心中暗笑,“不知大人能否让我看她一眼?” 男人的脸阴了下来,他现在当然找不到人给赵月柏看一眼,但不妨碍他继续威胁,“赵司吏是想看一眼她的手指吗?”就像之前那几根被匪徒送来的血淋淋的手指。 赵月柏踉跄几步,连连挥手:“不不不,不看了。” 茶水不知不觉已经被喝完了,周诠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茶盏,曲起手指敲打敲打桌面,实则是在敲打赵月柏:“那些粮尽快办吧。” 从官衙里出来回到自己家里,赵月柏才松下那副愁眉苦脸的表情,扬起一个笑让周梧不用担心。 “对了,”周梧突然问:“那调粮记录周墨再过两天就能到了,这段时间我要做些什么?” 赵月柏凝神思索,旋即道:“去帮我看一下周诠吧,远远地盯着就好,不要暴露自己。” 周梧兴奋地点了点头,这安排正和她意,周诠那狗东西心思如此恶毒,还为了达成什么目的不择手段,实在是讨厌得要死。 “若是周诠不在,你便找机会去他房间里再看看。” 周府的柴房始终找不到周诠弟弟的踪迹,她便知道马枫是被骗了。周诠让马枫以为他的旧主一定是被关在了柴房,实则是其他地方。 周梧得了安排,即刻便飞身离开。 方才一阵来回的跑来跑去惹得出了一身薄汗,赵月柏拿起一个盆走到地窖口把门打开。那条道直通地下,冰块冒出的凉气溢出,让赵月柏清爽许多,她拿个干净的小棒槌敲下几块冰,冰块叮铃叮铃地落入盘中。 不多时便装满了一大盆。 铺子因为这些事情停滞许久,是时候再开张了。 重新把地窖门关上,赵月柏心念微动便进了空间。 楚清见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要和她说话,没成想赵月柏跟看不见她似的抱着个盆两眼发直四处叫她名字。 “我在这。”楚清秋水般的眸子流转,想知道这人又要搞什么名堂。 赵月柏却依旧不搭理她,把装着冰块的盆放好后就在空间里似乎四处乱晃。 就这样闹了约一刻钟,赵月柏见她像看猴一样在旁边看自己,只好咳嗽两声:“我记得她一般会过来抱我一抱,怎么现在还没过来?” 闻言,楚清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迎着直看着前方的人撞进她的怀里。 赵月柏闷哼一声,被她撞得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原来你在这,我还以为真真被周诠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