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开店我们只用在暗里操作,没人知道这是我们的酒楼。” 楚清闻言一愣, 她听赵月柏说的是“我们”, 莞尔轻笑:“好啊。” 见她答应了,赵月柏放下心来,继续数着箱子里的金银,合计合计自己如今家产。 赏了有三百两黄金和五千白银,金子是实打实的,银子有银锭和银票两种。 在镇上买个地契加上把酒楼建起来就大约要花掉一千七百多两,到时还要打点其他东西,这么一算,一共整整要花掉两千多两。 这样看起来这箱金银也不是很多,以后对铺子生意还是要多多上心才行。 然而铺子她好几日也没去。 赵月柏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地契的事,对于究竟开在哪里,她心中已有决断。 铺子东北方有一块地,面积则和醇意楼差不多大, 离铺子约就二十多米的距离,到时候还能带一带铺子的生意。 ...... 约好时间。 双方一手交钱, 一手交地契。 地契原主人心中暗惊, 平南怕不是又来了个狠角色,一下就掏出一千多两银票。 男人看着周梧那张易容后凶残的脸, 手微微发颤地将地契递来:“爷。” “诶。”周梧毫不面惭应声,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随后她记起嘱托:“你在这呆了挺久的,对这边应该很了解吧?” “对。”问到那男人的长处,他自诩道:“我在这做了几年生意,没几个人比我更了解。” 周梧眼看有戏,暗暗高兴,决定这么问:“你知道周大人喜欢什么吗?” 男人一副心知肚明的神情:“我懂,周大人的爱好朴素,就爱吃些……甜食,不过这礼也不好弄呀。” “你如何得知?又何出此言?” “马捕头买的多,”男人悄声说道,还有谁能使唤得住马枫?“马捕头常常买这些东西,之前我问他是不是给家里人买的。” “他告诉我是帮周大人买的。” “诶,您可别传出去,我这是看在咱们两个。”男人指了指地契:“之前有人在周大人面前说他喜欢吃甜食,被训了一顿。” “得,告辞了。”周诠摆摆手,装好地契找个隐蔽角落藏身,把脸变回自己的,笑嘻嘻回了铺子。 周梧把地契拿出来:“那人说周诠平日最喜甜食,还羞于承认。” 赵月柏悠哉悠哉地给周梧斟茶,听她详细地上报今天的事情,想起聚宴时周诠并不多食甜口。 她疑惑难解,爱吃甜食有什么好瞒着的,难道周诠害羞? 这个想法一出,赵月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除非…… 一桩事完,赵月柏的心情愈发地好,不管怎样,地契到手,以后开工也方便许多。 “今晚给你做道好吃的菜。”回到家后,赵月柏对楚清神秘一笑。前段时间她发现空间里的溪流淤泥底部有很多泥鳅。 俗语说“秋风起,泥鳅肥,初冬泥鳅赛人参”,现下正是吃泥鳅的好时节。 楚清面露好奇:“吃什么?” “今晚你就知道了。”她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楚清道:“帮我放进灶房里。” 等人走出去,赵月柏切进空间。 径直走到小溪处,溪上赫然两道间赫然摆着一个须笼和鳅袋。在笼中放着的饵料,用来吸引泥鳅觅食。 她卷起裤脚袖口,进水伸手就抓起,泥鳅滑溜溜的,在笼子和袋子蹦哒。 心念一动,赵月柏手提着一箩筐泥鳅从空间出来。 就在她刚出现的那一刻,楚清已经推开门,将赵月柏的突然出现看得一清二楚。 赵月柏暗道不好。 须臾楚清反应过来,收起惊讶神色,向她投来个戏谑眼神。 一种秘密被撞破的尴尬油然而生,赵月柏捏着手里的箩筐,只听对面的人淡淡道:“解释解释?” 赵月柏将箩筐放在一旁,箩筐“当当”一声落在地上。现在她也没心情去管泥鳅是死是活。 活不成也没事,马上就要下锅。 和楚清坦白这件事她是不怕的,只是有种“她都已经坦白了,我却还一直瞒着她”的羞愧感。 而且楚清的眼神好像在说“被发现了吧?” 她偷瞄一眼外边,现在还早,解释完再做饭应当还来得及。 “嗯,你且听吧。”赵月柏清清嗓子,打算开口,话却堵在咽喉,实在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从她穿越说起?说她是借尸还魂? 赵月柏纠结,竟有点欲说不说的憨态,楚清见了她的状态也觉得奇妙。 “先做饭如何?”纠结半晌,赵月柏艰难说道。 老天爷才知道她现在有多难受,事情太多太复杂,不是她不想说。 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楚清微微颔首,决定先放她一马,这事不可操之过急,应徐徐图之。 “你看这个泥鳅,它鲜嫩肥美。”赵月柏指着刚拿出的箩筐,企图缓解尴尬。 “品相真好。”楚清乐得配合她。 ...... 用完饭后,两人面对面坐在院子里。 “你现在说得出来么?”楚清善解人意:“没准备好就以后再说。” 赵月柏声音提高几分,硬生生给自己造出几分气势来:“当然能,是你要小心听不懂。” “我是赵月柏,但也不是赵月柏。用一个通俗易懂的词来形容,就与借尸还魂差不多。” “还记得我们第一面吗?那时候我刚来到这里不久。” 将事情清清楚楚讲明白后,她定神看着楚清,话里带了一丝探究期盼:“你害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