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枫已经在解决守在寨外的匪人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赵月柏虽然这样想,脚步却抓紧许多。 等她到了位于中央的主营外, 听见里边传来谈话声,一男一女。 “你看,你口口声声说你夫君会来救你,到现在都没个人影。”男声粗犷:“你给我砍两根手指,我就放你离开。” 他又给自己辩解:“我本不想砍的,但是那具尸体已经长斑了,吓不了人。”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把手伸出来吧,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们的感情,岂容你置喙?”楚清冷冷道。 听那男人理直气壮讲出这些臭不要脸的话,赵月柏被气得肺疼。 他们谈话弹指间,马枫已经处理好其他人赶了过来。 赵月柏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往门上一砸。 “砰”的一声,匪头听见背后有动静急忙回头看,又愤懑地骂句话,往门口走。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两三个呼吸男人就到了门口,把门推开,探出个脑袋来正要骂人。 丢石头的人还没看到,一道尖锐的金属声因为碰到刀鞘破空而出。他脖子上被凉意一刮,男人敏锐地察觉到那是把刀。 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立马开口求饶:“大人饶命啊。” “滚,”赵月柏扫他一眼,弯刀口从他脖子移至左手腕狠狠一刮。 “呲”,男人眼睁睁地看着手筋被挑断,一时间也没有反应。 马枫上来踹了他一脚将人踢到在地,和几个官兵把人捆起来。 赵月柏跑进屋内,只见楚清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喝水,这才松口气。 几个衙役例行搜查屋内有没有藏着其他人,一切尘埃落定后和赵月柏打了声招呼便退了出去。 夜里山上本该幽静,但因为人多又打着灯笼,现下一片通明。 可惜冷风横扫,裹挟风雪,直扑下山人的面门,冻得人发抖。 后续有其他人处理,这也不是她的事了,“回家,再和你算账。”赵月柏一把牵起楚清的手,臭着脸道。 还没出门,她突然叫出周梧周墨把小白送回去,周梧周墨看向楚清,见她点头,二话不说便先离开了。 随后楚清只感觉被人从背后抱住,转眼便到了赵月柏的空间里。 “太晚了,回去要好久,今晚现在这里过夜吧。”赵月柏道,两人一齐回房。 楚清脚步轻快,可赵月柏心情颇为沉重,她蓦然想起了刚刚听到那匪徒和楚清的对话。 没听错的话,匪头说的应该是“她夫君”,想到这里她觉得极为不妙。 进了房,赵月柏关心问道:“这几天没伤着饿着吧?” 万万想不到开口竟是这个,“伤定不会有,而且你不是时常叫周墨给我带东西吃么?” 这个周墨,赵月柏哼哼一声:“怕把你饿死了。” “她还说了什么?” “我伤心呢,”楚清悠悠叹了口气:“听周墨说你连问都没问我的情况。” 没想到周墨如此守口如瓶。赵月柏看着楚清似乎真的很难过,缓缓抬起了手想拍拍她,到半空中却又顿住,思考了几秒最终还是落在了楚清的纤背上。 赵月柏本想安慰安慰她,脱口而出的话却难掩酸涩:“我知道的,因为你‘夫君’会来救你,所以不用我问。” “是,”楚清点点头算作回应。 “是个头,”赵月柏却不乐意直起身来,在厢房里里来回踱步:“你哪来的劳什子夫君,真真是算个狗屁。” “他要想救你早就来救你了,你是被谁迷了心?”她骂得有气势。 “哦?” “当日我骗他说你是我夫君,他便信了。” 赵月柏才想明白来:“那算你懂得随机应变。” 她安抚似地小声说道:“我没有问起你的情况,是因为我已经通过小白和花茗的情况推测出来了。所以你不用伤心。” 楚清听她有理有据地胡编乱造,差点憋不住就要笑出来,趁机勾住赵月柏的脖子,头埋进她的颈窝。 是她喜欢的香气,楚清在赵月柏怀里乐得一抽一抽,声音断断续续,时不时听起来哽咽几下:“原来是这样,那你很聪明。” 她的脸被赵月柏的肩膀挡住了,其实完全是带着笑说的,可落在赵月柏耳中只觉得楚清伤心至极还夸她,便也添了些懊悔。 自己这张嘴真是爱扯淡。 “是很聪明。”赵月柏觉得楚清还没缓过神来,无缘无故被人绑了几天,虽然没有出事,但心里肯定怕的。 她决定今天勉强收敛一点,至少不能说些不好听的话了。 “其实我问过了,”赵月柏沉默几秒后如实坦白:“周墨说你很好。” 两人靠在一起,赵月柏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她顺背。 楚清勉强压住自己的嘴角,在她的衣服上蹭了蹭:“我有猜到。” “你是不是在逗我玩?你知道我担心你还这样做。”赵月柏冷静下来,脾性却起了。 她的脑回路偶尔会变得很奇怪。 说着嘴角往下别过脸去,两眼盯着桌上的火烛,总之看什么都好,反正就是不看她。 “怎么会?你担心我,我很高兴。”见赵月柏别过头不想看她,楚清觉得很有趣,伸手想把她的头扭过来。 “以后不管怎么都不以身试险好不好?” 她软声软气地央求原谅,安抚的和被安抚的一下换了位置。 奈何某人脖子梗得太用力,扭都扭不过来,楚清只好退一步道:“我手好疼。” 赵月柏抬着下巴,神情倨傲,余光却出卖了她,瞥见楚清揉着自己的手一直叫着痛。