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此八苦,现在就尝到其一。 世界上居然还有她解不了的毒,她一定要找到制毒的人。 “听说她家中富裕,女儿女婿也都孝顺,但究竟如何我并不了解。” 赵月柏回忆片刻关于孙阿婆的家里人,之前经常听闻他们每隔几天就会回来看望孙阿婆。 下毒那人必有所求,等孙阿婆身死那几天,可疑之人自会出现。 人是救不回来了, 往日师父教诲之言嗡嗡作响,姜宁音伸个懒腰, 大喝一声:“这事我定要查清楚。” “秋社第二日归宁, 到时可寻她女儿问问情况,有后续和我说一声。”赵月柏将秋社邀约告知姜宁音, 提醒她一句:“莫要逞强。” 姜宁音明白赵月柏的意思是需要帮忙可以找她,乐得开怀:“知了。不过若没有好酒我定扭头就走。” 日光弹指过。 赵月柏早已将做口香糖的材料收集好,主要是树胶、蜂蜜、以及薄荷以及鸡舌香。 做口香糖其实并不复杂。 让打下手的周梧将材料一一加入大锅中搅匀,后赵月柏和周墨往炉里添火使其糊化膨胀。 周梧眼睛都瞪得老直,还有这样制的,随后听赵月柏的话加入蜂蜡中继续搅拌。 一只皓腕纤长的手握住周梧正搅动的筷子,周梧被吓一跳:“副掌柜。”她现在副掌柜叫得习惯,不再改口。 “我来吧,你去做别的。”楚清笑意分明,瞥向旁边的赵月柏:“你可以去添火。” 周梧:可是搅这个还挺好玩的。 于是她恋恋不舍松开手,踢了踢周墨的鞋边:“我想要添火。” 正低头的周墨无奈抬头,起身让给周梧,眼中暗含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不懂、应该叫赵月柏让开。 可惜周梧略过她的眼神,兴冲冲地弯下身来问赵月柏:“做这个有什么技巧?” “我不太会。”赵月柏慢吞吞开口,将棍子递给周墨:“你教她。” 炊烟交织升腾,安静和谐。 赵月柏拿起另一匙勺搅动锅中糖腊。 各人做各人的事,如此过去半个时辰,熬制好后几人其倒出,用刀切割成小块形状。 自然风干一段时间后,便将新做好的口香糖装入各个小盒中。 沉思片刻,赵月柏笑眯眯地将一个盒子放在周梧手上:“劳烦你把它送到周诠手中。” 周梧两眼一瞪,真成了跑腿的,她眯着眼摩挲手中盒子:“掌柜的,你要把这玩意送给周诠?他好歹是个县太爷,这做得跟屎壳郎推的那个粪球似的,他会收吗?” “什么屎壳郎推的粪球?”赵月柏倒吸一口凉气,还没见过这么形容的,虽然形容得很恰当,但是你先别形容。 这分明是鸡舌香和其他药材的颜色。 “你到后就与他说,这是我亲手所做,明日就售卖,特意先送一份过去给他。” 周诠身为县令,官虽不大,但巴结之人不少,金银财宝见得多,偶尔得这些花费了心思又颇为讨巧的礼物,想来会更喜欢。 “劳烦你送这个去林府。”赵月柏又拿起另一盒对周墨道。 周墨点点头,转身就走。 “我的两个侍卫都成了你的伙计。”楚清在旁边听她使唤自己的人,单手撩起垂落在耳边的发丝:“我没人用了,怎么办好?” “你用我呀。”赵月柏脱口而出。怎么会没人用?她这么大个人,活生生的。 半晌,无人回应。她又感受到最近弥漫在二人周边挠人心的旖旎。赵月柏两世为人,年纪不小,自然知道最近两人这一股氛围是怎么回事。 楚清翘起食指点她额头,柔声戏谑:“好极了,白得一个帮手。” 从家中到县衙和林府都不过几刻钟,两人在天还没暗前就赶了回来。 周梧绘声绘色描述起周诠收到这份礼时的模样,又掏出周诠的回礼:“这是周诠给的,说是吃了能对身体好。” 那瓶子内只有两粒,赵月柏接过收入袖中。若真如周诠所说,他怎么舍得拿出来。 钱乐的回礼普普通通,不值细说。 醇意楼自从被钱乐接手后,生意显然没有以前好,偶尔在铺子时还能听到客人们谈及醇意楼掌厨的手艺越来越回去。 祭祀贡品有糕点、糖果之类,秋社前一晚,许多人都涌进铺子买口香糖,故而铺子人满为患。 第二日秋社日至,赵月柏给周梧周墨放假,铺子也关门,入乡随俗地共同庆祝秋社。 今日休沐,饭点较早。 周梧周墨上桌,七人齐聚,今日的菜是赵月柏和花茗一起烧的。其他几人都没什么经验,尤其是段络,花茗认为她做的菜简直是杀人利器。 “我那日要的好酒呢?”姜宁音扬声唤道:“速速拿来,今晚一醉方休。” 还未落座,小白忽然朝大门叫唤起来,它已长大几分,叫声与以前极为不同,惹得几人注视。 “有人来了。”赵月柏起身走到门边,推开门便是一张熟悉的脸。 她细细回想,终于翻出关于面前这个女人的记忆碎片,正是她一开始刚摆摊常来光顾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见开门的人是赵月柏,眉梢也染上喜色:“你还记得我吗?” 第36章 转告 “当然记得。”赵月柏点头:“不过今日秋社, 姑娘应在家中欢庆。这是何故?” 那姑娘咬咬嘴唇,平复汹涌之意,仿佛下了极大决心:“我再过两月便要满十八。” “像我这么大的, 早该嫁人。”她眼中含泪,声音有些干涩:“可是我,我心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